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胡纳监狱篇——同盟(1)
“膝盖积水多了的话容易引起膝盖的滑膜炎,有可能导致整条腿报废。”
“所以?”
“所以,我能帮你抽膝盖的积水。”
“你想要什么?”
“我要成为一只受你保护的老鼠。”
两人相视而坐,脸上挂着的笑容像是合同上的印章。
时间转回到现在......
b区204房内,拉昆在和任衣扬讲述着张歌的故事。
“所以你原先的那个狱友张歌现在在哪?”
“不清楚,从禁闭室破例回来后,就转到别的区了。”
“那你之后有见过他吗?”
“没有,整座胡纳监狱大概有两千名囚犯,散步用的广场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想要在这里找到一个不同区的人,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困难,可每天至少有两个半小时的散步时间,就算走遍四个足球场,这么多天也总会碰上吧。”
“可这里不是足球场,有些地方,你连过都过不去,甚至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就是禁区。”
“叮~叮~叮~”
“都出来,站好队,一个个的往食堂走!”
内环监狱的房顶上站着一圈的拿枪的守卫,盯着监狱里面人们的一举一动。
任衣扬这回出了牢房的门,在白天才注意到头上的这些守卫。
囚犯们排着队,每个人都极其有个性但整体却又很有秩序的走着。
每两个区就有一个食堂,不算是很大如果和中心的广场比的话。
从门口朝里看,谁与谁是一伙的,从吃饭时人们的座位就能看得出来。
“这边。”
拉昆走在前面,注意到一直呆愣在门口的任衣扬便又返过去拉着他。
食堂里的菜只有一些老的碎的如同猪食的素菜,主食是带着霉菌的面包,可以说如果不是任衣扬已经饿了两天,光是看到这样的饭菜,就有可能吐出来,这也能理解为什么当初拉昆会烤老鼠肉吃了。
拉昆找到了两个空座,便邀着任衣扬一同坐下。
“看上去很难吃吧。”
拉昆看着任衣扬一副嫌弃的面孔。
“还好,只是有些不习惯。”
“刚来都这样,这里的人,来之前都是餐餐大鱼大肉,一瞬间变成了这种东西,都会不习惯的。来这个给你。”
拉昆从口袋里悄悄的掏出了一块用布包着的东西。
打开一看,是一堆包在密封塑料袋里的艳红色的东西。
“这是?”
“老干妈,你不是c国人吗?算是中餐了这个。”
拉昆笑着解释着。
“老干妈?怎么包在这里?”
“谁叫你们都是玻璃瓶装的,在这里,玻璃制品可以算是绝对的禁品,连药哥都搞不进来。”
任衣扬听着拉昆的解释,微微的点点头。
“快尝尝,在这里,这一小袋老干妈可以换半包烟呢。”
任衣扬小心翼翼的尝着,生怕被周围站岗的守卫看见。
“对了,你是犯什么罪进来的?”
吃着,任衣扬开始询问拉昆,相比于刚开始,任衣扬似乎对这个拉昆有些亲近了,可能是因为这一包的老干妈,又或是之前“猫鼠”的故事。
“啊,我杀了人。”
面对任衣扬的问题,拉昆有些不大愿意回答的样子,低着头轻声的说着。
“你也会杀人?”
“没有,我没有杀人。”
说着,拉昆抬起了头,眼睛里充满着无辜。
“我就说,你怎么会杀人。”
“你相信我?”
任衣扬的话让拉昆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在这里,每个人都说过自己无罪,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假话。
“你的眼睛里,我看不出杀人者的感觉。”
“你是第二个相信我的人。”
说着,眼泪差一点从拉昆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第二个?还不错嘛,第一个是谁?”
“张歌,就是我之前的狱友。”
“又是张歌?”
张歌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在拉昆嘴里听到最多的名字了,“讨好猫的老鼠”“能够辨认是否为杀人者的人”这两个标签是任衣扬对于张歌的诠释。
“对了,你是犯得什么罪?”
问题这次转回到了任衣扬这边。
“罪?我没有犯。”
“你也是被冤枉的?”
“我不知道。”
任衣扬的回答让拉昆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这种回答,监狱里不会有第二个人说的出来。
“我的回答让你很纳闷吧,我和你一样纳闷,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都不清楚。”
“你失忆了?”
“失忆?不完全是,在某种方面来说,我应该是知道这一切的,只是在另一种方面,我一无所知。”
“虽然听不懂,但应该是件很糟糕的事情吧。”
“糟糕?我一开始是这样觉得的,但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他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我并不觉得他很糟糕。”
任衣扬的记忆中,确实没有丝毫关于监狱的事情,从婚礼的酒店到这座监狱,大概四个月的时间里,他都处于一种混沌黑暗的状态中,记忆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片的虚无与黑暗。
“滚!谁让你在这里吃饭了!”
突然间,有个粗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而四周的守卫,似乎对这种程度的暴乱并不在意。
在距离任衣扬两个餐桌的位置,有一个瘦弱的亚洲男人,害怕的站在一边,打翻的餐盘食物散落了一地。
“朴林?”
朴林,和任衣扬同一批进监狱的男人,中等身材中等身高,但皮肤很白,发型也没有罪犯的那种霸气感,所以让人印象深刻。
“那个人,来的第一天,看到饭菜也吐了。”
拉昆指着那个瘦弱的男人,小声的说着。
“他刚进来的时候好像没这么瘦吧。”
“连着吐了两天,能不瘦吗,你看,今天好像也吐了。”
拉昆指着地上散落的饭菜说着。
“还不滚吗!见到你就反胃!”
和他相邻坐着的是一个壮硕的光头肌肉男,手上捏着面包,转头怒斥着他。
“骂他的是他的狱友,那个人也不随便欺负人,但也却不大好说话,连着在他旁边吐了两天,可能实在受不了了。”
朴林点点头,低着头狼狈的往任衣扬这边走着。
“做着吃点吧。”
突然,任衣扬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