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回忆往事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栩意听着沈臣玦的话,错愕的看着他,以至于她忽略了沈臣玦的异常。
如果他没有提前知道,按照他的性格和脾气怎么可能那么平静,甚至超出常人的冷静。
栩意现在心情很乱,她来不及多想。沈臣玦的反应,是出乎她的意料的。
她没想到,沈臣玦的第一反应会是别人欺负她 。
他好像又刷新了栩意对他的认知。
只是,沈臣玦嘴里说的‘他’是谁,栩意一时不明白。
她愣愣的思考着,想着前后两句,好半晌,才醒悟过来。
他说的‘他’,是在说程优吧。
所以,他是以为程优欺负她,她才会去打针的吗?
他就没想其它的吗?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怎么到她这里,他的心,就变成了赤城的红色。
栩意不敢相信。
可是,好像也不得不信。
他可是、沈臣玦啊!
“没有。”栩意摇摇头,这才敢正视沈臣玦:“他没有欺负我。”
没有说谁欺负谁一说,当初,是她自愿的。
“真的?”沈臣玦不信。
他想在栩意脸上找出说谎的证据。
如果‘他’没有欺负栩意,那她怎么会去打针。
他不知道药物对身体有影响吗?
他不是栩意的未婚夫吗?他怎么可以。
他还算是男人吗?
就算他没有欺负人,那他也应该阻止栩意的。
“嗯。”栩意鼻音出声,怅然若失道:“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
她这么做就是不让自己吃哑巴亏的。
但是现在想想,好像无论哪种都是‘亏’。
“栩意。”沈臣玦叫着她以前的名字,不是沈栩意。
他哀伤的叹气道:“你对我也能这么宽容就好了。”
他哑然失笑,栩意这个傻子。
药物在自己身体里,这不是吃亏是什么,还说没受欺负。
不管是什么原因,那个男人没有作为就是欺负人。
栩意不会到现在都还在替他说话吧。
她…是又想起那个男人了吗?
那个男人有那么好吗?她可以原谅他。
为什么,他做错了事,栩意不能原谅他一次。
只要原谅他以前的不择手段,那他们的开始也是很美好的。
他和那个男人公平竞争,在一样的起点上,栩意还会对他有偏见吗?
他也需要同等的机会,他也想要同等的机会。
让栩意抛下对他的偏见,认真的跟他相处,他有信心,能让她爱上他。
不会爱上,至少也能相敬如宾的过日子也好啊,他的要求真的不高的。
栩意听懂了沈臣玦的话。
她无声无息的看着神似落寞的沈臣玦。
他也需要别人的原谅吗?
他不是一意孤行惯了吗?
他对她的强迫既成事实,还想奢求她的原谅和爱。
可是,原谅,谈何容易。
爱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沈臣玦连让她回家都做不到,还想谈其它的。
只是,她这一交代,也看不出沈臣玦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也没有勇气问。
如果不知道,那她就是自投罗网,如果知道,沈臣玦的所作所为让她的想法和心境又不一样。
猜测人心真的太累了,她不想猜来猜去的。反正已经说了,她也不想管。
栩意眸光微转动,凝神注视着沈臣玦,顿了片刻。
“我不是对他宽容。”她声音转低。
她这么做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跟程优无关。
也不能说无关,是起因是他,她没让人知道。
想到这儿,栩意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随后,她又不动声色的收敛好。
“沈臣玦,如果你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你就不会说我对他宽容了。”
她不是以男人为本的女人,也不是恋爱脑,她怎么可能因为男人的需求而去伤害自己的身体。
她这么做的原因,现在想起来是懦弱的表现,放到现在,她不会再这么冲动。
“我可以知道吗?”
沈臣玦问的小心翼翼,手足无措的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是想知道,又怕知道。
他想知道栩意有没有受欺负,又怕知道她爱过那个男人,或许现在也爱?
他会疯的。
他都没有得到的爱,她怎么可以给别人呢?
“嗯?”栩意故作为难的思蹙着:“可以啊。”
她正有此意,沈臣玦的好奇省了她很多事。
沈臣玦不问,她也会说的。
她要用以前的经历来让沈臣玦心软。
让他对她心疼。
这是她在沈臣玦以她回家的条件来交换去体检后,她总结出的经验。
他在乎她的身体,所以她现在学会了利用沈臣玦对她怜爱来达到目的。
她想试一试自己的猜测。
“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有一个男朋友吧,还是订婚了要结婚的那种。”
沈臣玦刚刚能那么说,肯定是知道的。
他不可能没有调查过她,就算他没调查过,他爸爸也会调查清楚。
栩意没再去看沈臣玦,她眼睛随意的落到一个地方,自顾自的说着。
“我跟他是大学时的校友,刚好在一个学校读书,又是同一个城市,偶然一次机会认识后,我们就走的很近。”
“大学毕业我们都选择回到了自己共同的城市,那段时间毕业后我们一直都有联系,我后来工作了他也帮了我很多,工作上不顺心的事他也常常开导我,后来我发现了那份工作的乐趣,事业步上正轨。”
“我很感激他,我们越来越好,双方父母都知道彼此的存在,我们也到了年龄,就这样我们也很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交往,订婚,同居,水到渠成。”
在沈臣玦面前说起以前的感情,栩意不敢去看他的脸色,她尽量让自己忽略身后人的森冷目光。
“订婚后,我们的感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就是很平常的日子,工作,约会,一起吃饭,一起回家。”
“有一天,他妈妈来家里看他,我故意提前买了蛋糕回家,想给他们一个惊喜,你知道当时我听见了什么吗?”
栩意声音渐渐低落,神情悲伤。
“他妈妈一直让我们早点结婚,我们都觉得还早,就一直拖着,她妈妈说是不是我不想结,是想要反悔还是想耽误他程…他,还有彩礼什么的说了一大堆。他开始还会反驳几句,他会为我讲话,为我辩白。”
栩意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程优的名字的,后来想到不妥又打住。
她目光黯淡,接着继续说着。
“后来,他妈妈直接说让我意外怀孕,说的那些方法我听着心惊,她说我怀孕了到时候我不想结婚都得结婚。”
“这些我都可以不在意的,可是明明当初就是我们俩个商量好的晚点结婚,晚点生孩子的,可怕的是他没有反对。”
“他当时的表情、他的一切反应都暗示着他赞同他妈妈的说法,他的表情我真的…真的…形容不出来你知道吗?我害怕了,我就悄悄离开了 ”
“这段感情虽然不热烈,但是我很珍惜的,我的爸爸妈妈也很喜欢他,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要结婚,我没有勇气去吵去闹,我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外面的风言风语,我也不想突然哪天被算计,所以我偷偷去打了针。”
“我想着打针可能没什么影响,后面还会恢复,我也想给他机会,看我们能不能走到最后。”
栩意到现在都还记得她每次回家都是怎样偷偷摸摸的检查避孕药有没有被破坏,他有没有按照他妈妈的方法来对付她。
她也在等程优自己说出来,他想提前结婚,或者他想要孩子这件事情。
栩意清楚的明白,这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如果不说出来解决,她不会贸然结婚,她要的是程优的态度。
栩意陷入了当时的回忆,记忆涌出,痛苦更甚。
“你知道我当时是做了多大的决心才去打针的吗?当时医院的人知道我没有结婚又没有生孩子,他们的眼光,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只是想保护好自己有什么错。”
“我……我真的…打针后的第一个月,月经比平时多的吓人,当时我真的很无助,我不敢告诉爸爸妈妈,也不敢告诉他,我……我…”
栩意断断续续的讲述了打针的由来,还有当时的心境。
其实医院给了栩意两种方法,一个是打针,一个是避孕环。
她没有选择后者的原因是,避孕环对身体的副作用更大,有移位的风险。
而且安置避孕环的前后期都要休息一定的时间,她怕引起怀疑。
打针就没有这些顾虑,药效过了,她又恢复如初,没人会知道,所以基于各种因素的考虑下,她选择了打针。
栩意越说越哭,越哭越伤心。
她哭的哽咽,上气不接下气。
说到最后,她无助的抱住自己的膝盖,蜷着腿,想给自己安慰。
她真的觉得当初好傻,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出来对峙,为什么要让自己受这一份罪。
第一个月她大姨妈来时量多的无助,没人能理解。
她去医院说出想打针时,那些人异样的眼光也是她所害怕的。
可是比起那个,她更怕程优的算计,还有和程优撕破脸皮后亲戚朋友们的议论。
那估计是她从小到大做的最冲动的一件事。
现在来说,也是对的一件事。
所以事情都有两面性,好和坏,说不准的。
在沈臣玦身边,她还庆幸自己当时打了针,不然现在她可能已经怀孕了也说不定。
她说出这件事情,也是想告诉沈臣玦,她不想被不明不白的算计。
有什么事,有什么需求可以说出来一起商量,不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孩子不是一件物品,生下来是要负责的,在感情出现问题,在双方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一个小生命的到来会起连锁反应的。
“老婆,现在都过去了。”
沈臣玦试图唤醒陷入悲伤情绪里的栩意。
他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栩意,就这她的姿势把她紧紧抱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
他轻抚她的背,轻声温柔的哄着。
“老婆,忘了他,我会对你好的。”
“哭吧,这件事只能哭最后一次,以后可不能想到他在哭。”
栩意提一次,她就要记起他一次 ,他沈臣玦没那么大方听她嘴里提起别的男人。
左右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原因,以后他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天知道他听栩意讲述的时候,有多害怕,他心里的不安就如心电图般起伏不定。
还好她没有说她爱那个男人。
他们的订婚也源于合适,不是因为栩意爱他。
可是那个男人怎么能不珍惜她呢?还吓着他的姑娘!
栩意当时多害怕,她去打针的时候会有多害怕,她受人白眼的时候会有多害怕。
都怪那个男人,让栩意受苦。
栩意靠在沈臣玦怀里,伤心的哭着。
那时的委屈在现在发泄了出来。
哭到最后,栩意像小孩子一样打着哭嗝,止都不住。
或许她刚开始悲伤的情绪是做戏,她也以为自己能很坦然的说出。
可是后来,她是真的很伤心。
她虽然没有爱上程优,可她一心一意的对待着他,也是真的想要跟他结婚过日子,好好一起生活。
她投入了真情实感,就差爱。
“老婆,你放心,我不会用同样的方式对你的,我不会算计你。”沈臣玦把下巴轻轻搁在栩意的头顶。
他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一句:只要你不想着跑,我不会用孩子绑住你的,那是你最后的底线,也是我最后给你的机会。
现在栩意情绪不稳定,他不敢说出来,怕再刺激到她。
她是担心同样的事情发生,才没有告诉他打过针吧。
他比栩意还更不想要孩子,所以他每次都很注意,他还学会了算安全期。
他没想到栩意有这样不好的经历,还好他还没做什么。
也许,他还可以去结扎,这样她就不用担心了吧,那时,她会不会对他有一点好感,他能不能加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