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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真的不懂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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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刘隅夸赞蔡邕的功夫,蔡文姬又煮好了一壶茶。
    她为两人倒上一杯茶,笑盈盈看着刘隅笑道:“刘君尝尝此茶。”
    刘隅端起来喝了一口,苦味比之前略淡,其余的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感受着心中苦涩的味道。心中也不禁暗自腹诽。
    尝惯了前世色香味俱佳的茶叶,刘隅对这个时代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刘隅喝了两口,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所幸蔡文姬的关注点不在此处,倒也没有询问此茶如何的话语,要不然刘隅还得违心信口胡诌一番。
    她又看了一眼蔡邕,见蔡邕并没有阻止之意。笑道:“昨日妾身就听闻刘君才高八斗,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非常。”
    刘隅听她这般说,就知道她话里有话,果然不出所料。蔡文姬微微一顿后又道:“今日得见刘君,实乃幸事,还望刘君不吝赐教。”
    “小姐言重了,隅不敢当。”
    若是诗词,刘隅倒也不怕,毕竟在这个时代,论诗词所会之多,谁也不能望其项背。
    谁知蔡文姬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他刚喝的茶水又吐出来。
    “刘君如此才高,君子六艺想必也是深有研究吧。
    君子六艺,这……
    刘隅定了定神,在脑海中整理自己对于君子六艺的认识。
    君子六艺。本是起源于周,是贵族教育的重要部分。
    西汉初年,汉武帝独尊儒术后,把君子六艺也传承下来,成为读书人修身齐家的重要学习内容。
    六艺分为礼、乐、书、射、御、算六科。
    这里面内容繁杂,各项都有标准,并不像表面说的那般简单。
    就以射、御为例。
    射为射箭标准,分为,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
    白矢即箭穿过鹄的,要用力适当,恰中目标,刚刚露出白色箭头。
    参连即先发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矢矢中的,看上去像是一根箭。
    剡注即箭射出,箭尾高箭头低,徐徐行进的样子。
    襄尺的襄读让,臣与君射,不与君并立,应退让一尺。
    井仪即连中四矢,射在鹄的上的位置,要上下左右排列像个井字。
    御即驾车的技巧,包括: “鸣和鸾”、 “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
    鸾、 鸣都是车上的铃铛,车走动时,挂在车上的铃铛要响得协调。
    逐水曲即驾车经过曲折的水道不致坠入水中。
    过君表即驾车要能通过竖立的标竿中间的空隙而不碰倒标竿。
    舞交衢即驾车在交道上旋转时,要合乎节拍,有如舞蹈。
    逐禽左即在田猎追逐野兽时,要把猎物驱向左边,以便坐在车左边的主人射击。
    既要精准,还要求美观,这标准,让刘隅不由得想到后世的奥运规则。
    刘隅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
    自己虽有两世记忆,恐怕也只有“算”这一项还有些优势,毕竟在这个时代,勾股定理都是难题的存在。
    其余几科,书、礼自己还勉强能应付。若是射、御、乐三科,刘隅只能举手投降了。
    看着蔡文姬一脸古怪的模样,刘隅只能暗暗苦笑。
    这哪是来喝茶听曲,直接变成大型考试现场了。
    “小姐看错了,君子六艺,隅并不精通。”
    蔡文姬微微一怔,她似乎没想到刘隅会说的如此干脆。
    就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让她感觉有点无处用力。
    蔡邕单手抚须,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两人,他也想见识见识,刘隅除了诗才之外,其他方面怎么样。
    “云起,今日我等在此闲坐,坐而论文,乃是雅事,不必拘束。”
    刘隅有些不适应,毕竟在前世,大家坐在一块不论喝茶喝酒,要么互相吹捧,要么自我吹牛。
    谁要敢说要不然咱们来的赛诗会,恐怕会直接被板砖拍晕。
    蔡文姬接口道:“父亲所言不错,刘君不必如此谦虚。”
    父女二人一唱一和,瞬间刚才刘隅的话给顶了回去。
    果然是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至理名言啊。
    刘隅环顾四周,并无弓马箭弩,心中暗暗平静了几分。
    总不至于为了雅事,直接赶过来一辆马车,让我现场表演。又或者让人拿来弓箭,安上箭靶,让我现场表演射箭,刘隅在心中思量再三,觉得这种事的可能性很小。
    “小姐言重了,既然如此,请小姐出题吧。”
    蔡文姬双目含笑,沉思片刻后道:
    “射、御二科不够文雅,礼、书二科太过枯燥,”
    “妾身想要刘君请教一番乐、算两科。”
    果然没有射、御,自己猜对了,可是有“乐”啊!
    “隅对音律一窍不通,恐怕要让小姐失望了。”
    “刘君如此才高,岂能不通音律?”
    她用手指了指焦尾琴,笑道:
    “请刘君弹上一曲,让妾身听听刘君雅音。”
    眼看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道:
    “有蔡公珠玉在前,隅怎敢在班门弄斧。”
    “隅在家乡时,曾唱过一些乡村野调,唱给两位听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下宫阙,今夕是何年?
    …………
    …………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刘隅唱完,躬身为礼。
    “隅献丑了。”
    蔡邕自幼喜欢音律,这些年收集各地音律,编纂成册,可谓是见多识广。
    他细细品味其中韵味,觉得有些吴中水乡的民间小调,又有些像北方燕地苍劲大歌,两种都有,却还有几种变化,像是京城的曲调。
    沉思片刻,他也没有想透彻。
    “云起此曲老夫闻所未闻,有些曲调连老夫也说不清楚,真是令老夫大开眼界,老夫受教了。”
    说完,躬身一礼。
    刘隅眼看蔡邕如此说,知道自己唱的这首歌,符合“乐”的要求,心中也暗自庆幸,他不懂音律,自然也说不清古今音律的区别在哪。
    “隅班门弄斧,当不起蔡公如此赞誉。”
    蔡邕哈哈笑道:“这首曲目,词意超然,古今罕有,曲调更是新颖别致,博采百家,岂能当不起老夫一赞。”
    蔡文姬美丽的容颜之上,变幻不定。这曲子从没听过,虽然谈不上高深,还是挺好听的。
    这词是真好,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感受这词中的含义,想着世事无常,美丽的眼眸中透出几颗泪珠。
    过了片刻,蔡文姬也回过神来,行礼道:“刘君曲调新颖,词藻非凡,妾身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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