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难怪啊！”
    望着迎面驰来的铁甲骑兵，蔡邕深深地叹了口气。
    幽州拥有如此精锐之师，难怪大汉会倾向于招安而非剿灭。
    不过，
    想到此行的目的，蔡邕还是忍不住再次提问：
    “刺史大人，您真的、真的没有考虑过辅佐大汉吗？”
    “辅佐大汉？”
    青安转身，直视蔡邕，语气平静地问：
    “蔡大人，不知道您口中所说的大汉，是指哪位的大汉？”
    “嗯？”
    蔡邕一愣，没完全理解青安的言外之意。
    他原本预料的回答要么是拒绝，要么是推脱。
    但谁的大汉？
    这是什么意思？
    思索许久，蔡邕满脸困惑地开口：
    “在下愚昧，还望刺史大人指点迷津！”
    “呵，呵~！”
    青安轻笑两声，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反问：
    “在解答此问题前，我想请教蔡老一个疑问。
    那就是……
    您认为如今的大汉，究竟为谁所有？”
    “……”
    蔡邕嘴角微抽，心中暗想：我问的不正是这个吗？
    然而，想到青安反复提及此事，他陷入了深思。
    “青刺史，虽然我不清楚您的用意，但老朽认为当今大汉仍是陛下的大汉，属于刘氏一族！”
    “刘氏的大汉？”
    青安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加重语气追问：
    “您再仔细想想，真的如此吗？”
    “哼！”
    连续遭到反问，蔡邕有些烦躁，冷哼道：
    “若非你们这些叛贼，岂会有今日之局？”
    “蔡老，毋需动怒！”
    青安对蔡邕的愤怒毫不在意，继续微笑分析：
    “首先，我们来看……
    司隶杨家、汝南袁家，他们的门生故吏几乎占据了天下官吏的半壁江山，对吧？”
    “这……”
    蔡邕一怔，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回应。
    毕竟，从理论上讲，青安的质疑确有道理。
    “还有一个问题……”
    见蔡邕无言以对，青安笑了笑，继续攻势：
    “天下十三州，百多郡县，这些地方的太守全是世家之人，对吗？”
    “没错吧？”
    “这……”
    蔡邕闻言，急了，反驳道：
    “有何不妥之处？世家子弟才学出众，为何不可重用？”
    “才学出众？”
    青安闻言冷笑，手指向冀州方向：
    “你的所谓才学，就是造就这数十万黄巾贼吗？”
    “的确！”
    “这种迫使百姓沦为叛贼的手段，确实非一般人所能及。”
    “……”
    青安的话语落下，蔡邕的胡须都在颤抖。
    这番话触及了许多人，毕竟，
    他的挚友、弟子也在其中。
    然而，深思青安的问题，蔡邕仍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事实胜于雄辩！
    若是他们真有能力，不至于黄巾四起。
    不过，任由青安步步紧逼并非上策，蔡邕干脆直言不讳：
    “刺史大人，您究竟意欲何为？难道想说先祖留下的选拔贤能是错误的？”
    (未完待续！)
    “选拔贤能无误，错的是人选！”
    青安并未愚蠢到当着蔡邕的面否定先祖，而是换个角度予以抨击：
    "那些被推崇的人真的公正无私吗？"
    "公正何在？"
    "扪心自问，他们推荐的有几个不是自己人？"
    "确实！"
    "诚然，有些人确实在选拔贤能。"
    "但这又有何用？"
    "贤能从何而来？"
    "除了那些掌控学问的家族，普天之下的百姓又有几个能得到他们的青睐？"
    "百姓难道不是人吗？"
    "这大汉，究竟是世家的大汉，还是所有人的大汉？"
    "……"
    青安的质问如雷贯耳，蔡邕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紧接着，
    老人双眼一翻，竟然被青安的直言不讳激得昏了过去。
    唯有旁边的小女孩，呆呆地看着青安，半天回不过神。
    "呃……"
    原本期待全场喝彩的青安，此刻显得有些尴尬。
    这是怼晕了？
    这老头太不经打了！
    那些大儒别的不说，脸皮之厚可是出了名的。
    怎么这位老者如此不堪一击？
    还好，
    尽管心中暗自嘀咕，青安的动作并未迟疑。
    下意识地扶住蔡邕，他转向身旁还处在震惊中的小女孩。
    "你父亲身体无恙吧？为何突然就晕倒了？"
    "啊？"
    "没事！"
    小女孩回过神来，先是否定了，然后才意识到是在问她父亲。
    "爹爹、爹爹，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别慌，应该没事！"
    尽管青安不通医术，但他看过不少电视剧。
    于是，他把蔡邕放平，毫不犹豫地用力按压人中。
    不知是人中穴位起了作用，还是因为疼痛让老人苏醒。
    总之，
    青安没按几下，蔡邕就睁开了眼睛，双手捂着嘴颤抖不已。
    "蔡老，您还好吗？"
    "没、没事……"
    看到青安似乎还要再试一次，蔡邕连忙翻身坐起。
    "刺史大人，我们、我们换个话题吧！"
    "呃？"
    青安略带遗憾地咂了咂嘴，意犹未尽地说：
    "蔡老，真的不想听听我对大汉的看法吗？"
    "不、不听了！"
    蔡邕一听，赶紧摇头，脸上满是心有余悸。
    他明白了！
    青安这家伙完全是站在世家的对立面！
    这能斗得过吗？
    蔡邕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他现在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至于到了幽州之后？
    随它去吧！
    反正他只是去避难，不是真心要投靠这位杀神。
    只是，
    让蔡邕困惑的是，这家伙的那些精锐骑兵是从哪里来的？
    世家？
    不可能！
    以青安展现出来的立场，哪个世家会愚蠢到支持他？
    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如果不是世家？
    那会是谁？
    异族？
    开什么玩笑！
    四十九
    青安在幽州的暴行，恐怕环绕幽州一圈都绰绰有余...
    好吧！
    是否真能绕一圈已不重要，关键在于数量之巨。
    对此，
    蔡邕搜遍整个汉土，绞尽脑汁也无法理解。
    难道是凭空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