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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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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宓月华, 冉夏生说不出拒绝。
    他说:“好。”
    急忙上前, 扶住她, 冉夏生说:“月华,你在月子, 别出来, 外面凉, 别受凉了。”
    宓月华却说:“你娘都要开口污蔑我了, 我再不出来,不就被她坐了事实?”
    冉夏生哄着她,此时媳妇脸上全是泪水, 他抱着她, 不停地给她擦眼泪。
    宓月华一直都很坚强, 有苦,都不会跟他吐露。
    但此时此刻, 她再也熬不住。
    当着所有人的面,趴在他的怀里哭。
    冉夏生怀里还抱着孩子, 看到她哭,忙腾出一只手来,慌忙给她擦拭眼泪。
    冉家,真的逼她太紧。
    她扛不住了。
    “夏生,我不要只是分家, 我……”她抬起头,手指一指在那边站着的冉老太冉老爹他们,“想跟他们断绝关系。我不要跟他们做亲人, 他们好狠,真的好狠。”
    冉夏生还没来得及应声,那边冉老太就冲了过去,指着宓月华的鼻子就骂:“你个狠心娘们,你刚才说什么?你要跟我们断绝关系!我们还不认你这个媳妇。你跟老二离婚,我们冉家没你这个媳妇。”
    冉夏生手一挡,搁开了冉老太的撕打,“你闭嘴!”又朝冉老爹喊,“把你媳妇拉开,否则别怪我无情!”
    又朝冉春旺和冉秋生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你们的娘拉开!”
    冉老太吼:“我是你亲娘!”
    冉夏生却冷笑,连话都懒得再说。
    跟她,说不清楚。
    颠倒来颠倒去的,就一句话:我是你亲娘!
    她是他亲娘,他就不是她亲儿子?
    问这话,说这话,也不觉得亏心。
    宓月华趴在冉夏生的怀里,一阵哭诉:“夏生,我一直不敢跟你说,是怕影响你工作,怕影响你的心情。你在战场上,分不得心……”
    冉夏生说:“这事,你得跟我说,不跟我说,我才更加担心。”
    宓月华哭道:“我从怀孕起,他们就不待见我,好像我生了孩子之后,会抢走他们什么东西似的。我生孩子关他们什么事?我们二房又不吃他们的,不喝他们的,我有丈夫,他们凭什么不待见我的孩子?每天逼着我干活,不干活就打我。我想反抗,但我反抗不了。去地里干完活回来,还要洗衣做饭喂猪。”
    冉夏生双手抚摸着宓月华的后背,慢慢地让她平静下来。
    那边冉老太吼:“你简直胡说八道!哪一家怀孕生子不出门干活?你就那么娇贵?我生老大老二那会,还不是天天跑出去下地二叔?喂猪做饭?”
    冉夏生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那我怀孕七个月,被推早产,这事是你干得吧?要不是我命硬挺过来了,夏生你看到的就是我和孩子的尸体。”
    冉老太喃喃地竟说不出话来,好久才说:“那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在地上,关我屁事?”
    宓月华说:“我做月子之后,他们还不让我吃饭,这是想要饿死我。这是欺负我做月子,动不了是吗?我挺着刚生产完的身子,自己下床去厨房找吃的,竟然连口汤都没有帮我剩下。”
    冉夏生眼睛赤红:“你坐月子,他们都不让你吃饭?”
    他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竟然连饭都不让她们吃。
    这是想要饿死她们的节奏吗?
    月华还要奶孩子,没有吃的,身体怎么熬得住?
    怪不得,看着那么消瘦。
    冉夏生一阵心疼,心里更对家人充满了失望。
    他以为将月华推倒在地,让她大着肚子干活,已经是够恶劣。
    没想到,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最后,他竟然被气笑了。
    这世上,真的没有比他父母更狠心的人。
    这样一比较,当年送十六岁的他上战场这样的事情,也不算稀奇事了。
    “不让我吃饭就算了,秀英给我送吃的,还遭了你娘的打。那天我在房间里都听到了,要不是怕过风,身体败了,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他们的嘴脸。”
    林秀英听着,低下了头,手指也在紧紧地握起,又放下。
    不只是二嫂这么苦,她也是。
    她生阳阳的时候,坐月子也是,好在她生的是儿子,婆婆没有限制她吃喝。
    但是阳阳身体不好,婆婆也整天指着她鼻子骂。
    二嫂说的那些话,等于是在说她。
    她亲身经历啊。
    冉家,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她非常能够理解二嫂的痛苦。
    冉老太爆起,又被冉老爹按了下去。
    宓月华说得一点不假,当时确实没有给她半点吃喝。
    人家一点一滴,又没有冤枉他们。
    但是这事,却在院子里像一颗定.时.炸.弹,顿时炸开了。
    村支书和村长大队长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冉老太。
    这是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就算是陌生人,也做不到不给吃喝的地步。
    这是想要活活饿死儿媳妇?
    看向冉老太的眼神,顿时就不善起来。
    老杨和两位老兵,更是不敢置信。
    特别是老杨,这些他都没有了解到。
    他只了解到宓月华早产,是被冉老太推早产。
    至于坐月子不给吃饭这些,他确实没有了解到。
    他悄悄地望向冉夏生,不知道老冉的心里做何感想。
    毕竟这事带着自己的父母和媳妇。
    他是站在父母那边还是站在老婆孩子那边。
    现在,老冉是最两难的时候。
    站父母这边,对不起老婆孩子;如果站老婆孩子这边,又可能会被人说不孝子孙。
    好在,冉老太做事太过分,老冉相对好站些。
    宓月华说:“夏生,我不要跟他们做亲戚,我要离开这个家,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他们都是会吃人的恶魔,他们就不是人。”
    冉夏生安慰着她,慢慢地把她的情绪安定了下来。
    好不容易把人劝着进入了房间。
    有些事情他会处理,妻子在这里反而处理不好。
    “夏生,你别听她胡说。我们要不给她送饭,她怎么能活到现在?不是早饿死了?她就只会胡说八道,就想要闹得一家子散了才肯罢休。”冉春旺忍不住说。
    这时,孔玲说话了:“你们可真是厚颜无耻,月华为什么没饿死,你们心里没点逼数吗?那是我一日三餐送粥上门。月华没奶水,我天天给熬鲫鱼汤。我不是给自己捞功劳,要没有我,月华早就让你们饿死了。饿死了她,家里什么情况,是不是都由你们说了算?连个证人也没有?”
    冉夏生此时已经把宓月华劝进了房间。
    妻子现在这个身体,并不适合处理事情。
    这里有他就够了。
    孩子也已经被他抱进了房间里,哪怕孩子哭闹,也被他抱在妻子的怀里。
    当一切都处理完毕,冉夏生走出了房间。
    冉夏生走出来的时候,脸上明显已经阴沉得可怕。
    就如同暴风雨要来临之前一样。
    所有人都看着他,冉老太也停止了挣扎。
    老杨知道,老冉已经做下了决定,光看他表情就知道了。
    冉老爹此时心慌了。
    冉春旺也慌了。
    他们总觉得,老二在酝酿什么。
    他们突然觉得,分家才是最好的结果。
    忍不住,冉老爹沙哑着声音说:“老二啊,我同意分家,你去把老四叫回来,咱们坐一起把家分了。”
    “不用了。”冉夏生冷冷地吐出那句话,“已经没必要了。”
    冉老爹突然心慌了起来。
    老二这是想干什么?
    不分家?
    看他的表情,又不像。
    那就是更可怕的结果。
    他这是想……
    想到那个更可怕的决定,这是真想断绝关系吗?
    果然——
    就听到冉夏生对三位村干部说:“二叔,五叔,大队长,你们给我开个证明,我跟父母和冉春旺断绝关系。”
    冉老爹吼:“老二,你疯了!你真要跟父母断绝关系,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要前途了?”
    冉夏生再没有跟他争执什么,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只是淡淡地跟三位村干部说:“拜托三位领导,帮我做个见证。我冉夏生,从今天开始跟家里断绝关系,不是我不愿意认他们,而是他们不让我们一家活。如果他们要上政府去告,就让他们去告,也希望三位领导能够给我一个证明。”
    三位村干部无奈地点头。
    冉夏生做错了吗?
    没做错。
    他们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冉家竟然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
    原来大着肚子干活,已经不是最坏的折磨,把人推倒在早产,也不是最狠心的,原来还有更狠心的事情在后头。
    这个时候,他们还劝什么?
    谁也不会劝。
    “我这就给你们一家打证明,证明不是你的错。”村支书很理解冉夏生的心情。
    冉老太喊:“冉夏生你个混账东西!有你这样做儿子的?我要去政府告你,让你当不了官!”
    冉夏生说:“告吧!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就是武装部的部长,你跟他告状就行,告我如何不孝,要跟父母断绝关系。正好把你如何虐待儿媳妇,如何要饿死儿媳妇,还有推倒儿媳妇致她早产的事情,都说个一清二楚。对了,还有你叫来那个什么柳半仙,要做法将孙女害死的事情,最好也一并说了。”
    冉老太吓得,脸都苍白了。
    她这些问题要是都说明白,还有她的活路吗?
    那个人竟是武装部部长?
    她都不知道。
    冉老爹也吓着了,没想到那个不怎么说话的中年男人,竟是武装部部长。
    武装部长是什么概念,他还是知道的。
    当年老二当兵,他曾经去过武装部,知道县里的武装部,是个很重要的部门。
    特别是现在,武装部可以直接跟革委会叫板的存在。
    冉老爹有点怕了。
    最恼的,应该就是冉春旺。
    他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忍不住,就朝冉夏生打了过去,他吼:“你个畜生,那是你亲爹娘,你也做得出手!”
    但手却被冉夏生抓住,随后脚一踢,人已经被他按倒在地上。
    冉夏生朝两个老兵使了个眼色,两个老兵已经涌了上来,将冉春旺制止起来。
    他很想把冉春旺的腿打折了,但是他是军人,如果真的这样办,他就可能直接退伍回家。
    他不想让冉春旺得意。
    教训肯定会教训,但不是现在。
    至于冉老太的那些叫嚷,他已经不想去管。
    她爱告就告去。
    所有的证据,他手上都有,在这个特殊的年代,断绝关系的事件,也不是他一家。
    就凭老太太宣传迷信这一条,就够成理由了。
    政府不但不会处理他,还会嘉奖。
    政府不会放由这样的事情不管,还要处理他。
    当然,就是真的要处理他,他也不怕。
    事情都到这个份上,再僵持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他不可能放任媳妇孩子受尽委屈。
    冉家不只他一个儿子,去了他一个,还有三个,老太太老爷子不会没人送终。
    这一切,都随着断绝关系,而随风而去吧。
    那边冉老太还在哭,还在闹。
    冉老爹一直不吭声,“叭叭叭”地抽着旱烟。
    老杨说:“老太太,你消停点吧。这个事情,老冉已经全部上报了我这边,之所以还没有上报到革委会,就是看在你是他亲娘的份上,否则现在革委会的人已经过来抓你了。还有,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杀人动机,虽然未遂,但如果真的要追究下来,你逃不了干系。”
    冉老太张着嘴,有些不敢置信。
    “老冉已经够给了面子。人在做天在看,老太太,我知道手指有长短,你偏心哪个我不管,但是能做到你那个份上的,真没几人。做人,还是厚道些好,反正报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了。”
    冉老太已经止住了哭声。
    要说是被吓的,还不如说是被老杨的话震住了。
    人家是领导,既然领导这样说了,说明是站在老二那边的,他们就是去告,估计也不会让他们得逞什么。
    老大已经被那两个凶神恶煞的人制住了。
    她怕老二真的动了怒,把老大给怎么样了。
    老大是要给他们养老的,可不能出事。
    “你把老大放了,我不去告了,也同意你们分家,你把他放了。”冉老太现在算是知道了,老二是个狠的。
    冉夏生却龇着牙,现在想分家?晚了。
    他真不缺他们那点分家的资产。
    他现在只想脱离这个家庭,带着老婆孩子走得远远的。
    之所以还跟他们这么扯,只不过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事情闹大,两败俱伤,谁也讨不到好处。
    但。
    他把三位村干部叫了过来,做个人证,就是把伤亡减到最低。
    有三位村干部作为见证,他就不怕他们去闹。
    村干部也会把他们按住,不让他们闹。
    三个村干部,已经把断绝关系的证明打了出来。
    一同见证的,还有武装部部长老杨,还有两个老兵,都按了手印。
    大家都同情冉夏生,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很无奈。
    断绝关系,是出于无奈。
    任谁的媳妇孩子被逼到这种份上,当丈夫父亲的,会无动于衷。
    孝顺也有个度。
    对于这样的父母,再孝顺,又怎样?
    那就变成了人畜。
    村支书把冉夏生拉在一边,劝他:“夏生啊,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恼,但是赡养父母天经地义,你不是普通人,如果被人抓着这个把柄,哪怕有我们这些人做证,只怕到时候对你前途也有影响。我的意思,你每年给些养老金,这事以后有人提起来,也说不得你。”
    冉夏生说:“叔,我心里委屈。”
    村支书说:“叔都知道,这事换谁都委屈。但谁让他们是你父母。天下无不是父母,你现在跟他们断了关系,这比分家更能少些麻烦。但是赡养父母这个事情,你必须要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你父母真的去闹,最后哪怕政府站在你这边,你也会吃亏。交些养老金,你也可以少些麻烦。你觉得呢?”
    “叔,我不想再面对他们,这个养老金就由村委出面交给他们吧,正好也可以给我做个证。每年年底,我会把这赡养费寄到村委。”
    村支书愣了下,还是同意了下来。
    看来,冉家二老,真是把人的心给伤透了。
    冉夏生这样重情重义的人,现在也已经放弃了二老。
    连送赡养费这样的事情,都不想亲自出面,而由村委出面。
    他可以肯定,如果不是他找了他,跟他分析的轻重,只怕这赡养费,他也不会出。
    但。
    能够理解。
    他理解夏生的心情,这换谁都不好受。
    老婆孩子被逼到这份上,哪怕对方是自己的父母又怎样。
    “好,这件事情我们村委会处理。你爹娘那边,村委也会出面制止,一旦发现他们有上告迹象,都会按住。你爹那边……”村支书叹了一声,“我去跟他谈谈。事情轻重,你爹都知道,只是他太惯着你娘了。”
    冉夏生却不在乎,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就回了二房的房间。
    他还要去陪媳妇和孩子。
    村支书果然去找了冉老爹。
    两人年龄相差并不大。
    村支书比冉老爹小了五岁,按族里的排行和血缘,村支书还得叫冉老爹一声哥。
    如今事情闹到这份上,村支书能做的就是劝解两方,让两方的怒火能够减到最低。
    千万不要出现上政府告儿子这样的丢脸事情。
    村支书跟冉老爹在房间里谈了很多。
    冉老爹此时,心情异常低落。
    他是真的舍不得老二。
    老二在冉家最有出息,对父母也最孝顺。
    但这一切,却再不可能。
    他此时,都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好好的,一个家怎么说散就散了?
    他心累,是真的累。
    “老哥啊,兄弟说句不该说的话,你太由着嫂子了。你们对月华所做的那些事,别说夏生了,我们听着都替你们害臊。月子里,竟然还能做出不给送饭这样的事情。你们就是再不满意月华,月华嫁给夏生已经十年了,他们夫妻俩感情非常好。月华被欺负到这种程度,你们觉得夏生能忍得下去?他可不是愚孝的人,不是你们让他往东他就不会往西的人。相反,夏生是个极重道理的人,不管是谁,谁有理他就会站在谁的那边。”
    冉老爹低下了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当年,你们让夏生去顶替春旺当兵,这件事情就做错了。当年夏生没有说,是全了孝道。他说得没有错,早在十年前,他替春旺当了兵的时候,就把所有的养育之恩都还给你们了。那可是上战场,九死一生的事情,他肯去,自然已经全了孝道。这个时候,你们应该去好好补偿,而不是一直汲取。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也得为夏生想想啊。他人在西南打仗,把钱寄回来给你们,你们却做着虐待他媳妇孩子的事情,换谁都不当。”
    冉老爹叹了一声:“支书啊,你能不能去劝劝夏生,这事是我们做错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断绝关系这样的事情,能不能收回?”
    村支书说:“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你就别指望夏生能够回心转意了。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劝住老嫂子,千万不要出现去告状这样的事情,到时候就真的父子关系到头了。现在夏生还想着你们,他跟我们说,哪怕断绝了关系,你们的赡养钱他还会出。每年会把钱寄到村委会,再由村委会递交给你们。”
    冉老爹眼睛一亮:“老二真的这么说?”
    村支书脸不红气不颤地撒谎:“那是自然,我还能骗你?”
    冉老爹顿时高兴了起来。
    村支书说:“所以,你现在能做的就是,管住老嫂子,千万千万不要让她再闹了。否则,夏生的心真的凉了,你们就是想挽回都难了。”
    冉老爹保证:“支书你放心,这件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
    正说着,马上打脸的事情就来了。
    外面传来了冉老太的吼声:“既然都不认父母了,你们还住在我们的房子里做什么?给我滚出去!”
    冉老爹脸皮一僵。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村支书最怕的就是这个,结果他这边刚劝下冉老爹,那边冉老太就又开始做妖了。
    两个相视一眼,急忙跑了出去。
    就看到冉老太插着腰,对着冉夏生一阵骂。
    冉夏生沉着脸,脸上抽搐着。
    暴风雨即将来临。
    冉老爹跑过去,抓住冉老太的胳膊:“闭嘴!”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冉老太诧异地看着冉老爹,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发怒,也是第一次打她。
    “你打我?”冉老太愣愣地问。
    冉老太忘了哭闹,等到脸上的刺痛不停地传来,她才感觉她是真的被打了,而不是错觉。
    接着,爆发出一阵哭天呛地的哭声。
    刚哭出声,就听到冉老爹的暴吼声:“哭哭哭!除了哭你还会什么?再哭,再闹,就给我滚回娘家去!”
    冉老太的哭声顿时一停。
    她不敢置信。
    这真的是她的老头子?
    但看到冉老爹气得鼓起的脸,她又怯了。
    ……
    冉夏生只是看了两位老人一眼,转身。
    身后传来冉老爹的声音:“夏生……”
    冉夏生的脚步只是顿了一下,并没有停下,接着就回了房间。
    之后,大家就看到冉夏生扶着媳妇出来,怀里抱着孩子。
    这一刻,谁的心都沉入了谷底。
    村支书更是心凉。
    他刚劝好,那边果然就作妖了。
    “老杨,麻烦你送我们去县城了,去旅社。”
    老杨点头,事件闹到了这个份上,他们再住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还是去县城好,彻底地脱离这家子。
    否则他们住在这里,那也不安生。
    “夏生!”冉老爹又喊。
    冉夏生却连停顿都没有,直接带着月华,钻进了老杨的那辆吉普车。
    头也不回。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加更,作者君要暂缓了。后天要上一个很重要的榜单,千字很重要,不敢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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