七十四、直接摊牌
李洋不知道怎么辩白,拉着陈新然出去。
“我妈说话比较直接,她对人很好的,你不用担心什么,”婆媳矛盾应该是他们家应该不会出现的。
“阿姨挺好的,不过你就另说了,这一招先斩后奏玩的不错啊!”陈新然生气地剜了他一眼,准备算账!
“也不算吧,的确是来玩的啊,刚好是我家开的,”李洋打哈哈。
“行,你要这么说的话,现在就送我回去,我不玩了,”陈新然不听他狡辩。
“别,我就是想要尽快跟你确立关系,所以就自作主张了,”李洋老实交代。
“我们已经是情侣关系了,还要确立个屁!”陈新然气昏头了说话有点粗鲁,懊恼了一下又释然,不喜欢拉倒,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很快理直气壮了。
李洋知道自己这是把她气狠了,也不计较,继续解释:“我这不是想要更进一步嘛,先见我爸妈,再去你家,征得双方父母同意,我们就结婚。”
陈新然没想要他都计划好了,直接奔结婚去的,她倒是谈过不少恋爱,从来没有一个说要跟她结婚的,虽然她自己也不想,但是这么郑重地被提出来,还真是第一次。
她吃惊地看着李洋,他的眼神透着坚定执着,不是开玩笑的。
她还不想面对这个话题,就打岔:“先不跟你计较了,快带我参观参观吧。”
心里又开始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应对。
李洋见她不骂自己了,轻松不少,不遗余力地推销自己家的民宿,这里还保留着原生态的建筑,木制与玻璃结合,保证开阔的景观视野,能够将山景一览无余。
有独立的餐厅,也有一个玻璃房的茶室,装修为北欧简约风格,房间不是很多,巧妙地分布在山间,自成一方天地。
“你设计的吗?”陈新然猜测。
“嗯,其实这里也是去年才开放的,村民们大多搬走了,剩下一些空房子,我就合计着或买或租,把它们收拾一下,做个民宿,我爸妈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也不愿意离开,索性给他们找点事做做。”
“挺好的,你很厉害,”陈新然由衷地夸奖,心底的自卑又冒出来了,总感觉自己的文化层次太低,两个人越是相处下去,问题就会越多。
“没什么,基本保留原始建筑的状态,就是维修保养一下,然后市内改造一下,并没什么难度,”李洋看来这些不过是简单的工作。
“其实。。。。”陈新然正要说点什么被打断了。
“洋洋,吃饭了,”王惠找了过来,喊他们吃饭。
又亲切地拉过陈新然的手问:“然然,饿了吧。”
“不饿,不着急的,”陈新然受不了这种热情,想躲又不太礼貌,向李洋求救。
“妈,我的女朋友我牵着,”李洋从妈妈手里把陈新然的手牵过来,理所应当地朝前走。
“臭小子!”王惠心想,这就有了媳妇忘了娘了,不过看他们感情好,更开心。
陈新然不好意思地小声跟李洋咬耳朵:“对不起,不太习惯。”
李洋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自己的妈本来就是跟谁都自来熟,太热情反而把人给吓着,回头看了妈妈一眼,示意她别太心急,慢慢来。
王惠读懂了儿子的意思,开心地点点头。
用餐的地方是后厨,这里有个小圆桌,平时家人和服务员用餐的地方,不过今天只有他们四个。
进来的时候,李洋的爸爸李明山正在端菜,李洋介绍了一下,陈新然就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叔叔好。
想要帮忙端菜,却被李洋抢先了,王惠则欢欢喜喜地进去拿餐具,还招呼他们:坐吧,没那么多规矩。
陈新然自然不肯,还是等到他们二老都入座了才坐下。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心里很满意。
“吃吧,没什么好东西,都是自产自销的土货,保证新鲜,明天我给你们火锅,”李明山率先拿筷子开动。
“挺好的,谢谢叔叔,您辛苦了,我敬你,”陈新然很大方地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了,决心展示自己真实的一面。
“好,好,”李明山很开心地也跟着干了,又说:“这酒是他爷爷酿的,度数不高,泡了枸杞冰糖。”。
“今天真不凑巧,他爷爷奶奶被老三接去过节了,要不然那,都能见见,都怪洋洋通知的太晚了,”王惠惋惜道。
“明山家有兄弟三,老二在外地,一般逢年过节才回来,老三家在市里,隔三差五就会把爸妈接过去小住,”王惠继续介绍家庭成员,提前让陈新然熟悉家庭环境。
他们看起来并不介意自己喝酒,王惠说完又继续为她介绍每一道菜色,有西施豆腐、九尺板鸭、游汤元、冒菜。。。。
李洋贴心地为她夹了一块板鸭,还把皮去掉。
王惠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就推荐她尝尝山野菜,知道小姑娘要保持身材,还给她盛鸡汤,特地把油都撇了。
这些细节陈新然都看在眼里,心里暖暖的,一顿饭吃下来,差点掉眼泪,这么融洽的家庭氛围是她从不曾感受过的,从记事起父母感情就不合,一家人很少在一起吃饭,自己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姥姥家度过的。
虽然姥姥姥爷对自己也很好,总归不如父母亲,内心的渴望从未得到过满足,没想到在今天实现了。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
王惠很自然地坐在她身边,给他们削水果,屋里开了空调,暖融融的。
“洋洋,明天带然然去地质公园玩去,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别闷在家里,”王惠希望陈新然能喜欢上这里,她在这住了一辈子,很舒心。
“知道的,妈,”李洋其实更想早点回房间去,想要多点时间跟陈新然独处,又觉得在父母跟前腻歪不合适,坐着很难熬。
李明山在一旁抽烟,王惠很嫌弃,又跟陈新然表示歉意:“你别介意啊,你叔他烟瘾挺大的,饭后不来那么一口得要他命。”
“没关系,我本身也抽烟,”陈新然觉得这是个契机,不如摊牌吧,他们太好,如果不能接受自己,就减少伤害,快刀斩乱麻。
王惠很吃惊地啊了一声,喝酒也就算了,还抽烟,质疑地看向李洋,找的什么女朋友?
李明山哼了一声,暗示她失态了。王惠勉强地笑笑。
李洋在一旁想要帮她辩解,被陈新然阻止了。
“其实我十几岁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他们各自组成了新的家庭,就都不要我了,姥姥姥爷年纪大了,我不想增加他们的负担,后来就辍学打工,自己一个人活到现在,”不堪的身世细节就不细说了,那样她的心会滴血,大概说清楚自己的情况就行。
客厅里很安静,王惠震惊地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一眼李明山,李明山也按灭手里的烟,等着她继续。
李洋更是没想到陈新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身世,连他都不知道的过去,他很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冰凉手心已经汗湿。
不管有多难以启齿,还是要一次说明白。
“这些年我一直在酒吧做歌手,抽烟喝酒都是我的生活,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就是个孤儿,不过我不恨任何人,我一个人也能活的很好,”眼神中有自信的光彩,也有倔强的骄傲。
一时间大家都很沉默,陈新然注视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一旦发现苗头不对,她就会离开,她不允许别人糟蹋自己,也不会自我作践,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至少不会卑微。
李洋也在努力消化她话里的信息,也想通了陈新然之前的态度,真相来的太突然,如果早点说,至少他可以提前跟父母交代一下,他自然是不会介意的,但是爸妈的态度,他不敢保证,所以他捏了捏陈新然的手,心疼地无以复加,却也担心爸妈会说什么不中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