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得把财神爷丢进海里？”
    “子，你给我仔细听着，老子做的是海上无本买卖，杀把人意思。”
    看出光头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郁兰青倒也有些担心光头失去理智，一怒之下将他绑起来丢进海里。死不了是一回事，在海里泡上几天，而且手脚被绑着，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你赢了。”郁兰青。
    光头大喜，得意地笑道：“知趣就好，现在，你的枪和金条去哪里了？”
    郁兰青一瞥光头，好像光头不该问这个问题：“既然不在我身上，你应该想到在哪里。”
    “什么，你把两根金条丢进海里了。”
    “丢进海里是上策。”
    “什么什么，这是什么道理？”
    “很简单，如果没丢进海里，而被你拿到，我的命还能保住？”
    光头十分生气，大吼道：“没有金条你的命照样不保。”
    “话不要的太满了，如果你知道我家在上海、江苏、南京、青岛、沈阳等地都有大买卖，家里金银如山。随便抓一把足够你们一生享用不尽，这种好事你不要？不可能吧。”
    光头眼睛贼亮贼亮的，一拍桌子长身而起，但没高兴几秒，猛地盯着郁兰青：“子，你为了保命，故意虚构的是不是？”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许是我虚构，更可能是真实。那就要看你如何判断，敢不敢冒险。人生就是如此，你们做海盗通常是一本万利。有时候并不见得，所谓富贵险中求，你想财，总不能等着财从天上掉在面前吧。
    “你……”
    打心理战光头那是郁兰青的对手，不知不觉间被郁兰青套进去了，头痛地不断摇脑袋，一边是金山银山，另一边是虚无。哪是真，哪是假？
    郁兰青把问题丢给光头伤脑筋，趁机休息恢复精力。
    相信还是不相信？这个问题纠缠着光头。他哪里知道，郁兰青的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把淞泸军所辖范围成自己家，某种意义能得通。至于金山银山也没假，不谈淞泸军所辖范围民生经济是全国之最，他的储物法宝里，有大量的金银。积累十多年了，搬空国内外无数银行，是惊人财富。
    光头想不通，就懒得再想，问道：“假如是真的，我如何拿到手？”
    “去乍浦登陆，枪着我的脑袋上，家里人不敢不给。”
    过于慷慨，光头不禁产生怀疑，摸着下巴瞄着郁兰青的脸，想看出什么。半晌后问：“你的家人在乍浦？”
    “上海，目前上海在打仗……哦，提到打仗，你们都是男子汉，为何不去与日本人拼命？国难当头即使海盗，也该有抵御外敌的血性。”
    “打仗关我们海盗什么事？”光头哈哈大笑起来，“难不成会给我一个海盗司令？听蒋介石很气，很阴的，经常派人监视他的手下。我在海上他管不着，不受他的窝囊气。”
    郁兰青摇头道：“错了，打仗是为整个中国，又不是为蒋介石。这里距离上海很近，为何不加入淞泸军？我听淞泸军跟日本人打的很凶，各地游击队和地方武装都在敌后干的很出色。你们长期活跃在海上，一定熟悉海战，在海上神出鬼没，岂不威风。”
    “淞泸军我知道，个个都是爷们，我们是海盗，也尊重那些爷们。”光头着伸出大拇指，脸上难得地一本正经，“别以为我们在海上不关心国事，郁总司令是我的榜样。”
    “榜样？”郁兰青心想，我什么时候成他的榜样了？
    “对，榜样。”光头肯定地，“听郁总司令出身是奴仆，他们大姐慧眼识英雄，两人私奔到上海，加入青帮才迹的。当年字头老大跺跺脚上海也要晃动几下，老大就是利用青帮建立淞泸军，成为名震中外的大英雄。”
    我私奔……这是那根哪啊？郁兰青哭笑不得，他也是第一次听，不过他想，肯定这种话题在国内大多数人知道，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聊天热门话题。他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大家给他面子，在他面前从不提起。
    同时，他也明白光头所谓的榜样是什么，不禁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如何成为大英雄，有计划吗？”
    “计划？有，哪能没有。”光头指指帆船连着的商船，“知道船的主人吗？嘿嘿，你当然不知道，是杭州安家的。安家也是名门望族，一不输给郁总司令的老丈人家——舒家大院。安家的女儿留学美国，是个大学生呢。”
    郁兰青明白了，这家伙果然没假话，真把他当成了榜样，盯上安家的大姐，继而抓住了安姐，准备强迫与人家成亲。接着利用安家的名望和财力在杭州展，保不准加入杭州某一个帮派，时机成熟后建立军队。
    也就是，光头完全模仿他。
    “光头，你绑架了安姐，她同意与你成亲？”
    “哟，看不出你到是蛮聪明的，我没你就知道安姐在我手里。”光头夸奖了郁兰青一句，然后不耐道，“谁管她同意还是不同意，只要我同意就行。”
    这混蛋，郁兰青摇头，尽管这事与他无关，但光头模仿他行事，他焉能让安姐被这混蛋糟蹋。“光头……”
    “放屁，光头是你叫的？老子姓古，古红白。郁总司令大名兰青，我姓古的大名红白，有得一比，哈哈哈……”
    郁兰青忍俊不禁笑道：“据我所知，郁总司令和舒家大姐成亲，双方是心甘情愿的，没有谁强迫谁。你强迫安姐成亲，没法跟人家比。”
    光头丧气道：“那也是没办法，谁叫那妞儿个性刚烈不识趣，不，有眼不识泰山。”
    还泰山，土包一个，略一思索，郁兰青计上心来，笑道：“依我看，照搬郁总司令不见得合适，如果我是你，把舟山一带的海盗全部统一，即快又省力，何必走弯路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光头皱眉道：“这行吗？”
    “一切皆有可能，关键要看你怎么操作。”郁兰青面授机宜，“舟山群岛大大无数，很多岛上盘踞着不少海盗。开始，你先吃掉实力弱的，慢慢地壮大自己的实力，然后吞掉实力较强的海盗。总有天你会统一各岛海盗。再严格训练，制定纪律，不就是一支强大的、不输于淞泸军的队伍吗？”
    光头双眼亮，催促道：“你继续。”
    “你有了纪律严明，训练有素，能打仗的队伍，在海上狠狠打击日本人，那就是抗日英雄，是国人津津乐道的大英雄。那时，你不用跟郁总司令比，甚至过他。”
    啪啪啪！
    光头拍着手哈哈大笑，越想越有道理，猛地站起来道：“我决定了，带你回岛上做我的军师，帮助我训练海盗。子，他日我成为大英雄，你也能混个英雄。”
    “不行，我有事必须回乍浦……”
    “不行也得行，我了算。孩儿们，开船回岛摆酒宴庆贺军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