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环绕在她周围，令她几乎无法思考。
    徐希漠不说话，静静地打量着她。看着她羞涩又抗拒的反应，顿时觉得有些棘手。
    昨晚的事超出他的计划，一贯的委婉和暗示在这一刻全然失效。
    他轻声唤她：“洛书？”
    她红着脸应了一声。
    徐希漠不动声色地将人困在桌前，双手撑在她两侧，开始循循善诱，“昨晚的事不记得了？”
    宋洛书心头一跳：“记得什么？”
    “你亲了我。”
    朦胧暧昧的轻纱揭落，令人措手不及。
    宋洛书未曾想到他如此直接，震惊中瞪大了双眼。
    他的眼神看起来清清白白……
    不对，这怎么能赖在她一人头上。
    “胡说，明明是你——”她顿觉心慌气短。
    明明是他缠着她一直亲，她只是碰了碰他的脸。
    而已！
    徐希漠的眼底裹着笑意，“我怎么？”
    宋洛书不接他的话，她才不要顺着他的话说。
    想挽回一点颜面，她飞快地看了眼他唇角被亲的地方，故作淡定道：“我只是轻轻碰了下，而且喝了酒不清醒，不作数的。”
    不作数？
    徐希漠眉头微皱，盯着她瞧，什么循序渐进的想法都抛在脑后。
    撑在桌子上的手自腰侧将她圈住，一个吻落在她的唇角。
    同样的位置，片刻稍离。
    一阵微弱电流划过，她连手都失了几分力气。
    徐希漠淡声询问：“这样是不作数的吗？”
    宋洛书简直要哭了。
    她红着脸试图讲道理，“你好好说话，别……别这样。”
    轻声的，反倒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徐希漠依言退开稍许，“好，我们好好说。”
    他垂眸，手指轻轻抚了抚刚刚吻过的位置，“那你说说看，昨天为什么吻我？”
    她无措片刻，开始睁着眼说瞎话，“我喝多了，我，我也不知道。”
    这样的情况下去谈他们的关系，她丝毫没有心理准备。
    徐希漠扯了扯唇角，“想赖账是不是？”
    宋洛书噎了一噎，负气地想，他现在可真不好说话。
    她闭了闭眼，索性心一横，“怎么就说我，那你呢，你明明可以走开的……”
    她觉得不公平，他也亲了，怎么就她自己一个人觉得心虚呢。
    徐希漠话中带着点宠溺的无奈：“是谁不让我走？”
    他还记得她缠人的劲儿，吻到后来他克制着停下，想去冲个冷水澡。可她不肯，一会儿搂着他脖子，一会儿抱着他的腰不让走。身体贴着他无意识地蹭，他又舍不得拒绝她，就这么温香软玉地折磨了他半宿。
    宋洛书呆愣片刻，嘴微微张着。
    听他这意思，她后面还干了什么吗？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了。
    不，不是在诓她吧。
    徐希漠看懂她的纠结，她的唇瓣微张，模样可爱。
    他轻轻碰了下，粉嫩柔软一如记忆中的触感。
    下一秒，他扶着宋洛书的后脑，将人扣进怀里，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响，“你不说，那我先说。”
    说什么？她忽而感到紧张。
    他轻轻抚着她的长发，慢慢的，一下又一下，像是要抚平躁动的空气和心跳，“我喜欢你，所以想吻你。现在是，昨晚也是。”
    时间有刹那静止。
    宋洛书心底一颤，有瞬间的不敢置信。
    她想抬起头看他此刻的表情，又听他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徐希漠头低垂着，脸贴在她耳侧，气息有些不稳，似含着一丝紧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宋洛书靠在他的胸口，只觉得人有些轻飘飘的，一股甜蜜的悸动自心底升起，游走四肢百骸。
    她失神地想，他的心跳得好快，和自己一样。
    这么想着，一开始慌乱的心反而慢慢静了下来。
    前些日子的不确定和患得患失都在此刻有了答案。
    有的爱是单枪匹马，不需要得到回应。
    她原本是这么想的。
    只要保持在一个看得到的距离，就算像星星那么遥远也没有关系。
    她的脑中闪过很多片段，也闪过很多顾虑。
    但最终都敌不过一个念头。
    她怎么可能拒绝他。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徐希漠心下生出一丝忐忑。
    宋洛书鼓起勇气，伸出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身，脸微微抬起，在他脸侧飞快落下一吻。
    终于说出心底那句，“哥哥，其实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喜欢很久很久了。
    明明是清醒的状态下，唇齿间的吻依然很醉人。
    宋洛书仍抱着他的腰，身高的差距让她只能仰着头，呼吸之间全是他的气息，温柔而无形地包裹着她。
    许久，两人微喘着气分开，额间相抵。
    徐希漠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然后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手指。
    和昨天喝了酒不一样，刚刚炙热而旖旎的感受太过清晰，宋洛书身体发软，指尖都在颤。
    现在这一连串动作又温柔而撩人，她几乎要招架不住。
    别人也是刚确定关系就这样的吗？
    宋洛书心慌地想。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反应太没出息了，她试图找回一点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