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待到此间事了,我们成亲
卓施然原本还按着眼睛的手指被他握着,就缓缓放了下来。
“没事……”卓施然也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什么个状况,也就没有多说。
但她能清楚察觉到,自己的确……仿佛有了夜间视物的能力。
很神奇,以前明明没有的,就算玄炎戒和她的玄医道灵力能够从某种程度上改造她的体质。
但她两世下来,也从没有能夜视的。
现在却是依稀可以了,她不得不觉得神奇。
以及,对比眼下的自己,与前世今生之前的自己而言。
真要说区别,似乎也只有……
卓施然的手渐渐往下,轻轻在腹部抚了抚。
如若说先前她抬手按了按眼睛的时候,封炎只是关切的话,此刻看到她往腹部抚过去时。
他的关切顿时变成了担忧,身子也顿时坐直了。
手掌就覆在了她的手背上,一起落在了她的腹部。
英气好看的眉毛,眉心紧紧拧了起来。
声音低沉认真,“难受?”
卓施然在暗淡的光线中,将他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看得清清楚楚。
她轻轻摇了摇头,抬起手来,手指几乎可以隔空完全描摹出他五官容颜的轮廓和细节。
“还好,不怎么难受。”卓施然说道。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初醒的缘故,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平时对他时的那些不甚明显的疏淡。
带着些初醒时的微哑,听起来反倒更像是带着些撒娇的意味似的。
“就是……做了个梦。”卓施然说道。
封炎看着她,“噩梦?”
卓施然摇头,“挺好的梦。”
男人似乎不知道如何与她详谈这个话题,毕竟之前也一直就不是什么能够好好闲聊的状态。
他并不觉得女子会同他闲聊自己的一个美梦。
所以,封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那就好……”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卓施然还带着几分初醒微哑的声音,低低说了句,咕哝呢喃似撒娇。
“我梦到你了。”
男人的身体顿时紧绷了一下。
其实他想起来了自己昨晚借着酒意撒疯的画面。
他酒量虽然不好,但也没有那么差,重要的是,自己的酒品并没有那么差。
昨晚喝得不少,但还没到能让他理智全失的程度,或者应该说,很少能有什么让他理智全失的情形了。
昨晚他会借着酒意亲了她许久,无非就是……平时克制得太好了。
心里对这个女子,早就已经有了妄念有了欲念。
那份克制被酒意一松动,就索性肆无忌惮起来。
封炎甚至已经想好了,这个女人醒来之后,对自己会有的难看脸色。
于是后半夜醒了之后,便一直看着她的睡颜,久久再难入睡。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醒来之后提及的美梦里,竟然有他。
封炎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沉默了片刻,才问了句,“梦到……什么了。”
细听,声音里已经有了些沙哑,也不知道是被心中的什么情绪给一下子染成了这样。
卓施然弯眸笑了笑,大抵也想到了昨晚这男人借酒撒疯的清醒,她眸子斜睨着他。
故意说道,“梦到你强迫我。”
封炎原本就紧绷的身子,此刻自是更加紧绷了。
他对此并未发表什么看法或反驳,也听得出来卓施然在用这话,影射他昨晚借酒撒疯的事儿。
封炎薄唇轻抿,只说了句,“这能算好梦?”
卓施然闻言只是淡笑,却不语。
在这瞬间,封炎顿时就猜到了她会觉得是好梦的因由。
恐怕……是因为那好梦里的男人,是那个封炎,是她的那个封炎,有着他们全部美好记忆和过往的封炎吧?
所以梦都变成好梦了。
封炎没有再多说什么。
卓施然停顿了片刻,明显感觉到这男人好像消沉了些?
也没有继续逗他的打算,便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梦到你提醒我了……”
封炎听到她转了话头,倏地又抬起眸子,看向她那双形状完美的澄澈的凤眸。
“你提醒我,如果他们抓走伯渊是为了要挟庆铭的话,肯定会尽快对庆铭下手。而如果班昀不会乖乖听他们的话,他们稳妥起见,或许就会派唐驰过来……”
听到卓施然这话,封炎的目光顿了顿。
他看着她,目光里有些难以置信,虽然不懂谁的梦能做得这么写实,这么真实。
但的的确确,她现在说的这部分,按照元老会的德行。
还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怎么说呢……大概只能说是,她梦里的他,还挺机灵的。
“你觉得呢?”卓施然问他。
封炎只忖了两秒就点了头,“的确是,极有可能。”
“那看来我们需要找班昀和庆铭好好商量商量了。”卓施然说道,坐直了身子。
但大抵因为坐起来得快,眼前顿时有些发花。
到底不是之前那个身强体壮的自己了,之前那段时间的吐血,元气大伤。
加上现在更是与一个小磨人精共享自己的身体……
很多事情就不是那么能够轻轻松松的了。
只不过她虽然眼前发花,身形有些不稳。
但很快,脊背就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男人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低沉磁性的声音,就落在耳畔,“头晕?”
“起得急了。”卓施然刚想说自己慢慢来就没问题。
但男人显然不给她这个机会,长臂一揽,就将她搂了起来。
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而他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给她穿上外衣和鞋袜。
就连鞋袜里,都被他用灵力暖过了,穿起去都是暖融融的。
卓施然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乖乖栖息在他的怀里。
任由他为她穿完衣服和鞋袜之后,给她梳理那一头浓密柔顺的长发。
好一会儿,封炎才听到卓施然低低问了句。
“小爵爷,那我们现在这样,算是什么呢?”
男人手里握着一柄上好的檀木梳子,给她温柔梳头的动作,倏然一停。
停顿只持续了短暂的片刻,就继续动作了起来。
梳子柔和地在她发间穿过。
男人的声音,也就那么柔和地在她耳边穿过。
“待到此间事了,我们便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