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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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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这信上的字迹虽然不是平宁所书,但是平宁却是识得这个字迹的!”
    上官凝的话音一落,以颜慕景为首的众人都是神色微动,翘首等着上官凝的下文。
    赫连穆宁不可执行的紧紧盯着上官凝,想从对方的面色上看出些什么。
    “平宁既是知道,那不妨说出来,也好洗清嫌疑!”
    上官凝闻言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向着赫连穆宁和魏紫炎两人的方向各看了一眼,赫连穆宁的眼神自是震惊,魏紫炎虽然依旧是静如死水,但是上官凝就不信他此时的情绪会和面上一样平静。
    “这字迹是平宁的表姐,蒋、宜、兰的!”
    上官凝一字一字的将蒋宜兰的名字说出来,声音极尽温柔,如同上好的陈年佳酿,听在耳中却醉在心头。
    “不可能,那明明就是你写的,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上官凝一说完赫连穆宁就激动的大喊出声,怎么可能,他是见过上官凝的字迹的,他绝对不会认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义兄,平宁不知道你为何口口声声的要说那信是平宁写下的,是因为义兄想要为表姐遮掩,所以才要平宁来背这个黑锅吗?”
    上官凝说的可怜至极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子的怨愤,上官锦是在第一时间相信了上官凝的话,那个蒋宜兰他是见过的,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这件事十有**真是她做的。
    “背黑锅?我和那个什么蒋宜兰的压根就不认识,我要替她遮掩什么?”
    赫连穆宁被上官凝的话刺激的险些吐血,他和蒋宜兰?他压根就没正眼瞧过那个那个人,何况对方只是个寄宿在上官府的孤女,要全没权要财没财他绝对不会主动去招惹这样的人的。
    但是上官凝此时却说的有板有眼的,好像自己已经和蒋宜兰勾搭到了一起的样子。
    “义兄,平宁不知道你和表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管怎样义兄也不能这样诬陷平宁啊,平宁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要是传出去了恐怕平宁以后都没有办法在夫家立足了!”
    上官凝看着赫连穆宁,巴掌大的小脸上竟然挂着几粒珍珠,顺着白皙的脸颊往下滚落,哀怨的眼神像是有着千言万语无法言说。
    “你……你……,那信上明明说的是你仰慕我的才华钦佩我的为人,想要与我秉烛夜谈的……”。
    赫连穆宁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了殿中众人异样的眼神,他说的实话,为什么众人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上官凝心中冷笑,赫连穆宁并不笨,也够聪明够谨慎,可是却也对自己过于自信,笃信了自己上一次在巷子里对他说的话是爱慕是暗示,所以才对那封信毫不怀疑。
    其实如果换做是一般的情况下,赫连穆宁一定是会生疑的,毕竟一个将军府的千金小姐,如今还是皇上御封的平宁郡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写出那样露骨的信的。
    众人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有几分怀疑,那么赫连穆宁刚才的话一出口,众人立即就相信了赫连穆宁是想要诬陷上官凝的,至于原因没准就真的是为了替那个什么兰的遮掩。
    “本王听听,是谁这样大言不惭的说我的未婚妻子仰慕他啊?”
    顔慕殇俊朗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殿门口,身后的阳光洒在身上再地上落下了一道淡淡的暗灰色的影子,可即便是影子都透着一股子的妖魅和霸道。
    上官凝微微回转过头,正好看见被光晕包裹其中的顔慕殇,不知为何顔慕殇换了件衣服,原本是绛紫色的云纹窄袖矩领炮,现在却换做了一身全黑色的菱纹袍服,头发用一支白玉簪子绾住,光晕中好似谪仙坠落凡尘。
    想起永恩殿中顔慕殇所说的‘只娶自己一人为妻,绝不纳妾’的承诺,上官凝脸色微红,心中却沉静下来,似乎再大的困难和险阻都有这个人为自己遮挡着。
    赫连穆宁不知道永恩殿中发生的一切,他还在以为顔慕殇和上官凝的婚事已经解除了,所以听到这句话后脸色有几分不好看,比之刚刚好像更加厉害。
    “王爷要慎言,平宁郡主可是很在乎自己的名声的!”
    赫连穆宁这句话说完,顔慕殇便将手中拿着的一把绣着青山墨水图的龙骨折扇啪的一声打开,几步就走到了赫连穆宁的身前。
    上官凝从来没见过顔慕殇这样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样子,再看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上官凝嘴角也不由得往上扯了扯。
    殿中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顔慕殇的身上,只有魏紫炎却是捕捉到了上官凝刚刚的样子,原来两个人已经这样熟稔了吗?
    “名声?做为她的未婚夫君,本王这样说难道不妥?”
    赫连穆宁的牙紧紧的咬在一处,直到将自己的牙龈都咬的有些发麻才不得不松开。
    “据臣所知,王爷与郡主的婚事应该是不成的吧,既然婚约不成,王爷再这样称呼郡主自然是不妥。”
    赫连穆宁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思,已经是火上房的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吃醋,对,就是吃醋。
    他嫉妒晟炀王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称呼上官凝为未婚妻子,而且上官凝也并不反驳,面色婉约的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莲。
    “赫连大人这消息看来不够灵通啊,就在刚刚,我和郡主的婚事,皇上、太后、皇后甚至是郡主的双亲都点头应允了,所以……”。
    顔慕殇的话像是一枚炸弹在赫连穆宁的心上爆开,他猛地看向上官凝,想向上官凝求证,上官凝却只是低着头,只露出美好的洁白颈项。
    “刚刚本王听见赫连大人说我的未婚妻仰慕你的才华,不知道赫连大人有何才华啊,不如表演出来给大家开开眼界可好?”
    赫连穆宁的脸青一阵白一阵,顔慕殇这是典型的欺人太甚,表演,是把自己当杂耍的猴子吗?
    不过尽管心中气愤,赫连穆宁却不敢过于明显的表露出来,这个晟炀王虽然名声不好却是太皇太后的心尖尖,手段也是狠辣无耻的,朝堂的人对这位王爷都是避恐不及的。
    他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何去何从尚且不知,只能忍气吞声。
    “王爷,老臣的犬子被赫连穆宁这司重伤了,皇上正在审理此事,还请王爷能够配合!”
    王丞相看着大殿中的话题越来越偏,现在晟炀王又出来插上一脚,自己的儿子还躺在府里生死不知呢!
    王丞相其实是个人精,他虽然奸诈,但却很会看人下菜碟,这个晟炀王他一直都是绕行的,每次见面也都是鞠躬哈腰的跟对方行礼问安,滑不溜丢的像是烂泥里的泥鳅。
    可此次不同,这件事关乎到的是他的儿子,他的命根子,他一定要讨回公道,一定要让赫连穆宁血债血偿,谁来阻拦都不行。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王公子为人很是谦和有礼的,赫连大人竟能对这样的人下手?”
    顔慕殇一脸的惊讶和惋惜,赫连穆宁恨的牙痒痒。
    这个晟炀王也忒无耻了一些吧,那个胖的像头猪似的王博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是个横行街市欺男霸女的纨绔魔王,这个晟炀王竟然面不改色气不长出的说出‘谦和有礼’这四个字来。
    不同于赫连穆宁,王丞相听完顔慕殇的话却顿时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
    从前他觉得这个晟炀王喜怒无常不好相与,能避开就避开,可是现在他却觉得眼前的晟炀王无比的亲切,甚至于是观音罗汉转世一样。
    他的文儿就是个乖孩子,温和有礼,谦卑听话,对自己和夫人也是孝顺,这么好的文儿却被赫连穆宁这个小人伤成那样,真真是十恶不赦。
    顔慕殇不过一句话,就让王丞相的怒火又上了几个层次,眼看着就要摁不住爆发了。
    “皇上,王丞相膝下就这么一个独子,如今被人重伤了,王丞相这样悲痛愤怒也是可以理解的,皇上可是要帮王丞相尽快查明,还王丞相和贵公子一个公道啊!”
    顔慕殇折扇在手中摇了摇,原本今日的天气尚好,但是不知是不是因为此时殿中凝重的气氛所致,偌大的殿中竟然闷热异常。
    颜慕景看见顔慕殇在自己面前一点不知收敛,自己这个皇上尚且没有说话,他却站在殿中指点起江山来了,看来是自己平时对其过于纵容了。
    “朕自有分寸!”
    颜慕景绷着脸,尽管没发火,但是众人却都能感觉到皇上此刻情绪不大好,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晟炀王惹的祸。
    做为当事人,顔慕殇却毫无所察一般,大而化之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唇上的笑看着让人恨不得冲上去打一巴掌,不过上官凝却是从顔慕殇的眼底看到了浓浓的杀气。
    “赫连穆宁,不管这信出自谁手,王公子身上的伤却是你造成的,这你承认吧?”
    颜慕景收回了看向顔慕殇的眼神,直接跳过了上官凝和那封信的事情,的确,那件事虽然与此案有关系,但是如今来看,关系并不大。
    王丞相在地上跪的时间已经快有一个多时辰了,原本身子就肥胖年纪也不轻了,所以这一跪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丞相一听到皇上问起了正题,连忙集中注意力侧耳细听,可是腰上就像是挂了十斤猪肉一样坠的他直不起身子,只能努力的将脑袋调整好方向,以便将赫连穆宁的表情看到清楚真切。
    “皇上,那王公子真的不是臣所伤啊!”
    赫连穆宁除了说这句话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他是真的不记得发生的一切了,却没有办法否认那把带血的刀当时的确是在自己的手里握着的。
    可是谁信,王丞相当然是第一个不信!
    “皇上,这个赫连穆宁到这个时候还在强词狡辩,简直是欺人太甚,皇上,老臣恳请皇上将这个赫连穆宁赐死。”
    王丞相够狠,赫连穆宁要了他儿子的子孙根他就要人家的一条命!
    颜慕景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这个赫连穆宁不能死,魏紫炎对自己说过的话在犹在耳侧,但是不赐死恐怕又难消王丞相的心头之恨。
    毕竟这个王丞相门生众多,在大雍朝堂上占据了半壁江山,真要是惹怒了这个王丞相,恐怕朝堂之上肯定是不能安宁了。
    “臣冤枉啊,臣冤枉!”
    赫连穆宁迅速的从颜慕景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犹豫和踟蹰,这证明皇上并不想要自己的命,只要不死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所以赫连穆宁一改之前指正上官凝给自己写信时的咄咄之态,声泪俱下的大声喊冤。
    顔慕殇勾了勾嘴角,邪魅的脸上一抹寒如冰雪的淡笑,身子未动,却有一股外人极难察觉的气流从其身上迸涌而出,殿外的一棵梧桐树忽然无风而动。
    片刻之后,殿外重新响起了喊声。
    一个在程和门守门的小太监连跑带颠的奔着乾业殿跑来,跌跌拌拌的好像是身后有鬼在追着他一般。
    人还没进来,身子却是噗通一声摔在了殿外的台阶上。
    颜慕景看着这个小太监有些出神,好像是想从这个小太监身上看出些什么一样。
    “大胆,皇上面前这是什么样子,我看你是守门的做到头了!”
    赵权看见小太监这样连滚带爬的样子,面上也很不好看,他是太监总管,这些小太监都是他负责管理教导的,现在这个小太监这样没有规矩实在是在皇上面前打他的脸。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小的小的……”。
    小太监真是被赵权吓住了,这个大总管虽然看着年纪不算大,可是教导起他们这些小太监来那叫一个严厉,而且这个赵总管最痛恨的就是没有体统丢了规矩的人,就像他此刻这个样子。
    “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小太监胆怯的咽了口唾沫,却还是没能顺利的把话说出来。
    “赵权,你给他杯水。”
    颜慕景突然发话,赵权虽然诧异,但却并不敢怠慢,倒了一杯清水便走到了那个小太监的面前。
    “你真是有造化,皇上赐水,恐怕这宫里头当差的你是头一份。”
    小太监看着赵权,又看了看皇上,最后直起身子,将自己的手在衣服上反复的擦了好几次,才小心翼翼的从赵权的手里接过了杯子。
    “小的……谢皇上,谢总管。”
    “行了,喝完水,把话说清楚,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
    赵权接下来的话没说,小太监却是知道其中的意思的,吓的一口就将杯子里的水喝了个精光,上官凝看着小太监的样子都觉得自己的胃一阵不舒服。
    “回皇上,王公子在程和门外求见!”
    “什么?”
    王丞相一听,顾不得自己的腰和膝盖,一手撑地一手扶腰,竟从地上站了起来。
    自家的儿子来宫里做什么,自己出来的时候不是安排了夫人好好的守着这孩子嘛,现在怎么会跑到宫里来,那伤口才刚刚包扎好,这要是动了伤口感染了可怎么是好?
    王丞相满脑子都是自己宝贝儿子的伤,什么都被抛在脑后了。
    “在哪?就他一个人吗?”
    王丞相步履蹒跚的跨到殿门口,一把抓住了小太监的衣袖子大声的询问,小太监本来就长的单薄,哪受得了王丞相的力道,一个趔趄险些没翻下台阶去。
    “就王公子一个人,而且……”。
    “而且什么,你快说!”
    “而且王公子的身上都是血迹,看着很吓人。”
    小太监边说边打了个冷战,他见过这个王公子好几次,每次见到,这个王公子都是手摇羽扇‘风流倜傥’的样子,那曾想今日竟然是这个样子。
    王丞相闻言,一颗心顿时就像被人扔进了油锅里,火烧火燎的剧烈疼痛蔓延到全身,让他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皇上,老臣……”。
    “赵权,你安排人将王公子抬进殿来。”
    王丞相这才松了一口气,眼睛一动不动的程和门的方向。
    赫连穆宁的身子一僵,他从开始到现在第一次有了切实的恐惧,他下意识的看向了魏紫炎,可是魏紫炎的眼神一片紫色的迷蒙,让人看不真切。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赵权便领着几个小太监抬着一个四人抬的小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王丞相一双眯缝眼恨不得放大数倍才好,如果不是皇上在场,王丞相肯定是要飞奔出去的。
    转眼,小轿便到了眼前,虽然是四人抬的轿,但是抬轿的小太监都是临时凑的,并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一个个年纪不大又细皮嫩肉的,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用力。
    王博文身子本就比一般人胖上一倍不止,所以到殿前的时候四个小太监都是手脚发颤,面色发白了,可是轿子上的人是王丞相的独子还受着伤,几个人落轿又不敢用力,真是痛苦至极。
    上官凝打量了一眼轿子上坐着的王博文,还真不是一个惨字了得的!
    这王博文虽然肥胖,长的却并不难看,相反因为肤色白皙滑腻,反而看起来十分的贵气,只要这个王博文不开口说话,还真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公子哥。
    可此时,王博文的脸色白的几乎是毫无血色,嘴唇苍白的好像是褪了色的花瓣,只能隐约看出些淡淡的红色,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特别是下身的袍子下摆,一片刺目的血红色。
    上官凝一看见那红色就有些恶心,只得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就在此时,上官凝感觉到自己的身前闪过一道黑影,接着自己除了一个黑色坚实的后背,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上官凝心中微暖,这个颜慕殇看似冷峻的,对自己却永远都是呵护备至。
    “文儿,我的儿啊,你怎么来了,你看看你的样子,你这不是要为父的命嘛!”
    王丞相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到了殿门口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儿子身边,将儿子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充当王博文的拐杖。
    王博文此时的样子的确是有些凄惨,一个男人没了那物基本与废人无异,现在又是满身鲜血,殿中虽然都是男子,但是众人还是替这个王博文捏了把汗,心里也对赫连穆宁做出这样阴损之事反感到了极点。
    “爹……爹……你要给孩儿报仇啊,孩儿现在就是个废人了,再也不能给咱们王家延续香火了,爹啊,你让儿子去死吧!”
    上官凝听见王博文的话一愣,这个王博文怎么听着像是唱戏呢,怎么听都觉得这话不像是王博文的风格。
    “傻孩子,你说的什么胡话,今日就是你不来,爹也一定求皇上做主让赫连穆宁给你偿命。”
    王丞相看着自己的儿子心疼的无以复加,竟然连偿命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也不想想他儿子不过是没了个物件儿,虽然这物件儿十分重要,但是皇上是绝对不会因此判处赫连穆宁死刑的。
    “皇上,犬子的惨状您瞧见了吧,这孩子一向宽和,从没有与人结怨过,可现在竟然有人对犬子下这样的狠手,老臣真是痛不欲生啊!”
    王丞相一边扶着摇摇欲坠的王博文,一边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给王公子搬把椅子过来吧!”
    颜慕景摆了下手,赵权便搬过来一把半人高的梨花木靠椅,王丞相搀扶着儿子将其安置到椅子上坐好。
    “小人谢皇上体恤!”
    王博文声音低沉嘶哑,由于他没有功名在身,所以面对皇上只能自称小人。
    “王公子,此人你可是认得?”
    皇上指了指依旧站在暗影里的赫连穆宁问王博文。
    只见刚才还双眼无神,虚弱不堪的王博文,两只眼睛突然燃起了熊熊的大火,他恨不得冲上前去将此人大卸八块。
    “皇上,就是此人对小人下的手!”
    满殿之人皆变色,这还说什么,当事人如此指认了,恐怕就是赫连穆宁请来天上的神仙也是无济于事了吧!
    “王公子,我知道你此时心情一定是十分痛苦的,但是我与你无冤无仇,根本就没有动机对你下手啊,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赫连穆宁尽量轻缓温和,可他也不想想如果没了那物件儿的人换做他自己,他会心平气和的听凶手说话吗,而且还是砌词狡辩的话。
    “误会?你这个心狠手辣的人,你不就是因为我睡了那个小贱人才跟我发狠的嘛,误会,见鬼的误会!”
    如果不是身在乾业殿,不是皇上在场,这个王博文早就破口大骂了,甚至于早就冲上去将赫连穆宁的那物儿也割了给自己出气了。
    终于,事情重新回到了蒋宜兰的身上,上官凝袖子里的玉手有些汗湿,她轻轻的活动了一下手指,心中却是好笑。
    估计赫连穆宁此时肯定是彻底蒙圈了,因为他真的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蒋宜兰,或者说自己不记得见过蒋宜兰,这个黑锅一定让赫连穆宁背的生不如死。
    “王公子说的是什么,穆宁不懂!”
    赫连穆宁是真的不懂。
    他进到屋子里的时候,屋子里除了自己再无他人,自己不过是伏在桌子上打了个盹儿,醒来就被王丞相当做凶手堵在了屋子里。
    小贱人,是谁?
    “你真是无耻,竟然还有脸说不懂,你进门的时候就是提着刀的,进来之后二话不说就对着我砍,若不是我命大,恐怕早就死在你的刀下了。”
    王博文的伤口创面很大,虽然大夫给敷了不少的麻沸散,但是也只是稍稍缓解一些而已,刚刚一激动牵动了伤口,他疼的嘶嘶的抽冷气。
    一想起当时赫连穆宁狠毒的样子,王博文就后背冒冷风,再想起那物儿从自己的身上被削掉时候的剧痛,王博文就恨不得将赫连穆宁剥皮抽筋。
    “王公子,你的意思是说赫连大人是因为一个女子才对你下的狠手?”
    王博文之前对这个晟阳王也是厌恶透顶的,但是此时此刻所有的厌恶和不喜加在一起也不及他对赫连穆宁憎恨之万一。
    “对,就是那小贱人,这个姓赫连的就是因为那个小贱人才发了疯的。”
    “王公子可是认得那名女子?”
    “当然认得,就是上次在宫里勾搭我的那个蒋宜兰,这个小蹄子骨子里就是**,四处勾搭男人。”
    又是蒋宜兰,赫连穆宁此时对这个名字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了,自己与这个蒋宜兰一丁点的关系也没有,莫说是她和王博文勾搭上床,就是她卖身到妓院去和他赫连穆宁也不挨着。
    王丞相此时也是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是被那个小贱人害的,这个小贱人,上次就应该找人直接弄死她,否则也不会生出这样的祸端来。
    “皇上,现在看来事情的关键就在那个蒋宜兰的身上了,为今之计还是应该听听这个蒋宜兰的说法。”
    颜慕殇手里的折扇啪的打开又啪的一手合拢,恁的潇洒不羁。
    “王公子重伤在身,还是修养身子要紧,现在时辰也晚了,先把赫连穆宁收监,严加看守,任何人不得探望,朕明日再审,散了吧!”
    颜慕景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直跳,这一上午发生的事耗费了颜慕景很大的精力,脑子疲惫的程度比批阅奏章要严重的多。
    王丞相原本想要皇上在今日就给个了断,可是一看自己的儿子确实已经是支撑不下去了,为了儿子,他咬咬牙,勉为其难的接受了皇上的安排。
    上官锦看了看赫连穆宁的方向,这个义子是自己看错了,他一生带过的兵无数,亲手提拔栽培的将士也是数不胜数,他自认看人的眼光十分精准,可这一次他却觉得自己是真的看走了眼。
    对于不知道内情的上官锦来说,他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的这个义子和蒋宜兰勾搭成奸,出了事,却想将上官凝推出来做挡箭牌,所以最开始上官凝对这个义子还有一丝的恻隐之心,现在却是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好在这个晟阳王及时来了,虽然看似没说几句话,但是上官锦活了半辈子了,自然能够知道事情之所以会发展成眼下的这个样子,晟阳王是起了关键性作用的。
    “平宁,今日委屈你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颜慕景伸出食指和中指两个手指头,轻轻的放在太阳穴的位置反复按压,眉头皱成了八字,看来的确是十分的不舒服。
    “平宁告退!”
    上官凝没说那些‘为皇上分忧’等冠冕堂皇的话,而是直接告退转身出了殿门。
    “臣也告退!”
    上官锦已经在宫内逗留了一上午,再看皇上的身子也的确不适合再商议事情,于是跟在上官凝的身后也告辞出了殿门。
    颜慕殇把折扇往腰上的深蓝色的绸带里一别,面若冠玉妖魅无匹,风姿倜傥的走到赫连穆宁的面前。
    “赫连大人,说话要慎重,平宁是本王的人,谁也别想染指,否则……”。
    颜慕殇用手在脖子处横了一下做出了抹脖的动作,动作其实很温柔,甚至带着些阴柔的美感,但是赫连穆宁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真的漫过一丝凉意,好像真的有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皇上,臣也出来许久了,母妃还在祖母那等着臣,臣先告退了!”
    颜慕殇完全没理会颜慕景的表情,黑色的身影转瞬就到了殿门口。
    “对了皇上,这案子再审的时候记得派人通知微臣一声,毕竟赫连大人可是红口白牙的污蔑了半晌微臣的未婚妻,这平宁被人污蔑微臣的脸也好看不到哪去,所以处置赫连大人的时候我这个苦主的家属是一定不能错过的!”
    颜慕殇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颜慕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从红到白从白到青,色彩纷呈。
    “将赫连穆宁押下去!”
    颜慕景看着颜慕殇潇洒的背影,将火气全部撒在了赫连穆宁的身上,整个乾业殿死寂一片,处处都弥漫着颜慕景身上释放出的沉重气息。
    赵权了解皇上,知道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个隐形人,不看、不动、不说。
    魏紫炎一直静默不动,好似一尊雕塑,如今,自己维护天道的主角被人设计陷害,下场如何尚且不知,可是从头到尾他想的不是如何扭转,而是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上官凝的身上。
    看上官凝和颜慕殇之间细微的互动,眼神间的亲密交流,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天道、责任、伦常、天循门都没了踪影,只有心尖上陌生的好像是被蚂蚁撕咬一样的疼痛。
    “紫炎,如今赫连穆宁做了这样的事,想要保他恐怕有些困难。”
    等到赫连穆宁被侍卫押解下去之后,颜慕景才对着一直站在自己身边默不作声的魏紫炎说到。
    此时,赵权早就很有眼色的退出了大殿,皇上和这个魏国师的关系十分古怪,说是君臣却好像皇上反而对国师更加的依赖,说是朋友可是国师却一直都是进退有度恪守君臣之礼。
    不过,有一点赵权是清楚的,那就是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身边是绝对不会留人的,虽然这对于皇上的安全来讲是完全不合乎规矩的,但是皇上的命令谁敢违抗呢!
    赵权立在大殿的门外,看着暗沉的天色,想着刚刚殿上发生的一切,轻轻叹了一口气!
    宫中从来就不缺这些陷害人的把戏,他见的多了,也早就麻木了,可是就在刚才他突然很担心上官凝会被诬陷成功,那样纯洁单纯的女子是不该被这些恶臜之事沾染的。
    坐在回程马车上的上官凝突然鼻子发痒,“阿嚏”一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都是纯洁单纯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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