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的龙种，现在世上已知还活着的数量不超过二十，不过有些龙种可能选择隐匿起来。”
    从女人这里我得知了在过去的岁月里出现过许多变故，龙群与某种东西发起了一场战争，战争过后元气大伤，而龙域便是最古老年代时龙种的栖息地。
    大气龙种算是龙种中的唯一个体，因为暴戾的天性，所以被女人封印了起来。
    不过唯一个体的话，这大气之龙应该也算是幻兽了，这大概是我见到的第一只幻兽，虽然已经没有了形体。
    龙域的重建需要花不少的时间，这段时间所有人都住在禁地中。
    我和凌月被要求不加入重建队伍，而是到之前那座高塔去盯梢，防止那些妖兽杀回来。
    大气龙种的力量对我的存在本身造成了影响，不经意间已经可以做到生成水形剑作为简单的武器。
    幸运的是，直到龙域重建完成也没有妖兽杀回来，可见这一次它们在龙域吃了多大的苦头。
    村里全成了废墟，所以重建时干脆建的比原来更宏伟，木屋都建成了石造的房屋。
    原本那女人的家比原来占地面积大了四五倍，弟子们的练武场也终于不再吃紧。
    我和凌月原本在山顶住的那间木屋因为没有幸免于难，所以我们现在的住所成了这女人家里，她们给我们留了一间专门的房间。
    为什么是一间，因为此时在所有人眼中已经默认我和凌月会成婚了。
    我自己对这件事其实心里有一些想法，但是不能说出来。
    龙域禁地的试炼为期不远，凌月对这件事比我还上心，我有问起她原因。
    她的回答却是让我十分心疼：“因为我不能让你一直保护我，我需要能自己保护自己，不然每次你都可能受到伤害。”
    她说这些话时，身体在颤抖。
    我确实在潜意识里一直想要保护这个人，这种感觉十分微妙，但这种奇特的情感真的是爱情吗？
    因为记忆的空缺让我对情感的理解存在一些问题，但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却是真实的。
    ……
    深夜失眠，独自一人漫步在庭院；漫天星空，心中有股无法形容的惬意。
    总觉得之前的我，应该是一个喜欢独处的人。
    为了用水方便，这一次建这个庭院时挖通了一条河道，将外面河里的水引入了这里，所以这个庭院成了这女人家中的一处景观。
    “嗯？你怎么在这？”
    没想到在这时间，竟然能偶遇到这个女人，自从龙域禁地回来以后我几乎没有见过她。
    “咳，睡不着，出来走一走。”虽然我说的是实话，但是不知为何现在我和她见到时，总会有些不自在。
    而她看到我时好像也是一样，总是感觉她最近像是在躲着我。
    “那个……最近你到哪去了？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率先打破尴尬的是我。
    她抬头看向我，眼中有着些许寂寞。
    看着她失神的表情，我心中有点酸酸的，明知道她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不停地想去做什么。
    “怎么忽然关心起我来？你的月儿还不够你操心的？”她开玩笑地说道，但说这话时的神情却十分耐人寻味。
    她这话虽然带着玩笑的语气，但我却是一点没有听出玩笑的意思。
    皱着眉看向她：“我……”
    两人的身份关系，让我不知怎么开口，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这一种憋屈的感觉实在难受。
    她看着我这副窝囊的样子，轻叹一口气：“因为我救你时的事，让你感觉对我有了应该负的责任？”
    我点头，实话说是有这样的想法，但……
    看到我的苦笑，她抬头看向天空，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我虽然外形是个年轻的女性人类，但在漫长的岁月里，我的本性已经不一样了，如果你早个几千年出现，也许会和现在不同吧……”
    这些话的语气中带着伤感，我不知道她话中的不同是指的她自己，还是什么。
    我并非是不懂风情的人，知道有些话即使有疑问也绝对不能问出口。
    “你有勇气去承担我所经历过的时间的重量吗？”她忽然开口，问了我这个问题。
    “我……”
    看到我的迟疑，她意味深长地一笑。
    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她的身形出现在了我的身前，两人的距离还不到一拳。
    在我的惊愕表情中，她褪去外衣……
    整个人从冷艳顷刻间化做一副怜人之姿，明明隔着一层轻纱般的衣物，却能看到内在的肌肤。
    也是此时我才注意到，这是这女人最真实的姿态。
    她此刻在我的眼前卸下了自己的伪装，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不再是人类的你，此刻有着走进我所在世界最低限度的资格。”她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但现在的你，有这样的勇气吗？”
    说话间她解开了自己轻纱质衣物的束带，她的全部没有一丝保留，呈现在我的眼中。
    完美，眼前的人一切都只有这两个字能用来形容。
    最关键的是，这份完美是永恒的，不死不变的。
    整个人贴在我的身前，她的气味进入鼻腔，竟让我产生了淡淡的醉意。
    “我的一切现在都在这里，倘若你有足够站在我身边的勇气，那你将它全部拿走便是。”
    她认真地看着我，等着我做出选择。
    就像她说的，人类之躯不过百年，对她而言也许只是生命之中的短暂时光。
    短暂的情感带来的只有痛苦，也许害怕痛苦，所以她才会选择一个人孤单地活在这龙域之中。
    现在的我并非是人类之躯，不出意外，寿命应该也不在人类的范围，这是能走进她的世界中最低限度的条件。
    但另一个更加重要的条件，我有勇气去承担起这份感情吗？
    不死，这种重量的时间，是我能够承担起的吗？
    吞下一口唾沫，我伸出了手……
    想去触碰在那里存在着的她的一切，手却根本不听我的使唤，一直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