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打翻的醋坛子
凤疏影:“……”
她明白了,她现在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且他的这番话里透露出来了太多的消息,那就是他之前就知道景时砚有虞山卫的事。
那么在原书里,他又怎么可能会景时砚的虞山卫没有防备?
按这个推断就只有他知道却不防范,不过是故意找死而已。
她的心情一时间十分复杂。
景墨晔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道:“怎么?本王说中你的心事,你无话可说了吗?”
凤疏影敛了敛眸光,轻声道:“若王爷非要认定我与他有私情,那么不管我说什么王爷都不会相信。”
“既然如此,那我又有什么好说的?”
景墨晔的眼睛通红,今日他欢喜地将她娶回了家,她的心却根本不在他的身上。
他之前就知道她心里没有他,嫁给他不过是形势所逼。
他以为只要他对她好,总归能打动她,可是在他拼命赶回来见她,却看见她爬墙而出时,他便知道他败了。
他可能不管怎么做,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他冷笑了一声,眼睛通红,沉声道:“凤疏影,是不是不管本王如何待你,你都不会喜欢本王?都要离开?”
此时夜风荡起他的发,檐角的风灯清冷的光华照在他的脸上,他整个人看起来冷厉至极。
凤疏影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一时间有些不忍,毕竟她已经对他动了心。
但是她心里又清楚的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且她对他的那份情意,还不足以支撑着她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雨。
她深吸一口气道:“是的,我是一定要走的,这件事情和晋王没有关系。”
“自从我被赐婚后,我就没有过过一天平静的日子。”
“而我想也不想被困于内宅,我想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是吗?”景墨晔冷笑:“你到这个时候还为景时砚开脱,你心里得有多喜欢他!”
凤疏影:“……”
她之前就知道,他的骨子里带有几分偏执,到此时,她对这件事的感触就更深了些。
她深吸一口气道:“我再说一遍,我要离开,和晋王没有关系,只是我自己的原因。”
景墨晔冷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继续编!”
凤疏影伸手按了按眉心,轻声道:“王爷,我此时对你说的话全部都是事实。”
“事到如今,我觉得我们不如好聚好散,免得日后生出怨怼。”
“你今日放我离开,我祝王爷一统天下,成为千古明君。”
景墨晔怒道:“若不是想给你安稳的日子过,你当本王想做皇帝吗?”
凤疏影愣了一下,他意识到他此时的情绪太过外露,深吸一口气后道:“本王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一定要走?”
凤疏影的手握成拳,点头道:“一定要走!”
景墨晔问:“就算本王待你再好,把整颗心都掏给你,你还是要走?”
凤疏影的的拳头握得更紧了些,她在这一刻其实有些心软。
只是她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是全世界最不虚无缥缈的东西,让她把她的后半生赌在男人的承诺里,她做不到。
她深吸一口气道:“是的,一定要走。”
景墨晔轻笑了一声,然后他越笑越大声。
凤疏影看到他的模样有些害怕,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好半天景墨晔才停了下来:“本王真是个笑话。”
“原来将一颗真心捧出去,却被人作贱是这种滋味。”
“原来当年父皇全心全意待许妃,却换不来许妃一句温情的话的感觉是如此。”
“我不是父皇,不会让当年的事情再次上演。”
凤疏影看到他那副癫狂的模样心里就更怕了,她试探着问:“所以王爷要放我走吗?”
“放你走?”景墨晔哈哈大笑:“你做梦!”
“你既然嫁给了本王,那么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你想走,那就把命留下!”
他说完一把将她拎起来从墙上扔了下去。
他这一下没有半点怜惜,凤疏影也没有准备,直接就摔在地上。
她只觉得右腿摔得巨疼无比,她知道就算不骨折至少也骨裂了,她咬着唇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此时的软弱只会让他看她的笑话,她之前在他的面前滑跪过太多次,她这一次不想再这么做了。
求他的怜悯,不如想办法自救。
她扭头看向景墨晔,他就站在她的身边,整个人冷得有若千年寒冰,和她平时相识的模样完全不同。
她掐了个诀打在他的身上,她却发现一点效果都没有。
她有些震惊地看着他,他淡声道道:“你的隔离符很不错。”
凤疏影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因为那张隔离符是她送给他的。
当初他被天师怕算计,她怕他会有危险,便为他画出了这张能隔绝任何法术的隔离符。
她试图用符去扔他,只是她的手才动,他就直接将她的拉脱了舀,痛得她全身的冷汗都出来了,却依旧一声不吭,只冷冷地看向他。
他毫不怜惜地将她拽起来扔进旁边的柴房,吩咐道:“看好她,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能放她走。”
旁边的侍卫应了一声,守在柴门的门口。
景墨晔知道她的本事,这一间柴门不可能困得住她。
于是他将她身上的符纸、各种饰品全部拿走,末了还将空间手镯从她的手腕上扒了下来。
最后再掏出她画的符纸,贴在门窗之上。
凤疏影趴在门边大声道:“景墨晔,你要做什么?放我出去!”
景墨晔淡声道:“放你出去,你想都别想!”
“眼下本王还有要事要做,暂且让你多活几日。”
“等本王拿下皇宫之后,再来收拾你。”
他说完扭头就走,没再看她一眼。
凤疏影看着这样的景墨晔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钻了进来,然后瞬间凉遍全身。
这样的景墨晔,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知道他这一次必定十分生气,这种生气大概是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他把她比做许妃,他却又不会做先帝,不会给自己留这么一个软肋,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是真的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