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锋的这一举动不可谓不狠。在场的柔然王室成员，已是柔然最后的权贵，若全数处决并灭三族，无疑是柔然王室的一次大清洗。此举过后，柔然王室仅剩拓跋雪一人，她能倚靠的唯有大商。
    拓跋雪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她视这些人为叛徒，死有余辜。等所有反叛者和城中的匈奴人被肃清后，吴锋将禹王刀架在了右贤王的脖子上。
    "杀你之后，我会率军直指匈奴王庭，浑邪王早晚也会下去陪你。"
    言毕，吴锋手起刀落，右贤王人头落地。拓跋雪突然尖叫，抽出匕首，狠狠刺向右贤王的尸体数十下，才平息愤怒。吴锋并未阻止，顺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传令大军，就地驻扎，明早启程！"
    众人应声退去，大殿中只留下拓跋雪像个孩子般跪坐着痛哭。
    "好了，你的仇人我已经替你解决，石都也已夺回，从今往后，你是柔然的女王。"
    说完，吴锋转身离去。
    "慢着！"拓跋雪急忙跳起，拉住了吴锋的衣角。
    "大商在消灭匈奴之后，是否打算将整个北疆草原并入其领土之内？"
    吴锋微微一怔，未曾料到这位少女竟有如此深谋远虑。
    "你是如何洞察这一切的？"
    拓跋雪轻轻吐出一口气。
    "如今的西域已连为一体，大商很快会派遣使者在那里设立督护府，这意味着大商正逐步收复失去的土地，所以我们不能让后方出现任何动荡。"
    吴锋从一旁搬过椅子坐下。
    "既如此，我就直言不讳了，草原各国都将回归部落形式，大商将派遣官员与各部落首领共同治理，柔然也不例外！"
    拓跋雪一时失措，她刚恢复国家，刚为死去的亲人和柔然子民复仇，现在又要放弃主权。
    但她深思后明白，自己这个年轻女子确实不具备治理国家的能力，况且柔然历经动乱，早已名存实亡。
    与其让她盲目执政，不如让大商派官员来管理，这样柔然的百姓才能过上安宁的日子。
    "好吧，我宣布，自此刻起，柔然领土归属大商，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我要亲手斩下匈奴浑邪王的头颅。"
    吴锋嘴角扬起微笑，立刻应允。
    "好，我答应你！并且我可以代表大商皇帝，封你为柔然公主，并在大商皇城为你建造公主府！"
    拓跋雪略显惊讶，看向吴锋的目光多了几分疑虑。
    "有时，我觉得你才是大商的皇帝，从西域至今，你的每一个决策似乎都不需得到皇帝的同意。"
    吴锋轻笑两声。
    "我是特使啊！陛下授权我自由行事，所以显得有些随性！好了，快整理一下，明日随大军出发，过几日，大商的官员便会抵达柔然。"
    拓跋雪没再言语，从桌子上撕下一块羊肉，慢慢咀嚼后，便去找地方休息了。
    次日清晨，柔然的民众聚集在石都之外。
    许多人带着马匹和武器，甚至有人驱赶着牛羊来到这里。
    "特使大人！匈奴太过嚣张，不仅攻破我们的首都，还掠夺我们的妇女和财富。听说您要征讨匈奴，恳请您让我们一同前往！"
    见到此景，吴锋颇感意外。
    柔然在草原诸国中不算强大，先前被匈奴诱骗攻打大商边疆，损失惨重，近期又连续遭遇变故，国力大减。
    能召集五万兵马已是极限。
    然而在石都周围，竟聚集了六万人，其中包括不少老人、妇女和儿童。
    "各位同胞！"吴锋矗立于高台上："此行遥远，无法携带众多人员，你们对匈奴的深仇大恨我感同身受！所以，让我们从你们之中挑选两万人一同出征，胜利归来，我将以匈奴浑邪王的首级，悬挂在石都之巅。"
    人群中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他们用柔然的语言吟唱起特有的战歌。
    不久，六万人中自发走出两万名壮年精锐。
    他们是柔然族中的佼佼者。
    吴锋毫不犹豫地将这两万人的指挥权交给拓跋雪，但并未带走那些被驱赶至此的牛羊。
    他只下令所有人备足三天的干粮，向东疾驰。
    大商边疆，一片繁忙热闹的景象。
    单信、白华、李菲，各自带领三万兵马，携足三天口粮，分三路挺进匈奴领土。
    剩下的十余万大军则留守边城，作为后盾。
    三位将领出发后，城头上几位老将脸上尽是嘲讽。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血气方刚，不知道陛下为何将兵符托付给他们？难道我们这些老兵已经力不从心了吗？"
    "长江后浪推前浪，陛下尚不满二十，自然偏爱启用这些年轻人。"
    "我们与匈奴交战多年，边关常驻二十万大军，胜少败多，他们九万人就想消灭匈奴王庭，简直是痴人说梦！"
    "等他们损兵折将后，陛下就会明白该重用何人了！"
    ……
    这些人都曾为大商立下汗马功劳，也在边关戍卫多年，但能力有限，仅靠过去的功绩维持地位。
    他们的功勋，多数是在单天雄老将军麾下取得的。
    如今单老将军已逝，这些人想借资历爬上边关大将军之位。
    然而吴锋一到，便任命单信为羽翎将军，随后又调来白华和李菲，彻底分割了他们的权力。
    这些老将心生嫉妒，只待北伐匈奴失败，看这些年轻人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