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兰斯·诺尔的选择
广阔的宇宙中闪烁着星星。
这里是位于星际一号和第四星系之间的宙域。
在这里,兰斯·诺尔率领的游击群2个舰队的约300艘舰艇,只是小小的光点。
“在星际一号线上,星际联合舰队战败了!”
这个消息传到了第三舰队旗舰玛萨卡茨赤桥。
听到这个消息,兰斯·诺尔不禁从座位上欠起身来。
出乎意料的理想结局。
兰斯·诺尔原本预测这场大规模宇宙会战的胜负是星际联合军胜利,
——也就是说,即使格兰达军队获胜,他们也不会毫发无损!
他断定。他感到兴奋,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另一方面,舰桥内因为这个消息而骚动起来,这种情绪蔓延到了整个舰艇,最终游击群全体都陷入了动荡。
坐在兰斯·诺尔旁边的香橙脸色发青。
但是,这种动荡并不是因为战败而感到绝望,
“还没打仗就认输,我无法接受”
而是因为无法信服而感到懊悔。
还没打仗就投降,太愚蠢了。甚至有一种这样的气氛。
——真的输了吗。难以置信。但这是天启。
兰斯·诺尔甚至感觉到,自己被推向了选择真实结局的剧本。那么就做出决断吧。到了这个地步,兰斯·诺尔的行动很快。
但是,在兰斯·诺尔做出决断之前,
“根据司令长官天童正宗的命令,要求解除武装并投降。”
通信操作员的话阻止了他的行动。
怎么办?通信操作员的报告含糊不清。
如果是平时的兰斯·诺尔,他会说,
“什么?但是,什么是但是?明确报告!”
并加以修正,但他故意没有这么做。
而舰桥上仍然弥漫着这样的气氛,就这样投降吗——。
兰斯·诺尔分析着部下们的心情,他认为,这种动荡其实是对投降的不满。他甚至觉得,这反而是个好机会。现在是趁他们战败动摇、心浮气躁的时候,抓住他们的心理弱点。
兰斯·诺尔发出指示后3分钟。
“已向所有舰艇开通通信。随时可以传输声音和图像。”
通信操作员报告后,兰斯·诺尔宣布,
“开始司令部广播。”
舰桥上响起了通信操作员的倒计时声。
“10,9,8,7……”
同时,通信操作员的左手直直地指向天花板。
“3,2,1,0……”
通信操作员放下左手。
广播开始了。
游击群司令兰斯·诺尔的身影出现在各舰艇的舰桥、指挥所、休息室的监视器上。
“我是游击群司令兰斯·诺尔,向客座致辞。星际联合舰队在星际一号线上战败。”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同时,他全身感受到了舰队中弥漫着的懊悔之情。他确信这不是自己的主观臆断。
兰斯·诺尔被这种感觉推动着,继续说道,
“这意味着星际联合军全军覆没了吗!?不!”
他强烈地说道。
游击群全体沸腾了。
在星际联合军中,第二舰队是率先投入战斗的。这支第二舰队汇集了精锐,而第三舰队和第四舰队也是由最新锐的舰艇组成的高质量战斗力。士兵们尤其好战,士气高昂,容易冲在前面。
兰斯·诺尔被提拔为第三舰队司令,是因为他被认为是严格遵守军纪的优秀管理者。
在军队中,这两支舰队的想法是,他们对不战而败感到非常不满。
他们希望有别的选择。
“我们没有战败。游击群保持第二级战斗态势。现在开始向第二星系方向移动!”
兰斯·诺尔说出了部下们想听的话。
瞬间,欢呼声——。
在玛萨卡茨赤桥响起。在直播中发出声音是被严格禁止的。
接着,各舰艇陆续表示支持兰斯·诺尔。
“第一战队司令发来贺电。他的所有舰艇都将服从命令。第二战队也是如此。”
“第四舰队第八机动部队司令表示忠诚。”
“特务舰队(医院船等)表示支持。”
等等,报告不断,其中一名操作员的声音特别大。
“第四舰队旗舰卡奇哈亚希,司令尤诺·村雨——”
舰桥瞬间陷入寂静。
游击群由兰斯·诺尔的第三舰队和尤诺·村雨的第四舰队组成。如果这位尤诺·村雨司令反对,会怎么样呢,
——最坏的情况是,双方会分裂,互相攻击。
每个人都想象着,紧张地等待着。
“我将遵循这一英明决定——。他是这么说的。干得好!全军一致!”
这是一个夹杂着兴奋和解脱感的报告。
甚至有舰艇为兰斯·诺尔的决定欢呼了三声。游击群全体沸腾了。
◇◇◇◇◇
兰斯·诺尔在沸腾的舰队面前感受到了确切的感觉,
“游击群移动结束后,将负责第二星系的守备任务。以上!”
他结束了广播。
旗舰玛萨卡茨赤桥充满了活力。
但只有香橙一个人脸色发青。
在香橙看来,这是一件非常离谱的事情。她认为哥哥在欺骗众人,被喝彩声冲昏了头脑,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小时候,她和哥哥就因为这样而经常感到懊悔。
虽然有很多人依附于塞雷斯蒂亚家族,但
——什么啊,原来是个冒牌货。运气不好。
如果被这样认为,那么之前的好意就会变成冷淡的无视或指责的话语。
即使是被众人抬举的神轿,如果抬轿的人散了,也只是一个空架子。
“哥哥,不行!我们的主队已经战败了。这是违反条约的。如果不立即投降,听从格兰达军队的指示……”
兰斯·诺尔对妹妹的话充耳不闻。他对通信操作员说,
“向政府传达我们将前往第二星系的消息。就按广播说的。我们将负责第二星系的守备。”
但香橙不肯罢休。这次和小时候的问题性质不同。她不能只是感到悲伤。
“政府也会很快投降的。那样的话,我们就是叛军了。是罪犯啊!”
香橙睁大眼睛,拼命地诉说着。
兰斯·诺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柔和起来,然后转向妹妹。
“如果我们传达说我们将负责第二星系的守备,那就不会被视为叛乱。”
兰斯·诺尔温柔地说。
——哥哥,你真狡猾。
香橙无话可说。
兰斯·诺尔像哄小孩一样对沉默不语的香橙说,
“没关系的。”
然后笑了笑。
香橙对这个笑容很没有抵抗力。从小就是这样。父亲去世的时候,母亲去世的时候。还有被本家收养后,度过了一段痛苦的日子。每当这个时候,哥哥的笑容总是能给她带来救赎。
香橙看到哥哥的这个笑容,就会觉得未来并没有那么糟糕,心中的危机感也会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安心。
这次也许真的会像哥哥说的那样顺利。不,到目前为止,哥哥那些迂回曲折、在日常生活中显得滑稽可笑的庞大未来计划,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香橙现在还无法确定哥哥在想什么,但她觉得这只是自己的多虑,也许真的会顺利。
香橙叹了口气,仿佛要把不安都压下去,然后说,我知道了。她的表情就像一个被孩子撒娇打败的大人。
“哥哥的笑容之后,一定会有好事发生。我相信哥哥。”
兰斯·诺尔微微扬起一边的眉毛,嘴角含笑。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我很抱歉让你担心了。但如果只是活着,是无法抓住幸福的。我们必须积极进取。”
香橙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小时候,我得到过巧克力。”
兰斯·诺尔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看着香橙。
“小时候我一个人哭的时候,你总是笑着安慰我,然后给我巧克力。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拿来的,所以觉得很神奇。当我问你出处时,你总是指着自己的金银眼,说魔法之眼会为我找到幸福,然后就一直搪塞我。”
兰斯·诺尔的脸上露出了回忆的表情,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香橙觉得哥哥是个魔法师。因为我很少能吃到糖果。这次也会这样吧。”
“也许吧。虽然经历了几次危险,但都很顺利。”
兰斯·诺尔说着,再次露出了笑容,同时,操作员报告说,
“第四舰队司令尤诺·村雨发来通信。”
听到这个报告,兰斯·诺尔对香橙做了个等一下的手势。表情很严肃。
第四舰队虽然在游击群司令兰斯·诺尔的指挥下,但兰斯·诺尔和尤诺·村雨的职位是舰队司令官,地位相同。尤诺·村雨支持兰斯·诺尔,可能会提出一些要求作为回报。
舰桥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香橙心想,那位可能会充满自信地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哥哥支持他的理由,可能会让他要求大幅放权。
现在,香橙看着哥哥,眼神中带着忧愁。
兰斯·诺尔对妹妹的忧愁说,
“应该没问题。第四舰队的主战主义者比第三舰队多得多。司令尤诺·村雨就是这样。而且,那家伙贪婪,只对出人头地和自保感兴趣。”
说完,他迅速下令打开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