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立个字据
我不顾周围人的嘲笑眼光,重新坐到原来的吧椅上,对着童谣,继续品尝着我没喝完的酸甜苦辣……
我看童谣并没有提刚才的事情,忍了半天,还是对她说了声“谢谢!”
不知道是我声音太小,还是周围太吵,她疑惑的看着我,然后扯大嗓门问我,“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说谢谢!”我也扯大嗓门继续说了一句,得,这下谁都能听得见了。
她给另一个人麻利的调好酒后,倾着身子趴在吧台上,离我耳朵很近的说道,“光谢是不够的,道义上讲你还是得还钱,你帮了我,我也帮你,还了钱就两不相欠了。”
我看她一脸认真的表情,突然发自内心的笑了笑,“你就不怕我是地皮无赖,直接不还你了啊?”
童谣忽然开始仔细的打量我,目露惊恐神色,许久一本正经的对我点了点头,来了句:“怕!”
我当即头脑一阵发晕,“我长得就这么不可靠?那你刚刚为什么还要帮助我?”
“刚刚情急之下,没想那么多,可我现在怕了!”童谣继续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
不知为什么,我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就想笑,而且是狂笑,刚刚不爽的心情很快就消失不见。我安慰她,“不用怕,我现在就找人送钱来,收起你的小心脏吧!这四百先还给你!”
我拿起手机,下意识的第一个给凌曦打电话,回想起往日时光,我们之间建立了太多的信赖,我可以逃课去给她送忘带的钱包,她也会冒着信用卡欠费给我救急。即便是她拒绝了我,我也发泄一小会就好了,毕竟人总要放弃天真,回归现实。四年不长也不短,我们曾今说过: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电话许久没有接通,童谣索性盯着我看,我嘿嘿笑了一笑,笑容假的我自己都受不了。电话没有拨通,我没打算放弃,苏晨、李文和刘少哲那三个瘪犊子已经溜了,除了凌曦,我总不能让我爸我妈给我送钱来,要是他们知道我来这种地方,我宁愿今晚还不上钱被人打死。
我足足打了半个小时,凌曦终于接了电话。
“曦曦,我在一品天香呢,钱没带够,你给我送六百块钱来呗!”
电话那头的路溪犹豫了一下,继而关切道:“你出去玩怎么不带钱呢,真寒酸!我下班去医院做了下检查,刚洗完澡,你等我把头发吹干。”
“我不是把钱都投到保镖公司上了嘛,你还不了解我的败家性子啊,现在穷的不能再穷了。”我调侃了几句之后挂了电话,终于悬下了心,对着童谣笑了笑,“这下你不用担心了,马上还你钱!”
童谣听完我的通话,果真还长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我看到童谣不仅嘴上说说,心中还真是这么想的,顿时无语,无聊的心理又开始作祟,“我真的不敢想象昨天在那别墅里的人是你,感觉你昨天像是拍电视剧的龙套演员。小三也不好做啊,动不动就得被扫地出门,现在不还得自力更生?再说用得着这么夸张吗?还真害怕我不还钱啊,我今晚要是还不了怎么办?”
“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啊?我的事不要你管,你今晚要是还不了就别想走了!”
“留在这请我喝免费酒?”
“我请你可以,但是你得自己付钱!”童谣一边帮人调酒一边冲我叫道。
“你不用那么大声,我耳朵不聋!”我晃动着身子对她大叫道,可是童谣却做了一个听不见的动作,我也不敢再大叫,害怕缺氧摔地上去。
手机在吧台上震动着,我盯着童谣,接通了凌曦的电话,而在这一瞬间,我却宁愿相信自己耳朵聋了,什么也听不到。
“小凯,我爸说什么都不让我出去,说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出去不安全,你自己想办法,我先休息了。”
“我出不去啊!”
“出不去当初又为何进入?”
“你这是什么道理,上午我们也没这样啊?”
“那是上午,我想我们会如从前一般陷入无休止的争吵,我现在心里很乱……”
“不是,凌曦,我欠钱被留在这,我上你接你去啊?走得开我还要你送钱啊?”
“你凶什么凶啊?你去一品天香这种地方鬼混,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敢对我凶。”
我顿时脑血翻涌,“什么叫我上这地方鬼混了,你哪只眼看到我鬼混了?我就让你给我送个钱怎么了,不送你也不能给我强加莫须有的罪名啊!”
“胡凯,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我不想和你这个混蛋说话,如果你没准备好道歉,你就别给我打电话了。”
挂了电话,无名火压抑在心中,我想象不到,在第一通电话之后,凌曦受了什么刺激……我怯怯的看向盯着我看的童谣,不打自招的露出一脸心虚的样子,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是你朋友不能给你送钱了吧?”童谣看不出喜怒的问了句。
我像一只泄气的球,再也得瑟不起来,虽然憋着一肚子火,既然被她猜到了,只能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演不下去了?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就是一个骗子。”童谣忽然翻脸,大声骂道,吧台四周听到声音的人纷纷看向我。
我先是一愣,继而极力的控制自己,却再也承受不住了。先是被凌曦拒绝,再到被三个损友害的如此狼狈,和猛爷起冲突,再到和凌曦闹翻,现在居然还被一个调酒师当成一个骗子,我真想骂一句,今晚我是撞了哪位神灵的牌位,这哪是散心,这是遭罪来了。
做人的底线被童谣僭越,我恼羞成怒的指着她,“住口,你有种再说一句。”
“我说你就是个骗子!”童谣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
四周一阵哄笑,我双手握紧拳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可是不打女人的理性我还是有的,只是狠狠的朝着吧台用力的锤了几下。
“怎么,你也想打我?”童谣一拍吧台,脸贴着我说道,我能清楚看到她因为愤怒而颤抖不止的双唇。
我急促的喘着粗气,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惹不起还躲不起。
“无赖,你给我站住,你以为你演场戏就想走了吗?”童谣在身后叫道。
无名火一直在心中烧,烧了我在这个夜店的最后一丝尊严,现在连离开也变成一种奢侈,“是啊!我是无赖,那我这个无赖就问你一句,谁看见你给钱给我了?你去叫那个娘娘腔来和我理论啊,要是被他知道你这样帮助一个外人对付他,我看你也不用在这混了。”
“这四百块钱就是你给我的,你看,你还想抵赖。”童谣从口袋掏出刚刚我先还她的四百和我对质。
“还你四百了啊?那你刚刚说我欠你六百,那现在只剩下两百了哟?”我故意混淆,只为气她。
“你个人渣,我鄙视你!”童谣已经被我气得无语了。
“鄙视我的人多的能绕地球三圈,你也排不上号了。我也不想和你闹了,你放心,人渣一定会还你钱,请你不要再叫了,我现在真的很烦!”我不想再与她再多做解释,妥协的说道。
“我不放心,你得给我留个字据。”说着童谣迅速从柜子里拿出纸和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