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一 白眼狼
“温叔,不用那么麻烦了,我随便儿吃点儿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你难得过来一趟,好东西没有,但我这个当叔的咋也要让你吃饱了,好了好了,你去那儿坐会儿吧,我马上就回来,不会耽误你事儿的。”
温大厨说完就回到厨房忙活起来。
在温大厨做饭的空档里,那名服务员为张宇端来了一份儿小菜,笑着解释道:“这是温大厨亲手腌的,要不是小宇你过来,我都不舍得拿出来。”
张宇一听这个也来了兴趣,想看看温大厨腌的小菜与自己的有什么不同?
张宇仔细看了一下,腌的应该是萝卜皮,两种颜色的萝卜皮混杂在一起,白绿交杂,清心脆爽,让人看着就胃口大开。
就在张宇想伸出筷子尝一下的时候,门口响起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和张宇聊的正高兴的服务员看了一眼被推开的门,有些不高兴地向着柜台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着:“也不看看都啥时候了,马上就要关门了,咋还进来?”
但是又在看到来人是谁的那一刻露出了笑脸,这笑脸比看见张宇时更甚。
看到这一幕,张宇好奇地朝着门口看过去,只见一个女人牵着個孩子走了进来。
那女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打扮却与这个时代的很多人不同,看起来格外的华丽,张宇虽看不出被他牵着的孩子多大,但却震惊于他较同龄孩子的富态。
没等来人开口,服务员便急忙走到女人旁边,笑着招呼她:“于太太,快进来,快进来。”
面对服务员的热情,那位于太太一点儿都不意外,只是矜持地冲着服务员点点头:“我是不是来晚了?温大厨还做菜吗?”
“没晚没晚,温师傅还在,于太太您看您今天想吃什么?”以往嚣张的服务员丝毫没有觉得那位于太太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只是一个劲儿的恭维着她。
“也不用那么麻烦,来两份儿小馄饨便好。”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被女人牵着的孩子此时不乐意了,大声嚷着:“我不要吃小馄饨,我要吃巧克力,我要吃大白兔奶糖!”
“行行行,娘这就带你去买。”女人丝毫不介意孩子的无理吵闹,反而是低下头,一脸温和的哄着孩子。
在出去之前,留下了一句话:“我一会儿就回来,小馄饨伱们先做着。”
话没说完,便被孩子拉出了门,远远的听见一句:“小馄饨你们做好了,千万不要着急煮,等我回来再煮。”以及:“娘的富贵儿,你慢点儿,慢点儿,等等娘。”
听到这话,张宇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名字和那个孩子可真衬啊!
而原本热情的服务员,在那对母子走后,脸刷的一下子拉了下来,别提有多难看了,嘴里则恨恨地嘀咕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了,现在都是人民当家做主了,她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的,早晚有一天得完蛋。”
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大堆,听的在一旁啃烧饼的张宇那叫一个震惊,说实话他不是没有见过会骂人的人。
不提他前世是在农村长大的,见识过很多人因为庄稼或是孩子打架的事情骂街。
就说这一世原主是在四合院儿里长大的,四合院儿就就这么大,人多事杂,相互之间吵架更是常有的事儿,特别是隔壁四合院儿。
可以说他对那些骂人的词儿已经很熟悉了。
但像服务员这样的骂法还是头一次见。
张宇给她算了一下,短短的三分钟之内她嘴里最少骂出了一两千个字,放在后世简直可以去申请吉尼斯纪录了。
服务员宣泄过自己的情绪之后,方才意识到屋里不止她自己一个人。
她有些傻眼地看着一旁因为太过震惊而停止吃东西的张宇,一脸尴尬地解释道:“小宇你别在意,我今天只是气坏了,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人。”
看着张宇继续沉默,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的话,服务员开口解释道:“我今天只是气坏了,那个于太太还以为这是以前,以为大家都是她的佣人呢,想怎么支便就怎么支使,对我也这样也就罢了,对温师傅也没有一点儿尊重。”
服务员越说越气,直接扔掉手中的抹布,坐到张宇旁边跟他诉起了苦:“小宇,你不知道她有多过分?
你听听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什么让我们先做着,还得等她回来才能够煮。
把我们当什么了,我们饭店可是正经的国营饭店,可都是为国家工作的,什么时候上班儿,什么时候下班儿都是有规定的,哪里轮到到她瞎指挥?”
服务员说到这里越发的不诧了,她指着女人几乎看不见的背影跟张宇说:说:“你别看她现在拽的人五人六的,其实不过是一个外室出身,连个姨太太都混不上。
十六七岁的大姑娘跟着父母去于家探望于太太,眼馋于家的富贵,就厚着脸皮勾搭上了于家主事儿人。”
说到这里,服务员凑到张宇旁边小声的说道:“你知道吗?先前那位于太太不光是这位的远方堂姨,还是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她父亲不善理财,将家里分给他的财产全部败掉了,一家人只能够回乡下种地。
可他们哪会种地呀?正好又碰上粮食欠收,一家人眼看着就撑不过去了,还是先前那位于太太发了善心,不仅给他们送了粮食,还让她爹在自己的陪嫁铺子上当掌柜。”
服务员说到这里时,眼睛不自觉的有些湿润了。
当年那场饥荒她家里人也险些被饿死,全靠着于太太乐善好施,施的粥才活了下来。
所以她就特别看不惯抢了于太太位置的那个女人。
于太太多好的一个人啊!
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白眼狼啊!
看着张宇的目光,服务员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角,随后接着说道:“那女人真是一点儿脸面不要,勾搭着那位于先生将他养在外面。
后来更是趁着国家颁布一夫一妻制的时候挺着个大肚子大闹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