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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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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打开?”宁婉姝还以为他累了,伸手就要帮忙拆开。
    沈陆扬这辈子的反应都没这么迅速过,反手按在她手上,一身正气:“妈!我饿了!”
    宁婉姝吓了一跳,但宠着儿子,也只是拍拍胸口:“饿了等会儿给你做好吃的,先把快递拿出来,快递箱子不干净,放一边等会儿让小张上来拿下去。”
    说完抽出手,掀开了一角。
    那不是普通的一角,那是通往社死的地狱之门!
    沈陆扬瞳孔地震,一把按了回去:“妈!!!”
    心跳砰砰砰砰,要爆炸了。
    吓得!
    宁婉姝不解:“嗯?怎么了?”
    沈陆扬嘴巴张了又张,眼神坚定地看着她,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想吃。”
    到底是自己亲儿子,宁婉姝瞬间看出这箱子有问题,但表情依旧温柔,委婉地问:“是不方便妈妈看么?”
    沈陆扬被宁婉姝包容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阵愧疚。
    妈妈如此信任关心他,可他都买了些什么玩意儿!
    前面刚讨论完“如何简单不失正式地送戒指”,后面他一箱子非常过分的东西就到货了!
    但他没别的办法,只能忤逆本心地点头:“妈……这个是……是……是谢老师送我的礼物!我想留个惊喜,偷偷拆……”
    慌得脸都红了,明显和惊喜不搭边。
    宁婉姝斟酌片刻,还是选择尊重儿子的**,视线落在面前的纸箱上,收回手:“那妈妈不看了。想吃什么?现在给你做。”
    沈陆扬暗暗松了口气,随口说:“想吃红烧肉。”
    宁婉姝答应着,拿起一旁的肉,临走犹不放心地说:“宝贝,你以前那些朋友千万别联系了,他们给你寄东西也不要收,不方便拒绝的,就告诉妈妈,知道吗?”
    沈陆扬连连点头,看宁婉姝走进厨房,赶紧合上箱子,都没敢仔细看里面,就飞快跑回卧室藏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饭桌上。
    宁婉姝委婉地暗示沈陆扬,“如果有坏蛋骚扰你,不要害怕,有妈妈在”。
    沈陆扬感动之余非常心虚。
    最大的坏蛋就是我呀妈妈!是我要对谢老师那个那个,还嫁祸东西是他买的!
    我真是个大坏蛋啊!
    一顿饭吃完,宁婉姝拒绝了沈陆扬送她回家的提议。
    “司机就在楼下,戒指的事情不要担心,妈妈回去就帮你联系,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沈陆扬连连点头,送她上车离开。
    立刻转身跑回家,锁上门,冲进卧室。
    直奔让他差点丢人的大箱子!
    他拿了把美工刀,深吸口气,掀开最外面那层纸箱。
    里面是一个个仔细包装的小纸箱,没有任何商标和文字——所以刚才就算拆开外面一层也不会暴露。
    必须给商家一个好评。
    沈陆扬拿起里面最小的纸箱,三两下裁开胶布,才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圈防撞泡沫,泡沫里严严实实裹着一个小玻璃瓶。
    他费了老大劲才把玻璃瓶拽出来,看清模样。
    瓶身印着一双柔弱无骨的小白手儿,用花体字写着“赠品:alpha诱导剂,给你神仙般的快感~”。
    从字体到符号都透着股浪里浪气的气息。
    不愧是在旗舰店买的东西,还有说明书,沈陆扬粗略读了遍,才明白这个小瓶子里装的是催化alpha易感期的精油。
    据上面说,涂哪儿都行,还可食用。
    沈陆扬:“……科技改变生活。”
    他把玻璃瓶放到床上,又拆了个稍大的纸箱。
    里面是一个半透明的黑色蕾丝布袋,非常精美,完全对得起它的价钱。
    沈陆扬一眼看出这是他精心挑选的“衣服”。
    掏出来后,他先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大小,确定谢危邯可以穿,就红着脸放了回去。
    他要怎么说服谢危邯穿上。
    灌酒灌醉了?
    因为信息素和s级alpha本身的特质,谢危邯不会醉,拼酒第一个倒下的肯定是他。
    啊……好难。
    沈陆扬边想,边迅速把剩下的东西全都拆了一边,检查完好后给店家打了个好评,然后挨个收起来,抱着大箱子和行李箱一起下了楼。
    去谢危邯家的路上,沈陆扬忽然有了个大胆又涩涩的想法。
    如果求婚要显出真心和诚意,还要让对方一生难忘……或许那个纸箱,能帮他做出个一生难忘的求婚。
    他自己都忍不住臊得慌,又止不住地期待。
    除了他,整个世界都没人敢给谢危邯当boss。
    绝对终生难忘。
    到谢危邯楼下,沈陆扬没动后备箱里的东西,更没告诉谢危邯他来了。
    直接拎起行李,拿着谢危邯给他的备用钥匙上楼,走到门口,偷偷开门,鬼鬼祟祟进去……
    客厅静悄悄的,厨房的声音就明显了,沈陆扬蹑手蹑脚地靠近。
    谢危邯站在案板前切着一盘水果,没有系围裙,沈陆扬的期待没被满足,有点儿失望。
    但很快被另一种期待淹没——谢危邯对他的到来一无所知。
    怕他切到手,沈陆扬等他放下刀才大步冲过去,树袋熊似地一把从身后抱住他,笑得胸腔直颤,亲着他后颈说:“谢老师!惊不惊喜!”
    谢危邯从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就确定沈陆扬来了。
    除了他自己,只有沈陆扬有这个房子的钥匙——方易的钥匙主动还回来了,一是觉得他不会有紧急情况,二是建议有紧急情况直接找沈陆扬,比找他有用。
    沈陆扬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被发现了,自顾自享受着惊喜来临的愉快,挂在谢危邯身上,大狗子似的用脑袋蹭他脖子:“我们同居吧谢老师,我带着行李过来的,你收留我吧。”
    谢危邯眼底不加掩饰的笑意,因为这句话,又染上几分稠丽的艳色。
    他放下手里的水果,任由沈陆扬亲够了,才转过身。
    修长有力的手臂直接托着他的屁股把人抱起来,沈陆扬吓了一跳,下意识盘起腿夹在他腰上。
    谢危邯抱着他放到身后的料理台上,黑发因为沈陆扬的蹭动而稍显凌乱,宽阔的肩膀遮下一片阴影,压迫感和兴奋同时出现。
    沈陆扬喉结微滚,好像要被这双优雅诱惑的眼睛溺毙。
    谢危邯在阴影中俯身,吻上他的嘴唇。
    鼻尖轻蹭过沈陆扬的,嗓音含笑地问他:“同居?”
    沈陆扬两只手撑在身后,身体不自觉地后倾,仰头看着他,干涩地说:“嗯,同居。”
    冲进来的底气不知道飞去哪儿了,现在口干舌燥,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谢危邯眼睫半遮,垂眸看着他,勾着唇角:“脸怎么这么红?”
    沈陆扬咽了咽口水,终于忍不住,直起身体凑近,轻轻含住他嘴唇。
    片刻,依依不舍地松开嘴。
    声音染上了一层不可言说的旖旎,沙哑暧昧:“等校庆后,我要当一次boss。”
    还要给你戴上戒指,变成我的。
    “校庆后?”
    谢危邯托住他后颈,温柔细腻地摩挲,在沈陆扬享受地闭起眼睛的那一刻,忽然用力按住脆弱的腺体,逼得他仰起头。
    瞳孔缩紧,眼角溢出生理性的眼泪。
    小麦色的喉结被殷红的唇含住,齿尖抵在喉结。
    沈陆扬猛然掉入一杯烈酒里,最后听到的,是谢危邯徘徊在他耳侧的性感声线,诱惑着他放弃最后的理智。
    “你现在就可以。”
    他现在就可以是boss……啊……
    ……
    期盼的日子说慢很慢,说快也很快。
    一晃到了周五,校庆当天。
    沈陆扬不得不和时凡换了一节课,下午和谢危邯一起跟着詹静妙他们去排练加准备。
    他们班的节目被选在倒数第二个,压轴出场,詹静妙对此表达了满意。
    “算学生会的有眼光,”詹静妙从书包里往外掏水,递给他们,“我们班这个绝对是南波万里的南波万……”
    “我刚才看了高一的彩排,舞台上光打得太狠了,一个个照的面无血色,一点也不好看……我请了咱们班omega过来,和我一起给你们化个妆。”
    “什么?”一直不在状态的彭俊看过来,拧眉问,“化妆?”
    之前可没提过。
    詹静妙早想好了安抚彭哥的话,小松鼠似的挤在一群180+的alpha中间,凑过去小声说:“等会儿给他画红嘴唇。”
    她隐蔽地指了指黎申宇,转头对彭俊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了一通,直接把嘴硬心软的彭哥忽悠瘸了。
    最后一句万能收尾:“你看行么,彭哥?”
    彭俊:“……你爱怎么弄怎么弄吧,麻烦死了。”
    来帮忙化妆的omega是詹静妙的同桌,两个人先围着彭俊几个小演员化妆,还非常专业地分析了脸部特征。
    沈陆扬也看不懂,和谢危邯坐在一边看热闹。
    “那个应该是管皮肤白的……不是说打光惨白么,怎么还抹白的。”
    “手真稳,这么精细……还要画眼睛……”
    “黎申宇口红是不是有点儿红了?”
    詹静妙尽职尽责地挨个询问意见后才给化的,闻言立刻说:“宇哥说没事儿,红的也行。”
    黎申宇手肘撑在身后的桌子上,仰头半闭着眼睛,声线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清澈淡漠:“都可以。”
    刚要说“这万一太tm红了”的彭俊:“……操。”
    詹静妙拿出一只唇釉:“彭哥,这个色号行么?”
    看不懂色号的彭俊:“比他的浅吧?”
    詹静妙小鸡啄米地点头,哄小朋友似的悄悄竖起大拇指:“不仅浅,还比他的好看!”
    彭俊咬咬牙,看向姿态随意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了的黎申宇,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随你弄吧。”
    沈陆扬看得直乐。
    那边终于给学生化完了,转头忐忑又兴奋地看向谢危邯和沈陆扬。
    “沈老师谢老师,你们两个化点淡妆就可以了,行么?”
    沈陆扬好说话地点头:“行,为了上相么不是,对吧谢老师?”
    谢危邯自然地牵着他的手,闻言捏了捏他腕骨,漫不经心地附和:“是。”
    詹静妙的同桌舒萱萱去给谢危邯化妆,和詹静妙一样话唠且无所畏惧,继续分析:“谢老师是标准的浓颜系,眼窝深,轮廓立体,冷白皮和嘴唇颜色反差好大……嘴唇薄薄地上一层润唇就可以了……”
    越说越羡慕:“詹詹,我也想拥有这种嘴唇,那我要省多少口红钱!”
    詹静妙理智地打断她:“那你就只能有一个色号的永久口红了。”
    这边沈陆扬配合詹静妙的话闭上眼睛,感觉有个软乎乎的小刷子在他眼皮上刷了两下,还挺舒服。
    他好像变成烧烤摊上的烤羊肉串了,在这儿刷酱呢,詹大厨师手艺不错,刷得应该挺均匀。
    末了还撒了点孜然……?
    “什么是浓颜系?”沈陆扬好奇地挑起一边眉毛,“我是什么系?物理系?”
    詹静妙观察着面前这张阳光干净的脸,给“直男”沈老师科普:“沈老师你是淡颜系,是另一个风格,看着特别亲近。”
    “特别亲近是什么形容?”沈陆扬听得直乐,转头看向谢危邯,得到回应的笑后才心满意足地转过头,“没话夸我了是吧,你不如说我像爷爷辈的,看着和蔼,蹲路边就有人给我扔钱。”
    “哎呀不是那个意思,”詹静妙谨慎地选了只颜色较淡的口红,擦掉最上面那层,帮他涂上,“我们在底下都偷偷说你看着特别像学生呢!如果穿校服都可能被认成高中生,沈老师你不知道,你上次去操场打球的照片大群里传疯了都,隔壁学校一群人打听你是哪班的!”
    而她,正直的物理课代表,无比坚定地守护了沈老师的**!对方开价50块钱一张照片,她都摸着良心拒绝了!
    要知道她手机里可是无数张排练照片的!
    “你告诉他们21班的,”沈陆扬边笑边说,没想到他这么火呢,他看向谢危邯,搞事情地问:“谢老师呢,不像大学生?”
    谢危邯微微挑眉,看向他。
    詹大课代表外交无敌,闻言一本正经地扯淡:“谢老师平时穿的正式,看不出来,但偶尔穿休闲装的时候像大学生,你们俩站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早恋呢!”
    “我擦,”向磊啪啪鼓掌,“牛哇詹詹!”
    “要不说人家是物理课代表呢!”丁一凡竖起大拇指。
    沈陆扬笑得肚子疼。
    晚会开始之前,所有节目要先上台走一遍流程。
    21班倒数第二个上去,赶着校庆晚会开始前,掐着点彩排完了。
    沈陆扬和谢危邯因为是老师又是演员,带着几个小演员占了点便宜,一起坐在了视野最好的第三排。
    他换好了一身黑色西装,谢危邯则是白色运动装,剩下的演员也都换上了自己的戏服。
    但都穿着外套遮住了,保持神秘感。
    校庆晚会开场白非常干脆利落,校长演讲一分钟结束,接下来就是唱歌、跳舞、小品换着来。
    沈陆扬彩排的时候看过好几次这些节目,但正式看的时候还是觉得有意思。
    晚会进行到一半,在宣布下一个歌曲节目的时候,男主持一脸期待地说:“据说下个节目会随机在观众席递话筒,最后让观众选一个唱地最好听的,送出我们的校庆纪念品!”
    女主持附和地好奇:“如果不会唱呢?”
    男主持:“不会唱的同学老师摆摆手就可以了,我们的歌手绝不为难!”
    女主持:“接下来让我们欣赏由高三18班的同学带来的歌曲——《斯德哥尔摩情人》。”
    沈陆扬鼓掌之余看了眼节目单。
    他记得彩排的时候好像不是这首来着。
    这群小年轻,换的还真是大胆。
    这歌跟校庆也不沾边啊。
    唱歌的是个女性alpha,能听出底子很不错,开口跪,沈陆扬给鼓了好久的掌。
    她唱了两句就开始往台下走。
    一群校领导在第一排一起摆手,一脸尴尬笑容地往后退着拒绝,场面相当好笑。
    女生的目标也不是这群领导,意思意思就往后走,一双厌世冷淡风的丹凤眼扫过人群,唱的很入戏:“明白你有控制欲,我为了大局……”
    沈陆扬和人群一起鼓掌,也没往那边看,专注地和谢危邯牵手,看男朋友淡妆后的侧脸。
    他没见过谢危邯化妆,很新奇。
    所以女生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一无所知。
    “没有献出我的脸怎拍响,没有两巴掌怎制止痕痒……”
    因为沈陆扬走神呢没有摆手,话筒自然地送到他嘴边。
    向磊喊了一声沈陆扬才转过头,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话筒,懵着错过了好几句词。
    开门红第一个,台下一片起哄声。
    沈陆扬这才反应过来,冲女生歉意地笑了笑,凑近话筒,接住了下一句词:“也许早已不觉窒息想投降,舔尽你赠我的一额汗,也许早已适应就此跟绑匪同床,谁料你,谁料我,能合作到爱死对方……”
    他唱到倒数第二句就摆手意识够了。
    女生眼底有不加掩饰的惊艳,因此故意让他多唱了几句。
    沈陆扬的声线并不低沉,更像少年感的清冽,和整首歌的氛围其实并不搭,但一开口,这种极端的纯粹反而更有疯了似的味道……
    她收回话筒,冲沈陆扬比了个大拇指。
    没记错的话好像是高二年级的老师,又帅又会唱歌,肯定很受欢迎。
    谢危邯回头看着冲女生礼貌笑着的沈陆扬,眸色在灯影下看不真切,暗影氤氲着吞噬掉自我,又缓缓融化,变成温润优雅的模样。
    沈陆扬唱完立刻转头看向谢危邯,笑得比台上的灯光还耀目,偏自己还不觉得,凑过来挨着他问:“怎么样?好久没唱歌了,没跑调吧?”
    谢危邯圈住他手腕的指尖捻了捻,微微俯身,靠在他耳边。
    声音低哑,含着不加掩饰的暧昧:“好听,晚上唱给我听,好么。”
    沈陆扬耳尖一烫,呼吸不稳地攥住谢危邯的手,瞬间想起了之前的豪言壮语。
    “等校庆后,我要当一次boss。”。
    周围的喧闹被阻隔在外,沈陆扬只能听见自己和谢危邯的心跳声。
    一个凌乱不堪,一个状似沉稳。
    勾勒出即将发生的旖旎场景。
    他低头看着鞋尖,努力遮掩通红的耳根,半晌,低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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