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七章 再闻狼踪
不管那野人如何欣喜,第二天一早,张世平便独自一人离开尹山,在姑逢山曾经封印荒兽的洞穴里停了下来,开始了一段时日的修炼。
这次修炼整整花费了张世平月余时日,不过每日都有青毛送来些食物,倒也不算难熬。等到一月之后,他终于完成了自己修行的目的。
弦月半开。站立在姑逢山的山巅处,张世平心神寄托虚空,冥冥感应虚空之中一点勃然生气。
这点生气正是张世平在冥土之中冒险收来的一团引魂木灵根,这月余时光,张世平苦心打熬精神,便是为了与之建立起更紧密的联系。
引魂木接天连地,即使是微不足道的那一点生气,对于张世平这样一个人类来说也庞然大物。但若将这点生气放置到整个阳世之中,那又显得渺小无比了。这大概就如同在没有海图的情况下,在苍茫大海之中寻找一个不断游动的海豚一般困难。
精神洋洋洒洒,洒落在虚空之中。上下求索,左右思寻,苦苦追寻之下,终于寻得只鳞片抓。张世平乘机而上,牢牢攥住那点生机,然后犹如抽开一团杂乱的线球一样,小心拨动着。最后,终于牵动了阴魂木的本体。
细细密密的枝桠在虚空之中隐现,朦胧的月光照射下,显出了那灰色的虬结枝干。
见此情景,张世平终于微微松了口气。周身裹住一层五色流转的符文,纵身一跃踏上半空之中延伸的引魂木枝干上。
神魂深处孕育之中的神性在此时微微泛起神光,为张世平指引着前进的道路。在经历过无数次分叉之后,张世平忽然感觉到脚下一空,几个翻腾,便再次脚踏实地。
“何人来此!”
刚刚适应周围的黑暗,便听得一声怒吼,正是张世平的老熟人高参。须臾之间,百点辉火凭空而起,点亮了一片雪地。
一阵冷风呼啸而过,让张世平不由自主的运起周身五气护住身形。
“却是练功练傻了,居然忘记了现在已经入冬了”
眯着眼向着声处望去,张世平不由心中自嘲到。
几道身影小心翼翼的在雪地之中摸索前进,即使是张世平肉眼观察下,也未必能够全部现。不过在他的灵觉之下,这些人一一显露出身形。
“原来是高参领当值!是我张世平来了!”
声浪滚滚而起,横扫四方。黑影之中潜伏的人影听到张世平的声音后停止了前进,猛地站起身子,看了过来。而另一边的高参的方向凭空传来几声呼啸,须臾之后,一道人影便出现在张世平面前。
“我当是谁有这么大能耐直接闯进我白鸟氏勇士守卫的核心之地,原来是张祭巫你啊!不过你怎么大晚上的跑过来了?”
经年未见,高参的又多了些许白,不过那双环眼之中,还是精神饱满,丝毫未减威风。
“我月余之前自中土返回,在氏族之中听到了河水上的事情。对你们今年的情况便颇有担忧,月余苦修之后,便借助泰一神力折转而来。不过一下错估了时间,本来应该今天白天就到的!”
摇了摇头,张世平略带失望的语气,说道。原本借助引魂木横渡虚空因当是须臾及至,但张世平终究只是借助那一点灵根之力,自然没有如此能耐。不过他原本预计也只是一夜时光而已,却没想到整整在引魂木分叉之中耽搁了一日一夜。
“原来如此!神灵之力不可思议,居然能让人万里横渡。不过张祭巫你却也太小瞧了我们白鸟氏,如今这库尔族人一年不如一年,白灾之名早就名不副实。即使只有我白鸟氏一族,照样让他们有来无回!而且朱离氏也派了些人过来,只不过比往年少些罢了。”
高参哈哈一笑,拍了拍张世平的肩膀,满是自豪的说道。
这十年来在泰一祭台的辅助下,姑儿山每年都被守的严严实实,再也没有被库尔族狼骑突进,损伤妇孺的情况出现。十年积累,此时的白鸟氏人口已经有六百数,实力大增。
“看你这样子,我便是知道自己白担心了。”
洒然一笑,张世平附和着说道。
“本来你来了我肯定是要好好招待一番,不过现在我值守祭台,不敢疏忽。这下先欠着,明日得空再补上!”
随手招来一名男子,高参抖了抖身上厚实的皮衣,转过身来客气的说道。
“这就矫情了,我也不是第一年来姑儿山了,孰轻孰重如何分不清?你且自去便是!”
摆了摆手,张世平随意的说道。然后便跟着高参叫来的那男子慢慢走着,向着一间石屋走去。
在石屋之中静坐调息半夜,天色渐明,张世平推开石屋,走了出来。
无数年的战争让所有人都明白了自己的位置,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和路过的几名勇士打过招呼后,张世平便见着一男一女远远走来。
这一男一女都是熟人,女的是高羽,领高参的女儿,如今也是一位祭巫实力的勇士。而男的则是这一代白鸟氏的巫,继承了图布之名,不过距离祭巫灵魂蜕变还差一步。
“昨夜便听到你来的消息,不过夜里不便打扰,就没有过来了!”
十年磨砺,这位曾经桀骜的女子也多了几分温润。含笑看着张世平,很是从容的说道。
“好了,也别这般作态了。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说罢,有什么事情!”
张世平无所谓的笑了笑,自一旁接过食物,边吃边说道。
“还记得十年前那个人狼身的怪物吗?这次的狼骑之中又见到两个,虽然没有十年前那一只实力强横。但却依旧有着操控狼骑的能力,实在是个麻烦!”
丝毫没有尴尬之意,高羽眯着眼笑了笑说道。
听了这话,张世平也不由想了起来。在这个世界少数几次遇到生机危机,其中之一便是那次遭遇战。当时五气未圆满的他和还不是祭巫的华都,差点就一起死在那儿了。即使是现在想来,也是心有余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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