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之瞳孔猛地一缩，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你怎么会……”
    “我怎么知道的重要吗？”
    沈晏之面沉如水，看着季以柠没有说话。
    电梯门打开后，季以柠径直走了进去。
    看到沈晏之还站在门口，她神色淡漠地道：“不是要去老宅？”
    沈晏之深吸一口气走进电梯，转头看向季以柠道：“以柠，当时秦知意的父亲出了车祸，情况比较危急……”
    季以柠脸上都是不耐烦，冷声打断他，“你不用找借口了，事实就是你在我跟秦知意之间已经做了选择。”
    “不是这样的……”
    “够了，你能别再说了吗？你现在越解释，我只会越厌恶你。”
    沈晏之的神情僵在脸上，电梯里也安静下来，只剩下电梯运行的声音。
    很快，电梯就到了一楼。
    季以柠走出电梯，直接朝自己的车走去。
    “我们老宅门口见。”
    沈晏之皱了皱眉，沉声道：“以柠，今天去老宅，爷爷奶奶肯定会很生气，我有些事要在路上跟你商量，你坐我的车过去。”
    季以柠回头看着他，不带丝毫温度地开口：“我跟你没什么好商量的，到时候我会实话实说。”
    如今沈晏之连唯一能威胁她的肾源都给了秦知意的父亲，她也不会再帮他遮掩这件事。
    更何况，她还要准备利用这件事让沈晏之同意离婚。
    没再看沈晏之，季以柠转身上车直接启动离开。
    直到沈晏之的身影消失在后视镜中，季以柠才拨通沈肆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怎么了？”
    他声音低沉，传到季以柠耳中的时候显得有些空旷。
    她抿了抿唇，低声道：“小叔，你在开会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事，你说。”
    清鸿会议室里，沈肆坐在主位，旁边都是清鸿的股东。
    他神色清冷，周身散发着迫人的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小叔，我想问下……沈晏之出轨的照片，是你让人放出去的吗？”
    沈肆双眸沉了沉，“嗯。”
    “我知道了，谢谢小叔。”
    “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挂断电话，沈肆的声音恢复冰冷，“会议继续。”
    众股东垂着头，心里却都在疑惑，能让沈肆在开会的时候接听电话的人是谁，毕竟过去开会，沈肆从来没接过任何人的电话。
    一个小时后，季以柠的车在沈家老宅门口停下。
    沈晏之已经到了，她下车后也没跟他废话，直接走进老宅。
    两人刚踏进客厅，沈老爷子愤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过来跪下！”
    沈晏之脸色变了变，深吸一口气走到沈老爷子和沈老太太面前跪下。
    旁边沙发上还坐着陈雪蓉和沈世彦，两人的脸色也无比难看。
    季以柠在距离沈晏之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忽略了陈雪蓉看过来的冰冷目光。
    出轨的人是她儿子，她还真好意思对自己不满。
    沈老爷子一脸失望地看着他，“沈晏之，你忘了沈家的家训了吗？”
    他没想到，自己尽心尽力培养的孙子，竟然跟儿子一个样在外面乱搞。
    对方失望的目光让沈晏之心里一沉，“爷爷，我就是一时没经受住诱惑……我知道错了……”
    闻言沈老爷子顿时更加生气，怒道：“连这点诱惑都经受不住，以后面对更大的诱惑你又能经受住？！我也不敢把沈氏交给你了，你自己辞职。”
    沈晏之脸色变了变，正要说话，陈雪蓉不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爸，你这样对宴之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他会出轨，还不是因为季以柠不能生吗？难不成要让宴之守着一个不能下蛋的母鸡过一辈子？”
    季以柠冷笑了一声，陈雪蓉还真会给沈晏之的出轨找借口。
    明明就是他自己管不住下半身，现在还怪她不能生？
    “陈女士，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在秦知意怀孕之前，他应该也不知道会搞出人命吧？”
    “什么？！外面那个女人怀孕了？”
    沈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沈晏之，“宴之，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要是这件事传出去，沈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沈晏之垂着头不敢看沈老太太，但他知道，沈老太太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
    “奶奶，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保证不会有下次，而且我在沈氏工作了这么久，我不想离开沈氏。”
    季以柠神色嘲讽，“沈晏之，你还真是既要又要啊。”
    “你闭嘴！”
    陈雪蓉恨恨地看着她，“要不是你管不住宴之，他也不会跟外面那个女人扯上关系，事情变成今天这个局面跟你脱不了关系！”
    季以柠只想朝她翻个白眼，不过这里陈雪蓉不是能做主的人，她也懒得跟她废话。
    她转头看向沈老爷子，缓缓道：“爷爷，现在沈晏之出轨的事已经人尽皆知，这样的婚姻我也不想再继续维持下去，我准备跟他离婚。”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尤其是沈晏之，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愤怒和不敢置信。
    季以柠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离婚？！
    “不行，我不会跟你离婚！”
    沈老爷子脸色阴沉，垂着眸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即使已经年过七十，但他周身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是让人下意识害怕。
    季以柠没搭理沈晏之，只是看着沈老爷子，等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沉默了一会，沈老爷子终于沉声开口：“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现在不能跟宴之离婚。”
    现在网上只有一张照片，并没有别的实质性的证据。
    但如果这时候季以柠跟沈晏之离婚，就相当于间接承认沈晏之出轨了。
    沈老爷子虽然对沈晏之出轨的事很失望，但对方再怎么样也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孙子，他不可能因为他犯这一次错就放弃他。
    刚才说的那些，也不过是打算给他点教训，让他下次不敢再做这种事。
    季以柠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收紧，看着沈老爷子的目光也变得冰冷。
    她没想到，沈晏之都让秦知意怀孕了，沈家人还站在他那一边。
    “如果我非要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