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
    江长寿愣了一下，有些不太能接受江玄的话，杀两个天尊看看？
    不是，他记得这小子闭关前的修为好像还是天元境吧？
    闭个关，直接横跨两个大境界？
    “你小子嗑药了啊？”
    江长寿本能地提出质疑。
    “我磕个锤子药！”
    江玄翻了个白眼，缓缓说道，“经地皇前辈指点，我有所感悟，踏足了新的领域，实力提升了一些。”
    最表层的提升，修为来到了融道境巅峰。
    地皇那一盘蔬菜，蕴含玄妙的大道之韵，主要是助他感悟那层境界，但捎带着也在提升他的修为，更何况那方混沌天地中本就充斥着极为纯粹的天地能量。
    境界在突飞猛进，修为在近乎无限能量的供应下，自然也就上来了。
    其次，便是大道境界，除却雷道在雷罚之路已经踏足大道之力层次，剑道和火道，也已经顺利来到大道之力层次。
    抛开他的悟性在大道之韵加持下呈现指数型爆炸狂飙的这一原因，他剑道能提升这么恐怖，全都得益于他自身至今都不曾完全开发出来的剑道天赋，这一点他有所猜测，应该是传承自父亲，毕竟……江长寿先祖曾有言，父亲被尊称为长生剑神。
    而火道的巨大提升，则源于南宫明月提升所带来的暴击反馈。
    南宫明月先是参悟、执掌了火道之力，后又接纳凤凰命格中的力量，予他的反馈，自然也是十分恐怖的。
    顺利执掌火道之力是其一，朱雀圣体从小成一跃来到了大成是其二，其三……则是太阳神火！
    从仅仅只有一缕，成长为了一团。
    大概是什么概念呢？
    别说是同境的天骄、妖孽，就算是浸淫万年的老牌融道强者，他仅仅只依靠这一团太阳神火，也都是随便杀。
    尊者没试过，但想来也鲜有人能有抵御太阳神火的手段。
    毕竟，完全体的太阳神火，拥有着至高的品秩，如今虽只有一团，也堪比无上。
    最后则是他此次近两个月闭关的最大收获。
    境界。
    不是大道境界，也并未修为境界，而是玄之又玄的生命境界。
    一直有言，弱者和强者天然存在着生命品秩的差距、层次上的差距，他其实一直不太明了，可这一次闭关，他终于算是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知。
    从凡人的不知道、不明道，到神境之下的寻求、接触天地间的三千大道，再到神境的参悟并掌握天地大道。
    再然后，便是圣境，证得己道，成为一道之主，一举一动皆是道之本身，无需再向天地借力，不再受天地桎梏、约束。
    视为无上，即生命品秩同天地持平。
    值得一提的是，南宫明月曾融合天火，成就预备火之道主，本质而言，就是有了证道成圣的资格。
    再之后，则是向天地秩序印证己道，进行生命品秩的跃迁，摆脱自身命格所携有的命数，实现超脱，视为至高。
    命数不可违，便是此理。
    毕竟……一举超脱，成就至高者，在这茫茫无尽的岁月长河中，犹如沧海一粟。
    而他在经地皇指点后，已然踏上了“证己道”的路上，换言之，他已经越过了神境这个层次，向圣境这个无上层次的方向，踏出了坚定的第一步。
    这个过程注定是无比艰难的，无异于开山辟路，毕竟……他没有神境那一步步提升所积累的深厚底蕴。
    简单点说，就是别人都是先修为上来了，比如达到了天神或是神尊之境，才会考虑向内掌握自己的大道，去尝试“证己道”，而他是双线并行，一边提升修为，一边“证己道”。
    好处和坏处一样显而易见。
    好处是，在别人看来每一个大境界之间都充满了屏障，难以逾越，但于他而言，神境中的这些境界屏障，几乎不存在。
    坏处是……他步子迈得太大，每一步都会无比艰难。
    跳过神境中熟悉、执掌天地大道的这个过程，直接摒弃天地的助力，逐步掌握自己的大道，这个难度堪比登天！
    也就是他，尚在融道境，却已经初步掌握了三条大道的大道之力，在大道境界上来看，已经达到了虚神的层次，所以才能走出这么离谱的一条路。
    当然，他敢这么做，也是基于他那夸张到恐怖的悟性这一基本保障。
    毕竟……他至今都还不曾把自己的悟性，完全开发出来。
    要知道，他不仅身负九十五浓度的江家血脉，还是长生剑神江昊天和太皓神女揽月的子嗣，更身负……蕴藏无尽玄奥的始祖传承！
    更不要说，他还有金手指这一逆天之物相助了。
    换做是他人，别说是寻常天骄了，就算是最顶尖的妖孽，圣人亲孙陆凤岐、轩辕皇族神子轩辕拓一流，他们就算想这么做，估计也根本连门都没有！
    江玄将自身提升，向江长寿简单地说了说。
    江长寿顿时惊掉了下巴。
    沉默良久。
    好似被打击到了，原本还是坐着的，现在已经收起了双腿，卷曲成了一团。
    整个人莫名散发着一种“落寞”的情绪气息。
    身着银白大氅的江倾天，自虚空落下，走了过来，将先前前往神魔遗址取得的“神的眷佑”交给江玄，而后见自己这个师弟竟卷曲在了一起，有些诧异，向江玄问道，“他怎么了？”
    “谁知道？可能……春天要来了吧？”
    江玄随意地回了一句，将“神的眷佑”仔细收好，根据娘亲所言，这看似真神器的东西，实则就是一柄钥匙，背后牵扯有大隐秘，且这样的钥匙……有七道。
    他现在已经有两道了。
    “春天要来了？”
    江倾天一愣，“这不是才十月吗？冬天都还没到呢……”
    “人嘛，都是向往春天的。”
    江玄瞥了一眼还在自闭的江长寿先祖，而后打趣道，“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就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了。”
    “……”
    江倾天顿时一脸黑线，他听懂了，但不理解，更大受震撼。
    带着几分嫌弃，江倾天踢了江长寿一脚，“不是我说你，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想着这点屁事！”
    江长寿还沉浸在落寞中，根本不应。
    这让江倾天大为纳闷，“哪家老娘们，竟能让你这么牵肠挂肚？”
    “赵家那个？”
    江长寿和赵家七星婆婆的“恩怨情仇”，他也通过江曌那小妮子不紧实的口，听说了一些，为此他还多花费了十株道药。
    八卦嘛，谁能不爱呢？
    更何况还是自己师弟的。
    只是，眼前江长寿这状态，和他听到的版本，好像不太一样啊？那小妮子卖我的不会是假瓜吧？
    江玄也大为惊奇，笑着向江倾天问道，“先祖你也知道这事？”
    “江家就这么大，有什么事能瞒得住我？”江倾天故作不屑。
    他总不能说他是从江曌那听到的八卦吧？
    而且，还买到了假瓜！
    不得不说，估计没人能将眼前这个“瓜田里的猹”，和外界流传的那个“身着银白大氅，身形魁梧，霸道至极，‘一刀倾天’的江倾天”联系在一起。
    反差太大了。
    “站起来！”
    或是为了维护自己霸道的人设，江倾天又踢了江长寿一脚，训斥道，“蹲这像什么样！没一点出息！”
    “赵家那个是吧？”
    “师兄现在就帮你把抢她回来！”
    江长寿抬起了头，看着江倾天，神情满是幽怨。
    这一刻，可以确定的是，眼神确实可以骂人，而且……骂的还很脏。
    江玄绷不住了，连忙扭过了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心里积压的郁气和戾气，消解了不少。
    江长寿瞥了眼憋笑的江玄，放心了不少，又回望江倾天，见其站得笔直，满面威严，气势非凡，颇有帝王之象，撇了撇嘴，搁我面前装什么呢！
    旋即，江长寿将江玄告知他的提升情况，一字不差地转告给了江倾天。
    然后……
    江倾天也蹲了下来，卷曲着身子。
    散发出了和江长寿同款的“落寞”情绪气息。
    外加，一点点惆怅。
    ……
    良久后。
    斜阳将落，如血的晚晖洒在两人身上。
    江倾天砸吧砸吧嘴，说道，“这人生啊……挺没意思的。”
    “是啊。”
    江长寿轻叹，“冬天怎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