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的中的世界，虽然跟原本的世界有所重合的地方，但其实八竿子打不着。
    也就是说，可能意识海内关于神祇的存在设计图，源头并非同一个世界内的东西。
    就好比我们生活的世界有自己独特的规则，那在另一个未知的世界内有另一套规则，生活的住民可能也完全不同。
    而意识海便是包括了所有世界内的那些意识的地方，假设我们每个意识都是一本书，那意识海就是一座大到无法形容的图书馆。
    而且这种意识还不是狭义上的意识，打个比方，世界本身也有意识。
    比如老人他们所在的这片乐园，其实也是世界本身的意识，而这种意识，也作为了存在设计图被存放在意识海内。
    老人他们跟这片乐园是一起的，相互依存。
    感觉头有点炸，但勉强还能理解。
    老人所提到的离开的那些人，其实就是选择放弃自己的修行还有过去，回归最初。
    也就是成为一个完全纯净的意识，回到世界或者前往新的世界。
    至于具体能到哪里，似乎由意识海的意志所控制。
    我暗道这不就是所谓的“投胎”吗？别说，还真贴切。
    “等等，那不就是说，在这里拥有记忆的话，就等于是死后一直没走？”我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老人点了点头，表示就是我说的那样，他们是一帮不愿意放弃过去的人，所以最终追求的就是无止境的修行。
    他们希望带着记忆离开，因为没有记忆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关于这点我是真的感同身受，没有记忆……那种孤独感……
    尽管他们不知道即使修行后能到哪里，但至少是一种可能性。
    我点了点头，不予置评，但我非常理解他。
    不过……此时我反而苦恼了起来，因为按他的说法，离开意识海就只有这两个办法。
    可问题来了，我怎么回去？
    总觉得我好像被白色女人给坑了，难不成我得跟这些人一样，在这修行到超脱然后才能去哪吗？
    而且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换句话说，即使真“投胎”了，投胎的目的地也不知道是过去还是未来……
    总觉得事情开始往猎奇的方向发展，我有点控不住场了。
    龙女见我脸色发青，伸出舌头在我脸上舔起来，引得老人表情大变。
    “你们……”老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不会……”
    干咳一声：“这个……我……”
    这波给我整不会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明明这事好像不能怪我，但不怪我，又找不到能背锅的。
    总不可能让这头连人话都不会说的龙背锅吧？这也得有人信啊……
    虽然源头确实就是这头龙自己的问题，这就更加搞人心态了。
    脑中快速思考着该如何回答老人，毕竟我要说他们的神已经让我给睡了，我怕是得直接原地去世……
    “咳，不瞒您说，她并不能拿人类的思维去看，毕竟真身是羽嘉神嘛……”我试图转移话题。
    老人一听我这话，开始琢磨起来，最后好像是接受了。
    不过我好奇问他是否见过羽嘉的真容，毕竟是传说中的存在，结果他说没有。
    “我们见到羽嘉的时候，是在图腾中，因为那个时候羽嘉已经很久没有在世间出现过。”老人解释道：“所以刚见她时，我还不敢相信。”
    我算是明白了，但依然有些疑惑的地方：“那你是怎么判断她就是羽嘉的？”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此时的龙女是人类的外貌，虽然头上顶着一对儿龙角，
    但有龙角的存在多了，他怎么就确定龙女是羽嘉神了？
    更何况，就算龙女变成白龙，样子也未必就有多高的辨识度，至少一开始我就没看出来她是羽嘉。
    结果老人一副不解的表情看着我：“你看不到吗？”
    我愣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便明白了：“也许我和你们已经成了意识海住民的人，有什么本质上不同的地方？”
    所以他们能看到的什么东西，在我的视角就看不到。
    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甚至很高，因为意识海本质上也可以说是死后的世界，当然了，按老人自己的说法，这里也能说是生前的世界。
    也就是开始和结束的地方，怎么去理解这个问题就是另一个说法了。
    龙女跟我过分亲昵的话题，已经被我用她的种族习性问题巧妙转移了，接下来只要龙女别玩过火的话……我大概就能安全存活下去。
    “那个，我还有件事情想知道，就是……像我这样活着来到这里的人，该怎么离开……”我弱弱问道。
    “这……”他被我这么一问，也皱起眉头：“我虽然有办法帮你找到你想要找的东西，但如何离开这里……”
    我心想也是，如果能离开的话，他们自己早就离开了，还用等这么久？
    我一开始进来的时候依靠了完整的时空属性，但我却没想过如何回去……
    而且还有一点，我特么持有的空间属性已经消耗完了，想要再次使用时空属性也不可能。
    所以说怎么从意识海出去，成了一个难解的问题。
    至于白色女人，我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她没办法过来，还是故意不来，这让我很慌啊……
    “我不会要在这里跟一头龙孤独终老了吧……”我仰天长叹。
    旁边的龙女又是伸出舌头哧溜哧溜舔起我的脸，嘴里还不住发出求爱的叫声。
    我赶紧捂住这家伙的嘴，这要是进行到下一步，我可拦不住这龙女，她作为一头龙力气太大了……
    老人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没说什么。
    可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可能知道我和龙女发生了什么，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老人指着我们来时的门，告诉我们：“其实那扇门，穿过以后能到达几乎所有的地方。”
    “几乎？”
    “对，只有一个地方，只有发自内心想要去时，才能到达……”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