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月华从天空中倾泻而下。
    公主彻底陷入混乱之中。
    敖昕趁机疯狂攻击。
    但铠甲太过坚硬，他无法破防，便只能将攻击目标转移到公主面部。
    那是唯一没有防护的地方。
    之前雷霆与火焰能伤到她的面部也说明了此事。
    然而，公主虽然眼神挣扎，攻击停滞。
    但她的战斗已经形成肌肉记忆。
    每次钢鞭要砸击她的面颊时，她都会在浑浑噩噩中用刀锋抵挡。
    “公主既死守此关，为何要为难一名人类？”
    敖昕一边战斗，一边用语言迷惑这头已经化作怪物的公主。
    她头顶黑气不断翻腾，随着浓郁的月华照落，她体内还有黑气被排出。
    “吼！”
    她已经伤痕累累的面容极度扭曲，口中连连嘶吼，仿佛身体遭到巨大痛苦。
    焰云上，小白凝视这团黑气，忽然，他伸手探出一缕霹雳火。
    当这一缕霹雳火落在黑气上时，黑气顿时劈啪炸响，双方互相消融。
    这一幕被敖昕看在眼中，他心中一凛，这才发觉，这团黑气与丧尸的不祥之气有几分相似之处。
    却又不太一样，不知发生了什么变异。
    小白是灵官形态，一身霹雳火辟邪祓凶。
    这团与丧尸不祥之气相似的黑气虽然不知具体是什么东西，但应该也是邪气一类。
    正被霹雳火克制。
    小白实力虽然没有自己强，但他心思单纯，灵官对这种邪气的感知也比自己敏锐。
    因此，他才会弹下这一缕霹雳火试探。
    “小白继续！”
    他急忙鼓励小白继续将霹雳火射向公主头顶黑气。
    若闪电般闪耀的火焰在月华中燃烧，两者并不冲突，他们共同消除这些黑气。
    敖昕一条钢鞭不断抽打公主躯体，随着战斗时间延长，他发现纵然自己无法击碎这副明光铠。
    但每次抽击在明光铠上，公主体内都有这种黑气被击打出去。
    铛！
    当他再一次将钢鞭砸落，公主将大刀重重的杵在地上，她眸子里出现片刻清明，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打，打我腹部。”
    咦？
    敖昕惊讶的看向她已经血肉模糊的面容，这头已经化作怪物的公主还有神志？
    “为什么？”
    他将心中疑惑问出，但公主眸子里的清明却已不再。
    可她依旧保持着将刀杵在地上的姿势，不再主动攻击自己。
    抬头看向天空，他猜测可能与月华和霹雳火有关。
    也许那团黑气蒙蔽了公主灵智，当黑气被不断消融后，公主自身意识也有所回归。
    可是，为什么要打她腹部？
    他试探着用钢鞭重重抽打了一下。
    铛！
    铠甲坚硬，钢鞭抽击上去，发出巨大的金属碰撞声。
    随着他这一鞭抽在公主腹部，也发现公主口中喷出一缕黑气。
    “打她腹部可以将这团黑气打出去？”
    他心中了然，既然公主不再反抗，那么接下来的战斗就简单了。
    钢鞭一下又一下击打在公主腹部的铠甲上。
    一缕又一缕黑气从公主口中喷出。
    这些黑气与她头顶那团黑气相融合，而后又被霹雳火祓除，被月华净化。
    她手中大刀刀柄上的云气依旧在流转。
    许是因为黑气不断被从腹部击散，从口中喷出，她的面色越来越黑。
    同时，她已经血肉模糊的面颊也在缓缓恢复。
    敖昕心中沉思，自己听她的话是否正确？
    现在看起来，自己好像是在助她疗伤？
    可她已经不是人类，成为这种特殊的怪物，一旦伤势全部恢复，到底是敌是友？
    这些黑气虽然在自己的击打下不断逸散，可是黑气上冲头颅。
    也许，她在借自己的力，让黑气与身体融合？
    现在她不防御，倘若趁此时机攻击其面部，是不是能将她脑袋打碎？
    无论是丧尸，还是人类，亦或是晶兽，只要脑袋被打碎，都是死路一条。
    心中如此思索，手上也随之行动了起来。
    钢鞭上火焰与雷霆缠绕，霸气将钢鞭染成漆黑，他再一次击打公主腹部后，手上动作一变，瞬息间攻向公主面颊。
    铛！
    然而，公主看似沉寂，但本能还在，杵在地上的大刀微微一转，便将这一招挡下。
    公主后退两步，她睁开双眸，此刻那如同红宝石一般的眸子里出现几片黑色。
    这双眸子紧盯敖昕，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开合，沙哑的声音再次传出：
    “魔气，逸散前，我不能死，不然，我会，彻底成为，怪物。”
    她的断句很奇怪，不知是因为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缘故，还是因为现在这副身体不适合说话。
    敖昕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但公主眸子里再次有血丝和黑气覆盖，她面容扭曲，口中话语也是断断续续：
    “先，先助我，助我把，魔，魔气排，排出去。”
    而后，她便再次闭上双眼。
    敖昕看到，她的身体出现微不可察的颤动。
    公主能相信吗？
    他这时候怀念起周行简和杨清瑞，若他们两个在的话，也许能帮自己辨别公主话语中的真假。
    以及，她现在到底是什么东西。
    “哥！帮她一下吧，我觉得可以相信。”
    焰云上敖晨等人也听到公主的话，关于娘子关中这尊怪物的身份，敖昕对她讲过。
    而作为华夏少有的女将军，唯一以军礼入葬的公主，敖晨还是很崇拜她的。
    况且，敖昕思索，这副明光铠太过坚硬，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
    想要强行将其击杀，估计不太可能。
    同时他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一旦公主彻底成为怪物，他就得立刻带着敖晨他们远遁。
    “好！”
    口中答应妹妹，心中已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钢鞭抽打公主小腹，明光铠的甲片虽然已经黯淡，但依旧有淡淡光芒闪耀而出。
    噼啪声不绝于耳。
    公主虽然因为铠甲保护而不会受伤，但钢鞭的力道她却要承受。
    身体不断后退，面色已是一片漆黑。
    被她喷出去的那些黑气，已经成为一团黑雾，彻底笼罩住她的头颅！
    黑雾翻滚，隐隐成为一尊骷髅的模样，黑气被霹雳火祓除，骷髅也残缺了一角。
    还有月华笼罩，黑雾内隐隐可以看到公主那扭曲挣扎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