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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53章 第六章:绝代佳人(第二十七节)(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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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节:此人只应天上有,风华绝代世不闻。
    这一日易铭召见李千秋,两个关起门来商议了半天的所谓军国大事,易铭烦之不过,好容易完了,二人吃罢中午饭,易铭突然就想起思沅,于是就问李千秋道:“资政啊!思沅不知何故,一直对我不理不睬,我该怎么办?你是不是好好想一想,帮我劝劝她?”
    李千秋不生好气,冷冷说道:“主公,我如何劝?她要理你就不是她了。”
    易铭不甘心,又问道:“这个思沅和李侔还不是一家子吧?他两个拜堂成亲没有?”
    李千秋只好答道:“这个倒没有。”
    易铭又问道:“难道在她心里,就只有李侔?”
    李千秋有问有答,说道:“是,我看她和李侔才是天生的一对,何况上上下下都这样认为,他们一个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一个貌美如花、倾国倾城,这难道不是天造地设的吗?”
    易铭接着问道:“你说过,将来要让李侔死而复生,并且要让他和琦玉成为一家子,你还把这作为我必须完成的使命,是不是?”
    李千秋不知易铭意欲何为,又答道:“正是,你何出此言?”
    易铭说道:“你想想:假如将来把李侔真的起死回生了,他和思沅之间,你不是说的天造地设的一对吗?如此一来,你的那件要命的大事怎么办?我是说:琦玉和李侔岂不是更没有可能结合在一起,那我们怎么办?你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李千秋似乎也被一时给问住了,好一会才说道:“怎么办?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这是你要思考的问题,和我无关。”
    易铭冷笑道:“这都是你搞出来的烂事,怎么个与你无关?”
    李千秋正色说道:“我说过,我的使命没有完成,所以才轮到你,将来你意欲何为,那是你的事。我确信你应该能够处理好此事的。”
    易铭内心愤怒,但一细想,感觉李千秋说的似乎在理,对于李侔和思沅互相倾慕、两情相悦,又有些嫉妒,心亦有不甘。同时,他前头想了好几回,不知如何处理琦玉之事。就说道:“看来我得让思沅嫁给我才行,但是,你又分明让我去和梅子重归于好,我究竟该怎样做,你倒说说看?”
    李千秋又是一番掂量,仿佛也是无计可施,说道:“看来这是一本糊涂账,要好好撸撸,至于涉及你的有些事情,因为时间有限,我也没有完全弄明白。你以后随机应变吧!我可管不了这么多。”
    见李千秋不愿多说,易铭亦无可奈何。
    他又想到邢思沅,要是这事儿到了安娜那里,或许要简单得多。在易铭看来,这个安娜是不会理会什么恪守妇道的,也不会在意什么节操观念的。相反,她会对邢思沅那些傻乎乎的观念嗤之以鼻的。
    这些天来,易铭日程满满,倒是对怡情有些疏远,虽然两人依旧一里一外两间屋而睡,但易铭心怀大事,身心俱疲,没有闲暇顾及身边这个丫头。除此之外,就是见过了“黔北八艳”后,注意力有所侧重,对怡晴关爱就不像先前了。
    所以易铭赖在床上,迟迟不起,就连早餐都是春兰她们送进屋里草草吃了。几个端茶送水,在一旁服侍,吃完早饭,易铭终于起了床,怡晴自去忙活,刚转身出门,立即风风火火跑进来,对易铭说道:“主公,思沅进了院门呢!这会儿恐怕已到屋外了。”
    易铭正和香君一起翻书费劲认着上面的繁体字,听了怡晴报告,易铭一激动,把书都扔到了身后墙壁上,着实吓坏了香君。
    易铭跳了起来,说道:“你说思沅吗?在哪里?”话音未落,听见外面女子娇滴滴、脆生生、老实不客气的回了一句:“在这里!”说罢就转进一个倩影。
    易铭定睛一看来人,大惊失色,顿觉脸上发烫、脖子生硬、毫发悚立、四肢绵软。可能心情太过激动,所以热血冲冠,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竟意识全无,就昏厥了。易铭身体轰然扑倒在地上,连额头及鼻子都磕出了血。
    这下可把众人吓坏了,一阵的手忙脚乱,赶紧将他扶起,就近送到了床上。还是怡晴懂事,但见她怀抱易铭,使劲掐着易铭人中,旁边香君也用手绢擦拭他脸上口鼻中血迹。如此好一会,易铭终于醒过来,感觉还是有些头晕目眩,也顾不了许多,猛然又翻身坐起来,呆呆看着面前那个也吓坏了的女子,就不曾把目光移走片刻。
    其实易铭的反应事出有因,一方面纵然因为美丽绝伦的思沅带给他心灵的震撼,而更多则是头一晚李千秋、赵龙甲、朱信等人,与易铭商讨“军国大事”时久,几个翻来覆去、久议不决,搞得易铭阿欠连连,直到凌晨一两点钟,事才算完。好不容易去睡,却因此耽搁了瞌睡,所以早上精神状态不甚好。
    这猛然间听见怡情说思沅来访,一时情绪激动,反应过度,一下子站起来,就好比我们蹲久了突然间站立,大脑血液来不及供应,所以往往会导致昏厥。
    不过这毕竟太过于丢脸,众目睽睽之下,见了绝色女子,竟然昏了过去,假若传了出去,坊间听闻,他这个主公肯定极其没有面子。
    虽然上上下下都知道易铭对这女子情有独钟,只是他们哪里知道,这易铭实则连思沅面都没有见过,所以此刻哪来的“情有独钟”。
    易铭看着思沅,半天不说话,众侍女见他目光呆滞,身体却无恙,一个个慢慢放下心来,自然侍立一旁,那怡晴早就自个儿端了木盆出门。
    看来思沅也被吓着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见易铭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竟有些恼怒,责问易铭,说道:“你盯着我看什么?我好看吗?”
    易铭嘴里还在出血,他管不了这么多,喃喃说道:“好看,真好看!”因为此刻的思沅,呈现在易铭面前的,不止是面容的美丽。但见那身形、那举止、那无形间高雅雍容的气度,以及闪动着的摄人心魂的眼睛,都让易铭震撼。
    这女子身材高挑,一头长发,着一身青色修长衣裙,淡雅而朴素,头式束全发,顶分两路,左右横梳,挽为两平髻,脑后余发绾为燕尾,前戴金黄头花,和怡晴这帮侍女装束截然不同,更显得超凡脱俗、高贵典雅。
    思沅不等易铭多看,转过身,手里径直递给易铭一本书,说道:“你怎么写的?”说罢竟似乎委屈不已,眼泪都掉了下来,样子越发楚楚动人了,这让易铭更加怜惜不已。
    他傻乎乎般接过书一看,不正是自己新近刊印的诗词册子么!那是琦玉的主意。
    易铭正不明就里,正欲想问,思沅又说:“谁与你私语小窗边了?又什么娈婉多姿?你怎么乱写?……。”
    易铭看了看,好一会才知道原来是恼怒他先前作的两首诗,那里边是有这么两句。
    易铭想辩解说这不是自己作的而是人家朱彝尊他们作的,自己不过是剽窃了人家诗词文章,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最好不说的好,所以只得闷声不语了。
    思沅不依不饶,责问道:“你这样乱写,叫我以后怎么做人?有何颜面活在世上?”她话音刚落,就趁众人不注意,直向旁边木柱直撞过去。
    众女子想不到思沅这样举动,都来不及反应,一时惊叫连连。易铭也陡然大惊,想伸手去抓,如何来得及,眼看一代佳人顷刻间便要血溅当场。
    千钧一发之际,不料横空却闪出一个人影,却是韩知礼。只见他抓住思沅臂膀,硬生生揪了回来,思沅却待再想前闯,韩知礼却牢牢抓住,思沅哪得力气,于是退而坐在旁边木凳上,细声泣哭不止。见此情形,易铭及众女子长舒一口气,香君赶紧凑过去,将自己手绢擦拭思沅滚滚泪水,不住地好言劝慰。易铭不曾料想思沅会来这么一着。心里想:不就是两句诗吗?值得这样寻死寻活的。
    然而这就是易铭未曾细想的了,其实有明一代,思想禁锢,保守封建,不似现代社会开放,女子视其名节,重过一切。而思沅李侔之间事,上下人人皆知。易铭诗词所说与思沅“私语小窗边”,这不就是说易铭和思沅背着李侔有着那么一些不清不白的事么?易铭篡改的那些诗词文章,只是把前人文章信手拈来,不管他内容怎地,只要合用就行,未曾想过会造成什么后果。也没有想到过是不该与思沅“私语小窗边”的,所以难怪思沅会有如此反应、做出如此举动了。
    众人见一会儿昏倒了这个,一会儿又差点撞死了那个,内心惶恐、手忙脚乱,分为两拨,分别安抚。如是许久,好不容易才让思沅止住哭泣,怡晴进来,不失时机扶着思沅下去,临到门口,却又转了回来。
    易铭眼神呆滞,仿佛还没有从刚才思沅的责问和寻死觅活情形中清醒过来。他这段时间想过万千种两人的相遇情形,可就是没有想到这一种。他也在心里万千回设想思沅的模样,但决计不会想到这女子如此艳丽,特别是她生气时、哭泣时,总让易铭怜爱无比,无法自持。他感觉和这思沅一比,这什么“黔北八艳”、怡情等,为之失色不少。易铭知道自己一面之交,却深深被这女孩征服。终于一睹芳颜,了却了易铭先前心愿,直感觉这女子确实盛名不虚,易铭也暗暗想着,或许以后会让这女子爱上自己的,不然这一趟还真是白来了。
    只是眼下情景,思沅和他易铭分明仇人一般,远不是原本憧憬的那种卿卿我我般的美好画面,由于自己三两句歪诗,让思沅如此的反感,看来自己在思沅心里根本就不值一提,所以易铭失望之极,再三长叹。
    琦玉及时的过来了,看见她的反应,易铭总觉得她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琦玉屏退众女子,对着易铭说道:“兄长要是喜欢她,这是她的造化,以后我给她说清楚就是。兄长,我已经安排她在你府邸里住下了,就和怡晴一个院子。你想她过来,就不由她不来,这也是资政大人的意思。小妹以为:千万别给脸不要脸,如若这样,兄长放心,小妹自会给她难堪的……。”
    易铭正气不打一处来,琦玉话音未落,易铭用手指着琦玉脸,眼露凶光,恶狠狠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你要敢插手乱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罢,就不再言语,只是两眼凶巴巴盯着琦玉。
    琦玉未曾料到易铭竟如此对她说话,记忆中这还是第一次,可能易铭大权在握又脾气见长,所以琦玉惊恐万状,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惊惊慌慌道:“兄长,小妹不敢!小妹不敢……!”
    怡晴见琦玉跪在地上,急忙赶过去扶起来,吴琦玉站起身,却一把推开怡晴,口中说道:“滚开!”
    怡晴听了,一言不发,自是退了两步,站着垂头侍立不语。
    易铭见状,更为光火,又对琦玉说道:“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琦玉听了,敢怒不敢言,一步一回头,委屈不已悻悻退下了。
    她刚出房门,易铭对怡晴道:“我怎么越看她越不顺眼呢!”
    怡晴不敢乱说,只回答道:“主公息怒,小姐,哦不,总管大人也是为主公好……。”未及继续说下去,易铭打断她说话,插话说道:“她都对你这样了,你还维护她?什么总管大人?有点事事儿就拿着鸡毛当令箭、仗势欺人,我最看不惯这种人。”
    易铭余怒未消,见怡晴一句话也不回,觉得无甚意思,想到当日还约有与魏如是等八艳的牌局,心里想这几个了,就说道:“走,不管她,打麻将去。”
    那怡晴听了,也是欢喜不已的样子,跟在身后,唯恐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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