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鬼魅
萧桐冷漠地看着他,露出不屑的笑容。
这个笑容极大地刺激到黎琼,他笑道满足且解脱:“哈哈,你在看不起我?不过没关系,反正那老家伙死了!我心愿已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死了?”萧桐像是看傻子一般冷笑一声,“恐怕你要失望了。”
“你少一副故作深沉的模样!那刀上被我涂了毒,他不可能不死!哈哈哈!”黎琼瞪着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萧桐。
萧桐伸手拍了拍黎琼的肩膀,“咔嚓”一声捏碎了他的肩胛骨。
“他是死是活过几日你就知道了。不过你放心,你不会要你命的。”要你命的另有其人。
说完,萧桐找了根绳子,把黎琼吊在了房梁上,又点了他的哑穴。躺在地上太舒服了,黎琼不配。
萧桐进去看了看樊肃,确认他只是进入假死状态后,才放心大胆地坐在院里。
在前方应对敌军的人,见樊肃迟迟未到,只好派人来府中看看。来的恰巧是前些日子在城门口碰见罗烟凝三人的那位小将,姚仁海。
看见陌生的萧桐和吊在房梁上的黎琼后,他二话不说抡起板斧就朝萧桐砍去,嘴里不停喊道:“大将军呢?”
想到后几日还有许多事要做,萧桐懒得跟他多费工夫,直接点了他的穴道:“黎琼杀了大将军。”
姚仁海差点没晕厥过去!
“大将军暂时死不了。”萧桐淡淡地开口。
“不可能!他跟了大将军那么久,怎么可能对大将军动手!倒是你!私闯将军府是何居心!”姚仁海不可置信地喊道!
萧桐把狼牙坠和牛皮递到姚仁海面前:“认得么?”
姚仁海目光移到这两样东西上,上面是异邦人的文字,他打小就在戊城,这些东西他看得懂。
狼牙上刻的是黎琼,牛皮上写着:戊城是所有异邦人的心愿,樊肃是所有异邦人的心魔。愿我子孙早日了我愿。署名是黎雄。
牛皮有些年头了,不管姚仁海信与不信,这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如果黎琼真是黎雄的后人,那他的确有杀害大将军的可能。
他目光转向萧桐:“你又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你别无选择。至于我是谁,跟郭俊烨一样。”萧桐淡淡地说道。
“那、那大将军呢?大将军怎么样了?”姚仁海慌乱地问道。
“屋里。会有人来救他。”萧桐简洁地说道。
这些消息早已超出了姚仁海的认知,一时间他脑子里如同一团乱麻。
过了片刻,院里开始接二连三地飞进来人。不多时三百多跟萧桐打扮差不多的黑衣人在院里集结完毕了。唯一的区别是这些人都蒙着面。
他们把身上的东西扔在地上,顿时院里充斥着药草的气味。而这些人身上无不带着一股肃杀的气势。姚仁海虽然是樊家军一员,可看见这些眼中没有感情的人,他也不禁有些腿软。
“统领,三面都有异邦人,左右两翼各有八千,中路大约一万五。城门如今一片混战,想必再有两轮箭雨之后异邦人就该突城了。我们是先杀人还是先救人?”说话的是业火军里专门管大夫的头头,叫苏斩。在江湖中无人识得他,但他医术比起郭俊烨只高不低。
这些人虽说都是大夫,但武功并不逊色任何军营里的将军。
“你先进屋看看樊将军的情况,我再做打算。”萧桐淡淡地说道,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苏斩抱了抱拳,就进去了。
三百来人没有得到任何命令之前,谁都没有说话和动弹。他们静静地站在院中宛如索命的鬼魅一般。
不多时,苏斩出来了:“吃了续命丹,已经进了假死状态。只能等主子来解救。”
萧桐望向姚仁海:“城中有多少将士?”
姚仁海咽了咽口水:“一万名。有两千染了鼠疫。能用的大概只有八千左右。”他其实心中很慌,特别是听到方才这人说异邦人有三万多人马的时候。
稍作思考后,萧桐开口:“先稳住戊城局势等主子来。去城门口杀杀他们的锐气。你在这守着樊肃。”
“我、我吗?”姚仁海问道。
萧桐看了他一眼,替他解了穴道:“你在这有什么用?”
苏斩点了点头,径直朝屋里走去。
“你们的任务是来解决鼠疫,必须保证自己的性命。今夜能杀多少是多少,不许逞能。”萧桐冷静地令道。
这群人整齐地抱了抱拳,运起轻功便飞走了,须臾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惊得姚仁海目瞪口呆,这些人真的是人吗?!
城门口火光连天,呼喊声怒骂声更是不绝于耳。令人欣慰的是,这些士兵早已把百姓安顿在了安全的地方。
这三百多挂着大夫名头的业火军,在萧桐的带领下,避过光影和耳目,以极快地速度在暗处飞檐走壁,不多时就来到了攻打城门口这帮人的侧翼。
异邦人原本正在喜悦中,似乎戊城已经成了囊中之物,他们如今不过是在玩弄猎物而已。
萧桐打了个手势,这群人抬起手中的连弩,瞬间射杀了几百举着弓箭的人。趁着夜色和异邦人惊异之际,他们又猫着腰前进了三十丈,再次射出手中连弩。
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异邦人周围,掏出兵器一顿猛烈地斩杀。
还未等异邦人有所反应,瞬间就死了六七百人。这些人出手狠辣果决,几乎都是一刀毙命。那些没能一刀解决的,却也逃不掉他们兵器上的毒。
虽说此次中路他们有一万五千人,但是如今最前线的不到四千,剩下的大部队在后面准备伺机而动。
异邦人察觉到了这群人的存在,顿时将矛头对准了他们。然而这群黑衣人滑不溜秋跟泥鳅似的,异邦人竟然一时间拿他们毫无办法!
索性领头的一声令下,召集了人手过来跟他们搏斗,暂时放弃了火攻城门的打算。
萧桐见状,立即吹了一声悠长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