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的脸色本来刚刚恢复正常，一下子又红了，娇嗔一句：“江阿姨，您要是再这样，以后凤儿就不来了。”
    江阿姨咯咯地笑着，随着娇躯晃动，那对兔子再次跳动着。
    长生低下了头。他的脸有些火辣辣地发烧。
    “你瞧，他害羞了。”江阿姨不依不饶地补了一句，然后又说：“这可不怪我……”
    凤姐轻啐一声：“你啊，我再不带他来了，你别教坏了他。”
    “说正事吧。”凤姐一句话，把尴尬的局面化解了：“叫什么名字？”
    “长生。”
    “哦，我，江春雨。”
    江春雨虽然朝小雅挥挥手：“把我的匣子拿来。”
    长生这才发觉，小雅一直站在一旁伺候着。
    小雅欠欠身，朝一个内门走去。
    很快，她便抱着一个紫檀的匣子过来。
    那匣子古色斑斓，散发着淡淡的清雅香气，如果细心看去，匣子上布着一层回旋弧形的纹路，犹如一个个“s”型。
    江春雨将匣子接过来，放在茶几上，推到了长生的面前。
    凤姐将匣子掀开，轻声说道：“长爷，请吧，这是江阿姨要送给一个重要人物的礼物，你给看看。”
    匣子里放着一块碗口大小的鹅卵石。黑色的外皮，被河水冲刷的无比光滑。
    长生将鹅卵石托在了左手中，右手缓缓地摸着。
    突然，他神色一动。
    凤姐和江春雨几乎同时问：“怎么样？”
    长生摇摇头。
    江春雨失望地叹息一声：“没想到，我花三十万买来的原石，居然……”
    突然，她又怀着一丝希望地说道：“你再看看，有没有看走眼？”
    长生将鹅卵石放下，看也不看一眼，淡淡地说：“江阿姨，您这是对我的不信任。”
    凤姐站了起来：“江阿姨，既然他这样说了，我觉得吧……您可以去切一下。”
    “算了，长爷的话我信。”
    说完，凤姐示意长生告辞。
    回来的途中，凤姐没叫出租车，而是和长生并肩而行。
    走着走着，她突然站下了，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长生目光很坚定。坚定到不可置疑的地步。
    凤姐哦了一声，她似乎在想着什么，说道：“在整个石城，我除了江阿姨和那个讨厌的同学外，就再没有朋友了。”
    长生没说话，凝视着她。
    凤姐看看他，接着说：“你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
    “帮我挑一块价值不菲的翡翠，我想送给她。”
    长生摇摇头：“对不起，我的职责是给来客的原石鉴定，玉石馆已经购买的，我不负责。”
    凤姐淡淡地说：“如果我用老板的身份命令你呢？”
    长生迟疑了。
    “好吧，仅此一次，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凤姐美眸亮亮地望着他。
    长生想了想说道：“让玉石馆的人都换短袖。”
    凤姐一愣：“为什么？”
    长生淡淡地说：“我担心他们搬来搬去的，衣袖磨坏了原石的外皮。”
    凤姐脱口说：“原石的外皮也怕磨吗？又不是切开的翡翠。”
    长生眉头一皱：“你不答应？”
    凤姐瞥了他一眼，忙说：“你的提议很好，这不是条件，是为玉石馆着想，我会安排下去的。”
    长生想了想，说道：“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凤姐凝视着他。
    他发现，凤姐冰冷的气质少了很多。
    “我想搬出来住。”长生淡淡地说。
    凤姐似乎联想到什么，点点头：“没问题，这样，今天下班，你和我一起走，我给你安排个住处。”
    长生点点头。
    ……
    一回到玉石馆，凤姐就宣布了这条“规则”。
    尽管大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要求，但还是“照做”了。
    其实，从长袖改短袖也容易，挽起袖子来就行了。
    长生扫着那些人，发现何欢的袖子一直落着。
    何欢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把凤姐的话当话。
    他的举动，长生更加怀疑了。
    长生走了过去，淡淡地说：“欢哥，你为什么不挽袖子？”
    何欢瞥一眼他，冷哼一声：“一个鉴定师，也来管我？我是领导。”
    长生抓住了他的手腕，哼道：“这是凤姐的要求，你没听到吗？”
    何欢一把将长生推开。
    长生低头看着他的手腕，隐隐可以看到，有一条尾巴。
    凤姐走了过来，拍拍长生的肩膀：“来吧，帮我挑一件表里如一的原石。”
    看来，美女不但喜欢内在，还喜欢外表。
    长生在玉石馆的原石前走来走去。既然要表里如一，他只能先看外表，再去感觉它是不是一块价值不菲的原石。
    还别说，果然，被他看中了一个。
    样子像极了在茶楼看到的，灰褐色，表皮光滑，如经历了千万年河水的冲刷，包浆异常的圆润。
    长生将它拿在手里，再次摩擦了一下，点点头，递给凤姐。
    “这个好。”凤姐点点头：“翡翠原石？”
    “是。”
    “唉，江阿姨啊，是既要外表，也要内里。”凤姐轻轻地说着：“她看石头就像看男人一样，必须精致，走吧，我们一起给她送去。”
    长生拿着石头，跟在凤姐身后，一前一后地来到了茶楼。
    其实茶楼离玉石馆，也就是两千步左右。
    这一次，凤姐依然没有叫出租车，她似乎有意和长生聊天。
    “你是哪的人？”
    “不知道。”
    “那你父母呢？”
    “没了。”
    凤姐哦了一声，没再多问。似乎，她知道一个父母没有的人，再问下去，肯定触碰到别人的伤处。
    来到了茶楼，江春雨正坐在里面。
    她在煮着茶，似乎料到两人会回来似的，桌子上放了三个茶具。
    “坐吧。”江春雨瞥一眼长生手中的鹅卵石：“这是长爷挑的？”
    “是。”长生点点头说：“南境乌尤派的。”
    江春雨接了过去，摸了摸，还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过一个手电，打了一下。有绿幽幽的光泽透出来。
    “我也不太懂，老怕送出去后丢了面子。”
    “放心吧，不会的。”
    江春雨招呼小雅，将鹅卵石放在了紫檀匣子里，而原先那块则随意地放在了角落里。
    长生的椅子，正冲着窗口的方向，他喝了一口茶，突然看到窗外有人经过。
    疯老头！
    长生站了起来，说道：“凤姐，你们聊吧，我喝不惯，先回去了。”
    凤姐点点头。
    江春雨取笑道：“你瞧，这是怕我调笑他了，咯咯。”
    长生在江阿姨的轻笑中，快步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