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取剑阁,破梓潼
“未曾想梓潼的守军竟然孱弱到了这种程度,连我们的第一轮攻击都没有扛下来。”
梓潼城头,铁画银钩般的魏字、杨字大旗迎风作响。
魏武、杨任二人立于冰冷的尸体之上,俯视着城内的景象,语气中带着几分感触。
数日前,在杨怀的协助下,魏武、杨任兵不血刃拿下了剑阁,而后便率领大军南下,于是才有了今日这般场景。
“这也能理解,为了对抗赵韪,刘璋早已将能够动用的兵力全部调往前线,这些新卒......能在大军抵达之前未弃城而逃,已经算作不错了。”
拍了拍魏武的肩膀,杨任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
“不过今日之战,也让我确认了一点,那就是......以刘璋为首的益州高层们慌了,开始重视起我等。”
“魏将军,虽说这些新征召的新卒不堪一击,但是......在广汉郡南部,以及与其相接壤的蜀郡南部,有着十数座城池,若是每座城池皆如梓潼这般,你我手中的兵马,最多也就打到广汉郡的郡城:雒县。”
“杨将军的意思是......?”
听到杨任如此说,魏武脸上的笑意同时收敛,眼底渐渐多了几分忧色。
杨任说的不错,仅凭手中的兵力,他们最多也就拿下雒县,但是......拿下雒县之后呢?
他们将受到刘璋的拼死的阻击、围剿,因为雒县距离成都......太近了。
或许刘璋麾下没有可战之兵,但如若刘璋不计后果的话,从附近十数座城池,强行征召两三万青壮,还是能够做到的。
“留下三千甲士固守梓潼,你我轻装简行,率领大军沿梓潼水向东南方向行进,直扑广汉城。”
“根据数日之前申将军传来的消息,主公已率部前往安汉,届时会与安汉的赵韪军南下攻击德阳城,算算时间,主公此刻应该已经到了德阳城外。”
“如果你我拿下广汉,便可以与主公遥相呼应,届时......若能吞了张任率领的东州兵,益州各城必定震恐,届时你我再挥师西进,所遇到的抵抗,当消减不少。”
“东州兵吗?”
低语间,魏武身上渐渐有强大的战意复苏。
如果能后益州顶尖的精锐交手,又有谁会愿意去虐菜?凌虐一些刚刚投身行伍的新卒?
“此计可行,不过......在你我出兵前,最好还是要知会下军师。”
“毕竟你我前往广汉之后,南下道路几近洞开,没有你我领兵震慑,杨怀麾下的士卒难以会生出其他心思......”
前往剑阁送信的士卒,去的也快,回来的也快。
当魏武、杨任打开阎圃的亲笔手书,上面只写了两句话。
一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二则是......有某在,剑阁无忧!
“既然军师心中早有谋划,你我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魏兄!明日开拔如何?”
看着阎圃的手书,杨任淡然一笑,心中的忧虑顿时消减了不少,扭头看向身侧的魏武问道。
“可!明日开拔,三五日当可抵达广汉城外。”
随着魏武、杨任将令下达,汉中郡各部兵马顿时行动了起来。
因为作战的对象是声名赫赫的东州兵,所以魏武、杨任打乱了各部编制,将作为精锐的部队尽数抽调了出来。
......
德阳城外,战鼓隆隆,号角冲天。
张任一袭银甲骑着高头大马立于大军前方,身侧则是各部将领,再往后,则是近一万六千之数的东州精锐。
为了一举荡平张桓、陈伯二部,张任可谓是动用了一切能够动用的兵力,就连留守德阳的士卒......也都是刚从伤兵营拉回来的伤员。
“报......此地距离敌方营寨不过五里!”
“报......此地距离敌方营寨不过四里!”
前方,烟尘滚滚,近乎每隔半盏茶的功夫,就会有哨骑回报。
在那缓缓汇聚的大势之下,张桓、陈伯二人立下的营寨,已经清晰可见,出现在了东州兵的视野之中。
不过,和昨日哨骑探查时带回的情报不同的是,在营寨外围......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道绵延百丈,高达一丈左右,有积木、碎石、泥土堆积而成的“城墙”。
此刻,张桓、陈伯率领着数千甲士正立于“城墙”之上,冷漠的注视着他们。
“张桓何在?上前答话!”
在东州大军距离前方城墙百丈之地,缓缓停下,只见一名拎着战锤的将领拔马而出,在“城墙”之外,狷狂的喊着张桓的名字。
“尔等贼子,胆敢直呼我家主公名讳。”
看着下方敌将那嚣张的模样,聚拢在张桓身侧的吴班及各部司马,杀意大涨,不过却被张桓伸手制止。
“看来,名满益州的东州兵不过如此,连基本的礼节都不懂得,果然是一群莽夫。”
“张桓,你敢羞辱我!?”
似乎感受到了张桓的轻视,下方的东州兵将领脸色涨红,提着战锤指向张桓,恨不得一锤将张桓锤死。
若是赵韪倒也就罢了,但是区区一个黄口小儿,有何资格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想要让某答话,你这种蠢货还没有这种资格,让张任亲自过来。”
“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张任胆小怕死,才让你过来替他冒险。依我看,张任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真是可笑至极。”
“张桓!我操......”
听到张桓讥讽张任,下方的东州兵将领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当下开口问候起张桓。
不过......这一次张桓可没拦着,“城墙”之上箭如雨下,顿时将下方的敌将吓的扔掉了手中的战锤,拔马而逃。
“呸!无胆鼠辈,当真是辱了益州最强精锐之名。”
望着那道仓皇逃离的背影,吴班不屑的啐了一口,枉他当年将东州兵视为目标,当真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