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关于她的外祖家
玄炎剑直接从卓云峰的肩头扎了进去。
“呃啊——!”卓云峰嗓子里发出了凄厉的痛吼,而且听起来和之前那种在遭受药效折磨时的痛呼,完全不是一个意思,听起来可以说是非常凄惨了。
“你……你做了什么……你究竟做了……什么……?”卓云峰断断续续问道。
“去问问你的消息渠道,想必会告诉你,我究竟做了什么的。”封炎甩了甩玄炎剑上头沾上的血珠,收回了剑鞘里,转身欲走。
因为卓小九那家伙,跟丹鼎学什么不好,学毒,学的还是那种不伤人性命,只让人痛苦的毒。学得还有模有样的,这毒的效果一阵阵的,搞得这个房里的气味……着实有些难忍。
封炎才刚转身,就听到了身后响起了卓云峰急切的声音,“我、我说。”
封炎脚步只有片刻的停顿而已,就又迈了脚步。
卓云峰侧倒在地上,看着封炎继续向外走,终于有些急了,连声说道,“我说!我说!我告诉你谁是我的消息渠道……!”
封炎脚步没停,一步步朝门口走去,看起来慢条斯理,比起卓云峰在身后的地面上不成人形的样子而言,封炎简直如同闲庭信步一般泰然自若。
他边门口走去,边说道,“我并不想知道,你好好留着吧。慢慢享受。”
封炎已经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卓云峰急切地往前爬了过去,像是蠕动的爬虫,“等……等等!”
但是看到的却是两扇门在自己眼前缓缓关上,就仿佛希望的大门也在眼前缓缓关上了。
卓云峰伸出手去,也是徒劳。
下一波的痛苦折磨又再次袭来,伴随着的,还有宛如灵魂都被烧灼似的痛苦。
“啊——!”
纯钧在外头,抬手皱眉按了按耳朵,看到封炎出来便迎上来,“主子,回去了吧?”
“嗯。”封炎淡声应了一句。
纯钧先前在外头,将里头的动静也听得差不多了,此刻便问道,“主子,您为什么不等他说出那人是谁?”
封炎侧目看了纯钧一眼,“有必要么?”
纯钧闻言叹了口气,“也是,没什么必要。”
主子的敌人……不,或者应该说,把主子当成敌人的那些人,对于主子而言也不太算是秘密。
就像主子当初在家族试炼中,被暗算以至于受伤严重,甚至差点连腿都要保不住。事后其实也没有如何仔细地去调查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因为,本来也不太算是秘密。
起码对主子而言,不太算是秘密。
但纯钧还是有些生气,“可是,他们凭什么啊!暗算您不说,还将家族的秘密告诉外人?而且告诉的还是这样的一个烂人……!他们凭什么啊!”
封炎侧目看了他一眼,对于纯钧这话,封炎什么也没回答,只淡声说了句,“回去了。”
……
这一切,卓施然都并不知晓。
她在自家宅子里,给母亲和弟弟,好好做了一顿饭。
有些时候,美食的确是最能够抚慰人心的力量了。
谢芸娘站在灶房门口,看着女儿在里头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有些无措,颇为心疼。她未出嫁之时也是贵族女子,十指不沾阳春水。
但是看到自己的女儿,才住出来多久,竟是已经对下厨得心应手,就忍不住心疼起来。
尽管之前已经尝过了卓施然的手艺,但是尝过跟亲眼看到她下厨,还是不同的。
卓施然也看得出来母亲的心情因为今天的事情,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便趁着还在做菜的时候,交待了卓淮,不管怎么样,也得让母亲的心情好起来。
于是在晚饭时,卓淮可以说是使尽浑身解数,就为了让母亲能开心点,好在总算是让母亲露出了笑容来。
饭后饮茶的时候,谢芸娘才对卓施然说道,“然然,我知道你是怕我心情不好,所以才让小淮一直哄我。”
卓施然看她一眼,“那您心情好点了没?”
“看到你和小淮平安无事,我的心情就比什么都好。”
谢芸娘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什么要落叶归根的思想,觉得既然嫁进了卓家,就是卓家的人了,你们父亲不在了,我就是死也得死在卓家,作为卓家妇而死?”
卓施然淡淡笑了一下,没有做声,其实她心里的确这样想过。
因为从原主的记忆里看来,母亲一直就是个非常温柔的且传统的女子。
谢芸娘看得出女儿的想法,便继续道,“我就是要落叶归根,归的也是谢家。”
听到母亲提及外祖谢家,卓施然有些诧异,因为哪怕在原主的记忆里,母亲也是很少提及外祖家的。
但是在原主的命运线里,卓施然多少得知,谢家对母亲应该还是有些感情的,因为就在卓家没落之后,母亲和小淮死在了流放的途中。
谢家还有人来找过原主,打算给原主提供帮助,原本是想要对母亲和小淮施救的,但是来迟了一步……
卓施然看着母亲,“很少听您提起过谢家。”
“年少时不懂事罢了。”谢芸娘的目光飘得很远,仿佛想起了很久远的往事似的。
“你外祖谢家,虽然不在京城,但也是能医擅药的世家,和京城的而言家差不多吧,而且因为远离京城,也就远离了京城这些勾心斗角针锋相对的恩怨纠葛,所以更超然一些。”
“我嫁给你父亲,是远嫁。家中父母长辈兄弟们都不同意,我虽然自幼就没有家族医药上的天赋,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但是父母长辈还有兄姊们,都对我很是疼爱。”
“大抵也是这样,把我惯得没了章法,我非要嫁你父亲不可。以至于父母长辈动了怒,他们给我下了死命令,若是我执意违背长辈们的意思,一意孤行的话,家族不会给我任何支持,不仅如此,家族往后只会当没有我这个女儿……”
“我一分钱嫁妆没拿,跟着你父亲来了京城。也是赌那一口气,这么些年,都没有回去过。甚至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把自己再当成谢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