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只是这样,而已。
……
晦暗夜空,飘起了细密雨点。
雨滴打在车玻璃上,被慢慢后退的路灯一截一截照亮,像缤纷多彩的霓虹小灯,黏在透明的窗玻璃上,晶莹绚丽。
前面的两人还在说着话,有一搭,没一搭。
平和又普通。
后面的队员也在漫无边际的聊天。
公交车开离中区广场,走南线围绕学校一圈,最终抵达终点站。
新媒体专业的男寝和女寝不在同一个区。
所以车开过中区两站后,谢书阳就要下车,彼时,外面的雨还只是小雨。
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包住了摄影机包,一下车,便缩着肩膀和脑袋,紧抱着摄影机,快步地往寝室楼跑,生怕被雨淋到。
车门关上。
雨势随时间流逝,越下越大,砸在车顶的硬板上,发出密麻厚实的击打声。
“我擦,怎么突然下这么大,老子昨晚上才洗的头。”
“应该没人带伞了吧,兄弟们。”
“放心,没人带。”
“这回去一趟衣服要湿透了。”
“先到食堂坐会儿咋样,刚好我没吃饱。”
“……”
“弋哥,你是绿道口下吧?”
寻弋反应很慢,淡淡地嗯了声。
车开过两站后,停了下来,队长和其他几个队员匆忙地下了车。
一进到雨里,他们赶紧撒丫子地往楼里跑,地面上积的浑水一脚踩下去,像炸开了一个个硕大的灰黑色水花。
雨来得突然,路上四处是躲雨的人,伞却没几把。
车厢里,不知何时只剩下了廖廖几人。
车顶的光冷白晃眼,没有温度。
酒妩戴上了蓝牙耳机,安宁听歌。
校内的道路她都熟悉,不用听车载广播,她也知道在哪里下车。
她的手搭着窗沿上,凉丝丝的雨和着疾风吹过来,她不知道关窗,发丝和衣服湿了,脖颈细白如雪。
又一阵风来,寻弋盯着她的背影。
目光里,那纤痩的肩膀似乎打了个瑟缩的冷战。
五分钟后,车内广播响起。
“绿道口站已经到达,请要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依次有序地下车。”
车辆缓缓停下。
一道身影从酒妩身后越过。
紧接着,她怀里被人丢进一个带着温热的运动斜垮包。
酒妩下意识地接着,还没整明白怎么一回事。
“拿着挡雨。”
他说完,然后在车门关闭前,大步流星地下了车。
少年的脚步沉稳有力,清阔背影很快隐匿在雨丝瓢泼的夜色中。
酒妩抱着他甩来的包,有点儿呆怔。
两站路后。
公交停靠在北区寝室楼前的站点,她下了车。
密麻急速的雨滴纷纷砸在她身上。又冷又刺。
酒妩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把他给的包举
在了头顶上,快步往寝室楼走。
运动挎包表面一层是防水的材质,又大又结实,替她挡住了雨水侵袭。
酒妩小跑进了单元,也只有发尾和肩头湿得厉害。
她掸着身上的雨滴,回了寝室,顺手把他的包放在了桌面角落。
寝室里其他的几人除了言铃铃在床上,其余都在赶作业,因为今天有多媒体课,付老妖婆是院里少见的爱布置作业的老师。
酒妩本打算下午去图书馆写的,结果半道遇上谢书阳,耽误了大半天没搞学习,光弄了社团工作。
酒妩坐下来歇了一小会,看看时间才九点半,还算早,她打开电脑,想还是把作业先写完,再洗漱上床休息。
沉下心来,写了一阵后。
谢书阳把今天拍的视频一口气全传给了她,顺带把剧本也拍给了她。
她们寝室牵的网线网速极慢,这十几个视频一齐接收,酒妩的电脑严重卡壳,写了一半的作业只能先停手,等接完文件才能继续做。
她无所事事地靠着椅背。
看向桌子角落里,她忽视已久的那个背包。
她都那样说了,寻弋还把包给她挡雨,他人还怪好的。
不过好归好,她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也不会随便地收回去,寻弋的包放在她这里,她还是得还回去。
可如果要还回去,这是不是就代表着他们必然还会有接触。
酒妩有点为难,要不然,不还了?
她扫了一眼包上的商标。
好歹她也接触过一些品牌商家,所以很清楚地认出了这个品牌的运动包,一个包的平均价格比寻弋脚上的那双鞋还贵。
酒妩一整套cos行头也不用花这么多钱。
酒妩很快打消了扣留下背包的想法,心说,还是还回去,免得欠别人一笔巨款心里不踏实。
“你桌子上是你新买的包吗?”
一道娇软甜腻的声音,从熟悉的身后左侧传来。
要么说,有些人就爱盯着别人看,上次是礼物,这次又是包。
酒妩还在构思,如何在不接触本人的情况下把他的背包还回去,一时间忘记了说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是。”
周艳:“好像男生的运动包啊,是你男生朋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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