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她这么急,猛踩了一脚油门,“好咧。”
小衣被远远地甩在了车后。
酒妩没有回头看,她冷着脸,手指漫无目的地在手机屏幕上滑。
川市打车,起步价就是十块,随着行驶距离的增加,价格再逐层往上递增,一公里,两元钱。
这一趟绕下来,打车费比酒妩搭公交车回家贵了十几倍。
实习一天,钱一分没有赚到,还倒贴进去一笔。
酒妩有气无力地回到家里,妈妈正在看电视。
酒妩的耳朵自动过滤了她的啰嗦话,安静地走回了房间里。
她放下包,坐在书桌前,愣神发呆。
书柜的横隔板上摆放了一排她从小到大的照片。
右侧的倒数第二张,是她刚入学川市一中的军训大合照。
她站在女生第一排的中心位,白肤黑眸,清艳亮眼,身旁是笑的清纯可爱小衣,和她挨得很近,她和她看起来是那么的亲密无间。
酒妩盯着看了一会儿,而后,抬手把那张照片扣了下去,推进了角落里。
————
非常果断地,酒妩换了一份兼职工作。
她直接换到舅妈的烧烤店里穿串,一个小时十五块钱,每天只工作六个小时,舒服自在,活也不累,还不用和某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干了几天后,这天是烧烤店的休息日,舅妈叫她来家里面来吃顿饭,回来这么久,她还没做一顿丰盛大席好好招待她。
酒妩无可推辞,便去了。
舅妈家的房子就在烧烤店上面,二层楼,里面装修得跟个小别墅似的,欧式风格,非常精致。
酒妩刚进门,就看见客厅的大桌上已经摆满了菜,光硬菜就有七八道。
她看着还在厨房里忙活的舅舅和舅妈,有点儿惶恐,忙走过去说,“可以了舅妈,做那么多菜我们也吃不完。”
舅妈:“今天还有客人,多做点。”
酒妩头上冒问号,“客人,还有谁要来啊?”
不会是她妈吧?
正说到此。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小宝坐在茶几前玩拼图,舅妈连忙喊他,“快去开门,你老师到了。”
小宝反应快,把拼图放下,立马跟个小陀螺似的旋到门口,开了门。
酒妩帮舅妈端菜,从厨房出来,看见进家门的那个男人,她瞳孔瞬间紧缩,脸色灰白,全身都进入了高度警戒状态。
为什么,她都从奶茶店辞职了,和小衣撇得干干净净,回家也绕了另一条大路,为什么还会遇上他,而且竟然是在舅妈家里?
舅妈掀了厨房的遮油帘,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徐老师来了,您先坐,一会儿菜就上好了,小宝,去给老师倒杯水。”
他笑眯眯地,客气地回:“我就是来家访一下,怎么还做了这么多东西。”
话语未落,小宝已经蹿进了厨房里倒水。
舅妈也连忙回身去顾她锅里的菜。
舅舅则在洗水台前,专心洗盘子。
冲水的声音和油炸声混杂成一团嘈杂的乱音。
可能因为厨房里的杂音,和手头上的事,他们不约而同地,并没有回应他的客套话。
整间客厅,一时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酒妩慢慢放下手里的菜盘,动作僵硬。
但她仍然能感受到一道病态又温柔的视线正直直地盯着她,专注万分。
酒妩又别开脸,往厨房里看。
幸好这时,小宝捧着一杯水走了出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紧接着,舅妈和舅舅做的最后三道菜也上了桌。
所有人落座。
酒妩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有些喘不过气。
像是在做噩梦,而她又无法醒来。
舅妈:“来动筷子,都吃嘛。”
酒妩拿起筷子,埋头吃饭。
隐隐约约间,听到他们聊天的话。
原来他今天来这里,是因为他是小宝的班主任,期末考试结束后,班主任要给班里所有的学生都做一次家访。
舅妈特意做这么一大桌菜,是招待她,其实也是招待小宝的老师。
“他在学校表现怎么样啊?我看二年级的试卷他考的分数还蛮高啊,但是他英语老师上次开家长又跟我说,你们家孩子学习能力挺好的,就是喜欢动,喜欢讲闲话。”
舅妈摸着小宝的脑袋瓜,认真又尊敬地询问他。
“成绩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各科目都挺好的,性格有点调皮了也正常,男孩子嘛,再过几年就好了。”
他带着温和近人的笑容,仿佛对小朋友充满无限的体贴与喜爱。
酒妩嘴里的饭咽不下去了。
舅舅还在一旁给她挑菜,让她尽量多吃点儿。
舅妈:“徐老师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岁,不小了。”
舅妈:“还年轻,年轻得很。”
“欸,这是我侄姑娘,现在在北城上大学,成绩可好,我也不求别的,要是我们家小宝,高考也能考他姐姐这么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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