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了！
    伙计揉了揉差点被闪瞎的眼睛，后悔不迭。
    他原本以为元风只是个爆发户，没有任何修为，所以就将需要灵力才能使用，对普通人来说就是鸡肋的夜明珠送出去。
    哪知道，对方竟然还是个修士。
    要是知道的话，伙计当然不可能把夜明珠白送出去，非得好好宰上一把。
    “不错，这珠子我很喜欢。”元风满意地递过金元宝，“算账吧。”
    “客官，店里还有很多修士必备的灵宝，要不要一起看看？”
    “不用。”
    元风摆了摆手，主要他没钱了，储物袋里是还剩了些珠宝，但也得去钱庄换成银子才能花。
    “那小的就去算账了。”
    伙计服务态度不行归不行，算账功夫还是很熟练的，不一会就算好了，捧着银子走出柜台。
    “客官，您的两块金元宝一共价值五百五十两白银，这是找您的零钱。”
    元风接过白银，认真数了一下，五十两没错。
    然后在伙计的鞠躬下，他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金宝阁，前往下一个地点。
    钱庄，去把珠宝换成现银。
    出乎意料的是，一进门，元风没有因穿着寒酸，再受到冷嘲热讽，而是获得了掌柜的热烈欢迎。
    “客官，是要取钱呢，还是存钱？”
    殷掌柜干了半辈子的掌柜，眼尖与常人，一进门就注意到元风腰间的储物袋。
    元风的储物袋外表朴素，还沾了灰，相当具有迷惑性，但终究迷惑不了殷掌柜的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元风不是一般人。
    “我来换钱来，珠宝你们这收不收？”
    “收，当然收，不过得找人验验货。”
    “怕我东西是假的？”
    “客官别误会，不是信不过客官，只是我们钱庄的规矩一向如此。”
    “没事，你验吧。”元风随意地将装有珠宝的包裹扔在柜台上。
    对这些珠宝的真假，他是有自信的，毕竟那老疯子，疯是疯了点，但写起心得来一套一套的，以他的学识，一定不能藏假货。
    “客人，您稍等，我这就找人去，很快。”殷掌柜客气地招呼完，叫了个伙计给元风倒茶，这才出门去找人。
    元风喝了口茶，满口回甘。
    “好茶。”
    他没怎么喝过茶，不妨碍他一口就能喝出这茶很贵。
    这才叫服务嘛，还是人家钱庄会来事。
    不像那狗屁的金宝阁，服务太差了，后面那伙计是殷勤起来，但还是让元风感到不舒服。
    一茶壶喝完，殷掌柜刚好回来，带了一位锦袍老者，手持一把折扇。
    “钱老，这是这位客官带来的东西，您给看一眼。”
    “顺便的事。”钱老走到包裹旁，朝元风拱了拱手，“老朽打开了。”
    看得出来，这个钱老，很有规矩。
    “请。”元风也客气地回应。
    包裹刚打开，钱老就眼前一亮。
    瞧了几个之后，钱老就将东西放下，再将包裹重新包好，恢复原样。
    “怎么样，钱老？”殷掌柜迫切地问。
    “东西是开门的好东西。”
    “开门？”元风听得很懵，开什么门？
    “客官，这是行话，意思是您这些东西是真的。”殷掌柜赶紧解释。
    真的就好，元风松了口气。
    “那你看看，这些能换多少钱吧？”
    “钱老，您在这方面是专家，值多少给个建议。”殷掌柜并不回答，而是转头征求钱老的意见。
    “值多少这个好算，在这之前，有件小事，老朽想和殷掌柜聊聊。”
    “聊……”殷掌柜心领神会，“钱老咱到里屋聊，客官，不好意思，您再喝会茶。”
    招呼了过来伙计泡茶，殷掌柜就带着钱老进了里屋。
    伙计刚要倒茶，就被元风拦了下来。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喝了。”
    刚才喝了一壶，搞得自己尿意上来，再喝，怕是要憋不住。
    里屋。
    一关上门，钱老就将手中的折扇打开，扇面画着金色的奇特符号。
    见此，殷掌柜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可知道，钱老手中的并不是普通的扇子，而是具有隔音功能的灵宝。
    能让钱老如此对待，那些珠宝着实有猫腻。
    有着隔音灵宝掩护，钱老还是尽可能地压低了声音：“老朋友，那些东西，不干净。”
    “怎么说？”殷掌柜皱起眉。
    “前些日子，东山李家灭门惨案你可听说过？”
    “怎么能没听说过，几十口人呢，连个孩子都没留下，丧心病狂，凶手上个月刚被斩首，我还去看了呢。”
    钱老摇了摇头：“这事我只跟你这老朋友说，你可别传出去。”
    “您说。”殷掌柜洗耳恭听。
    “凶手，其实还在逍遥法外。”
    “那斩首的？”
    “老朋友，你也是个聪明人，凶手还没找到，斩首的是什么人，还用我多说吗？”
    “哦……那这和珠宝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那些珠宝，正是东山李家灭门后被劫的东西。”
    “那一包，全是？”
    “一部分是，问题更大了不是么？”
    “确实更大了。”
    殷掌柜点点头。
    只有一部分是，意味着那凶手做的案，不仅东山李家。
    “现在给老朋友你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把那些东西收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反正都是真东西，转手能卖不少钱，我这边有些门路，能帮你一部分。”
    “钱老，您可别开玩笑，我这正经生意，安生日子不过了，要是有个万一怎办？”
    “那你只有第二条路了，报官。”
    “可……”殷掌柜有些犹豫，“就因为东西不干净，就能说外面那人是凶手？”
    “是不是的，与你我何干？查案，那是官府干的事，你既然不收，又已经沾了关系，那便只能报案，不然等了事发，官府再治你个知情不报，别说你这铺子，连命都保不住。”
    “那就听钱老的，您在官府里有关系，还希望您亲自走一趟。”殷掌柜摸索一番，奉上一大锭银子。
    “你看你，都老朋友了，你还拿银子，多见外。”嘴上客气着，钱老还是将银子收入口袋，“等一下，你就找个借口拖住外面那人，我出去报官。”
    “都听钱老安排。”
    两人商量完毕，带着职业假笑重新面对元风。
    元风在外面等得百无聊赖，都有点烦了：“你们商量好没有，到底值多少钱。”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刚才话说莽了，您这些东西，它比较复杂，需要特殊工具丈量，巧了这不是，店里还没有。”钱老假笑着道。
    “没有？那还不赶紧拿去。”元风肚子里一泡尿，可忍不了多久。
    “您稍等，老朽去去就来。”钱老喜出望外，事情发展得比料想的还顺利。
    “客官，您再坐会儿，我亲自给您泡茶，这茶叶可是上等……”
    “不用了，你这有茅厕吗？我去一下。”元风直接打断他，果然，尿是真的难憋。
    殷掌柜愣了一下：“就在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