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桥下的无尽列车
“你为什么不早点叫我”二十分钟后栓哥打着哈欠坐在教室中低声咬牙切齿的质问着老七“那个点水房已经没热水了,你大爷的我早上洗头用的甚至是凉水”
“有没有可能我也是那个时候刚醒”老七也打了个哈欠
栓哥撑着脸听了会课说我实在是熬不住了,我先睡一会,下课了叫我
“你别睡,这教授喜欢讲课的时候满地乱走,给他抓到你期末就完了”
栓哥说没事,反正他现在还在讲台上,说罢栓哥便趴在桌子上真的睡了过去,两分钟后那个教授果然开始朝着学生们的方向溜达了过来,老七猛烈摇动栓哥可还他依旧不为所动,没办法,老七只能狠下心竖起两根手指狠狠的掐向栓哥大腿
“啊!!”
“这位同学你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
下课后老七拔腿就跑,栓哥在后面穷追不舍,追到了之后就一顿痛骂老七说你就没有别的叫醒我的好方法了吗
老七嘿嘿一笑说我也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
栓哥抬手看了看表“不早了,我下节没课,现在该吃中午饭了”
两人刚朝着食堂走去没几步,老七就站在路边骂道“这些混蛋新生是没吃过饭吗,怎么这么多人”
栓哥看着堵在食堂门口穿着军训服的新生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去买桶泡面了,超市应该不会有太多人吧,我猜”
两人艰难的从人群中转过身子,掉头朝着另一侧的超市走去,栓哥刚买完泡面出来,手机就又频闪着提醒有消息进来
“学长我们午休啦,大学的军训比高中那时候轻松多了”
“学长你吃午饭了吗,我给你带了一份盒饭,要不我在食堂三号出口这里等你吧”
栓哥犹豫一下,老七已经拿过了栓哥怀里的那桶泡面“去找你的小学妹吧,我不介意中午一个人吃两桶泡面”
栓哥诧异的问你怎么知道她给我带饭了
老七指着栓哥的手机说“你丫亮度调这么高字体这么大跟老年机一样我想不知道也难啊”
栓哥哈哈一笑,把泡面塞给老七又朝着食堂的方向跑去,老七在后面喊着说自己下节课要去画画就不等你先回寝室了
“快回去吧”
“重色轻友的王八蛋”老七咬着牙“这桶我留着晚上吃”
栓哥一路小跑着冲向食堂,这会的他又开始在心里怨恨起为什么学校要把从超市到食堂的距离修的这么长,让两个人想见面都变成了一件很难的事
栓哥在校园的小路上穿梭,夏末的季节还尚且算是茂密的银杏叶把头顶午后的阳光切割的细碎,栓哥踩着石板阶小跑了五分钟才终于跑到了食堂三号门
汪雅就站在门口等着她,她今天换上了沉闷的作训服,头发也老老实实的扎成了马尾塞在帽子后面,不如昨天一般知性漂亮,却多了几分青春的气息
汪雅看见了从小路上穿过来的栓哥,站在阳光底下笑着举起手中的打包盒晃了晃
栓哥接过温热的两荤一素盒饭,心中一阵暖流“中午食堂人那么多,你怎么还有空帮我带饭啊”
汪雅笑笑“没什么啦,反正我们休息的早“
栓哥掏出手机想说我把钱转给你吧,汪雅摇摇头却说不用“没关系的,等下次一起出去的时候再说吧”
栓哥只得答应了声好,和汪雅又不知不觉的并肩走在了一起,汪雅摘下了帽子拿在手里扇着风“这破军训服真的要闷死人了”
栓哥看着汪雅扇风不过瘾,又脱下外套把它两个袖子打结系在腰间,里面是件黑色的紧身t桖,想来应该也是学校发的,汪雅的身材即使穿的是这样一件普通的t桖也能被衬托的凹凸有致
栓哥惊讶的看着刚才还恬静美好的小学妹现在俨然在自己眼前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豪放的女汉子
汪雅看着栓哥说“我靠学长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啊,我就是太热了好吧”
“理解理解”
“你听我昨晚上分享给你的歌了吗”汪雅突然问起了这件事
“当然听了啊,蛮好听的,你是想让我在迎新晚会上给你唱这个吗”
汪雅不摇头也不点头“你如果也喜欢的话就唱这首好喽”
栓哥心里纳闷这是什么意思,是我问你想不想听为什么又变成我喜欢就唱这个好了
两人继续走了一会,汪雅在通往操场路口叹气又穿上了那身难看的军训服,和栓哥挥手作别道“我要走了学长,下午还要接着站军姿呜呜呜呜”她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栓哥说没事,等下我抱着西瓜坐操场边看你
汪雅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随后蹦蹦跳跳的消失在了操场上
栓哥拎着盒饭回了寝室,老七已经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吃过泡面以后就匆匆忙跑到画室去抢占画架了,毕竟这个学校美术生还是不少的
栓哥打开盒饭两三口扒完后困意再次涌上心头,他躺在床上想睡一会,可睡着前总是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忘了什么
人吃饱了以后就很容易做噩梦,尤其是对于栓哥这种拥有容易做梦通灵体质的人而言
这次午睡中他做的梦依旧很奇怪,梦里是一列火车从他的脚下开过,可他也并非是站在天空中,而是站在过街天桥上,栓哥印象中好像0几年的时候是有那种在穿过城市的铁路上修建过街天桥的车站的,可那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栓哥现在就觉得自己正处在很久以前的时空中,他看见脚下的那辆火车用的甚至还是蒸汽型火车头,活像是回到了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或者说是五六十年代更准确
栓哥看着眼前的景色便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不过好在这并不算是噩梦,索性栓哥就撑在天桥的扶手上看着眼前的这些景色,什么时候醒过来不重要,反正他从小到大总是做这种奇奇怪怪的梦
看着看着栓哥就觉得这样的景色有些无聊,脚下的那辆火车好像有几十万节车厢,开了这么半天也不见走完,栓哥不再去看那辆火车,开始在天桥上乱走,没走出几步他就发现这天桥上怎么还有一个女人也在这
栓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近思春期到了容易做春梦,为什么这两天的每个梦里都能看见女人
女人穿着早春时期的绿色长裙,戴着一顶巨大的遮阳帽,帽檐斜斜落着,栓哥站在侧面,无法看清她的脸
他走上去想打个招呼,可还不等他开口女人就先他一步说道“它来接我了”
栓哥疑惑“谁来接你了啊美女,你指的是这玩意吗“他手指向桥下的火车
女人点点头、又按下了栓哥的手“不要用手指他”
女人的手不带有温度,冰凉的像是条小蛇,栓哥觉得好奇怪,便费劲心思的想看清女人的脸,谁料女人的脸永远刚好维持在一个栓哥怎么也看不见她的角度
栓哥想要不摘掉她的帽子算了,谁料自己刚伸出手女人就冷冷的说道“你该离开这了”
“什么?”
话音刚落,一阵电话铃声就响起,栓哥猛的睁开了眼睛,刚才的什么天桥、火车、女人都消失不见
栓哥眯着眼睛看向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看了看手机左上角的时间,本以为自己已经睡了一两个小时,可实际上他从睡着到醒来也不过才过去了十分钟
栓哥叹了口气接起电话“你好,哪位”
“李施你这个混蛋,没存我的新号码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