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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话 一步后逍遥(九):小丑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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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板板,想了想――这一话你要不要跳过?
    顺便一提――杀九耀真的是剧情需要…嘛,其实换个人也可以,但是如果对象不是九耀的话,我觉得你是不大可能感同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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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渐渐恢复之际,首先感受到的,并非疼痛,而是寒冷。
    深埋于地下的密室…即使现在的时节仅仅位于初秋,也冷的如同深冬一般…而几乎全部裸露在外的肌肤,正被这残酷又冰冷的空气,毫不留情的尽情侵犯着。
    侵犯着少年,那浑身除了束缚着他的手臂和双腿并拉紧,将他的整个身体呈大字型挂在空中的金属镣铐外,再无寸缕的身躯。
    “咕!!!!”
    一声在狭小的密室里,竟然产生回声的闷哼后,少年整个躯体因为痉挛而颤抖着…
    ――没错…寒冷过后,痛苦终于伴随着神经元之间的波动,进入了少年的大脑。
    肿胀的疼痛,针刺的疼痛,撕裂的疼痛,断碎的疼痛…已经无法分辨,究竟是什么样的疼痛;
    皮肤的剥去,韧带的拉开,身体的贯穿,头骨的裂开…已经难以感觉,究竟是哪里在痛!
    忘记了自己被带到这里有多久…挨了多少鞭子,被割去多少血肉的少年…
    即使是这样的温度,这样的痛苦,也能够忍受。
    虽然…那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曾经经受过忍耐力训练所以忍耐力很强…
    只是因为…失去了太多太多鲜血的少年…已然失去了灵敏的神经,和正常人的温度…
    抬起头――总算从苦难中获得一丝喘息――或者说总算暂时习惯了那无法停止的痛苦的少年,又一次凝视起了自己所在的这个空间…
    …布满了各种各样少年能叫上名字的,或者闻所未闻的刑具的房间里…新鲜血肉的气味,和陈旧的,因为血液而锈蚀的金属气味混为一体,让人几欲作呕…
    ――然而少年的腹中,早就没有除了内脏之外,其余任何能够吐出来的东西了。
    是因为被打扫过了吗?除了墙壁,天井,地面上那些已经变成了黑色,无法清除的,过去在这里被拷问的人所留下的血迹之外…少年没有在房间里,看到曾经属于自己身体上的东西。
    可是…那些刑具上依然鲜艳的红色…却提醒着他那不久前才发生的,悲惨的现实…
    【……】
    张开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堵住的嘴,用牙齿向着口中的柔软扎去――
    【…没办法咬断自己的舌头…果然一直有给我注射肌肉松弛剂…】
    虽然尝试过无数次了――却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对于任何一个拷问的专家来说――被拷问者只需要留下说话的力气就够了。
    【嗯…?视野有些奇怪…】
    接着,少年总算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似乎有一些奇怪的偏差…
    【…原来如此…左眼被挖去了吗…】
    醒来后,过了几乎数分钟才回忆起了自己之所以失去意识的理由――少年的感觉竟然…已然迟钝到了这样的地步。
    而这份冷静的观察…这份冷静到违和的,对现状的审视…更是只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九耀.特斯.泰罗萨的人格…在惨无人道的摧残下,事实上早就分崩离析了…
    现在存在于此的…只是一个还有着一丝魂魄的破烂人偶…
    【“嗨…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吗?”】
    若隐若现的――正前方的铁门外,似乎传来了似曾相识的女性嗓音。
    当然…那绝对不是什么让人怀念的音色…
    紧跟着女性声音响起的,则是一个有些唯唯诺诺的男子的话语――
    【“是的…中将阁下――我们已经尝试过所有可能的刑罚了,从一开始尽可能让他不至于真正受伤只会痛苦的程度,到渐渐加大拷问的力度…但是都已经三天了…他还是一个字也没吐露…”】
    【“呵…看不出来,这么一个长相娘气的小鬼…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硬气啊…肌肉松弛剂的给量呢?”】
    【“一直在加大剂量…很显然这个人接受过抗药性的训练,就算加大剂量每一次能限制他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短了…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可能很难阻止他自尽…而且…”】
    【“而且…?”】
    【“长时间的给药,他的身体反应已经过了临界点了…之前更是出现了心脏短时间麻痹的情况…虽然我们总算是抢了回来…但恐怕他撑不过今天晚上…”】
    【死期是今晚吗…可惜不知道今晚究竟是什么时候…】
    即使是这样的话传入耳中…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一样――少年脑海里,闪过如此冰冷的自言。
    “哐当!!!”
    金属门被粗暴地推开――身着中将军服的“铳后”雅丽耶.费瑞,毫不在意自己的披风抚过地上陈旧的血污,走入房内说道:
    “…很好,那么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用那个方法吧。”
    跟在她身后的矮胖男性,听到这句话后――好像马上反应了过来她意欲为何,并为此愣神了片刻:
    “咦…啊…啊,可是那个还没有实用化…”
    “似乎已经做过人体实验了吧?配合自白剂使用的话,不是说有很好的效果吗?”
    “但是那样做的话,人犯就死定了…而且并没有百分之百能够获得情报的保证――因为在那种状态下的人类说出的话,很有可能没有逻辑性…”
    “逻辑性?哈哈…对于‘获得需要的情报’这点来说…逻辑性什么的根本无关紧要…其余就不用你们管了…你们要做的――只是给我把条件准备好了…”
    缓步走到面目全非,浑身上下只有形状能看出是人体的九耀面前,用一只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舔了舔嘴唇,雅丽耶笑着说――
    “问话…我亲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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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被从悬挂的状态解下――
    【“真不好意思…九耀.特斯.泰罗萨先生…呵呵,虽然没办法保证这是你的真名就是了…】
    然后,被粗暴的扔到了什么地方…
    【我来迟了…不过女士的迟到,相信在镇子里一向有绅士风度的你不会在意的吧…”】
    躺在那没有温度的平台上,耳边传来了好象是导力链锯启动时的轰鸣声――
    【“而且…不管怎么样――我总归是来了,对吧?”】
    仅剩一只的瞳孔…无神的凝视着天井上,那明明是白色,却因为眼球组织液渗出,而染成金黄色的导力无影灯…
    【“按照约定――来挖一挖你的脑子了…”】
    那条母x在说什么?已经没有关系了――
    那缕金黄色…
    简直就好像…她的头发一样――
    像自己的太阳一样…
    温暖…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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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女神啊…怎么会有这么…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故事啊…”
    列车上,娃娃脸的青年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怪谈一样,这么说道――
    没错…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只是一个“恐怖的故事”而已。
    “还真是…完美的‘不关我事’的模样啊…是本质上的冷血,还是已经渗入骨髓的演技呢…呵呵…”
    “大家都说我是一个有趣的人”――在“西格玛.特斯.泰罗萨”说完这句话以后...
    不知道为什么…雅丽耶忽然开始讲起了故事…
    一个残忍…残暴,又详细到能让听者感到血液也被冰冻的…关于某个虽然没提姓名,也没说长相如何,还只能叫做少年的男孩,被活活拷问…不,那应该被称为虐杀的“故事”。
    而就跟每一个被迫听完这段描述的“正常人”一样…“西格玛.特斯.泰罗萨”的双眼中…充斥着对女性(所讲的这个故事)的恐惧,并因为这个“故事”,抱紧双臂――才不至于发抖。
    只可惜――这些种种的反应…都不是雅丽耶想看到的…
    泰罗萨家…在自己识破后,立刻爆起发难,看似普通的中年夫妇;被抓获后,严刑拷问,甚至用了最后的手段才套出一句情报的小儿子…这个家庭――毫无疑问是某个组织安排的掩护――对刺客的掩护。
    所以毫无疑问的――眼前这个大儿子到底是什么人,昭然若揭。
    ――被确定了身份的刺客…竟然还能这么淡定…
    这让一心想要耍弄一番再处置他的雅丽耶…不由得兴味盎然――
    完全没有因为对方的困兽之斗而感到不耐――对于雅丽耶来说,伤害自己侄儿的刺客是这么样一个人,实在再好不过了…
    【不然…就算让他露出我想要的表情,也没意思了呢…】
    “我还是…不明白您的意思――什么冷血啊,演技的…说到底了,您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可怕的话啊…”
    【要怎么做呢…就算我说那个被虐杀的就是你弟弟――呵呵,他只要装作死活不信就可以了…】
    “嗯哼…为什么呢…”
    【想看这种人“破冰”,果然很有挑战性啊…虽然还不知道他是谁派来的刺客,幕后真正的组织又是哪一方…不过…真的是很优秀呢…如果不是恰好对象是小格雷的话,搞不好我会把他留在我的部队里也说不定…嗯…?这个是…?】
    转为把玩自己怀中特制的导力枪的手――忽然碰到了别的什么事物。
    那个是…
    【…试试也无妨…】
    “说起来啊…你的‘弟弟’还真够硬汉的…就算我亲自问话,最后也只问到了‘你的哥哥要从哪里去哪里’…也就是‘从兰斯洛特去帕尔姆’这个答案…而且还是弥留之际才终于让他开了口呢…”
    “哈?您在开什么玩笑啊…如果乱拿我弟弟开玩笑,我可是会生气…”
    “可是有一件事有点奇怪呢…你的‘弟弟’死前最后呼唤的人…居然是‘姐姐’哟?”
    “……?”
    “为什么明明只有一个哥哥,却会呼唤姐姐呢…?是因为这个‘姐姐’其实是哥哥的妻子…还是说其实本来就没有什么‘哥哥’…只有一个‘姐姐’…?”
    “哈哈,因为您说的本来就不是我弟弟啊,我弟弟当然只有我一个哥哥了…”
    “还有…难道说――那个‘姐姐’…就是这个挂坠上的金发美人?”
    被鲜血染成金红色的挂坠,从“铳后”手中自然垂下――
    因为反作用力而弹开的挂坠内侧…一张俊美的少年和比他年长一些的金发美女的合照,出现在了西格玛.夏多姆的面前――
    “说来很巧…这张小小照片的背景,我却有印象呢…”
    “毕竟不论怎么说…我和这个地方,也碰巧有那么些因缘呢…”
    “这个小美人…现在是不是还在那里呢…”
    小丑的假面…上面总是只有笑容――因为小丑必须要笑…永远的笑着…
    没错――小丑无论何时,都不能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情感…无论屈辱也好,愤怒也罢,都只能全部摸摸自己承受…
    那么…当悲恸被压抑到极点…而这个面具被一分为二之时。
    下面的表情,会是如何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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