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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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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一丢,站起来,也不去拉已经把手伸过去的我,抬脚就走,还不忘数落一下,“小气。”
我坐在那边失笑,“喂,你怎么能这样?岂不是也很小气?”
回去的路上,林泉要去吃烤羊肉串,耽搁了一会儿,到家我又发了会儿呆,再洗洗漱漱,时间就不早了,刚从卫生间出来,迎面碰上上晚班归来的任兆欣,我愣了一下,“今天回来这么早?”
“还没睡?”
我手里拿着盆,放在水龙头底下,冲出满盆的泡沫,“洗好衣服就睡了。”
任兆欣过去把门窗打开,窗帘拉开换气,拿了椅子坐在外面。
十多分钟后,我把衣服晾起来,看任兆欣还坐着不动,问:“你还不回去睡觉?”
“当初就不该住到这边来,太热了。”
我也觉得热,但有一点好,只要有风,前后窗一开,非常的好,夜风比电风扇凉快的多。“是有点热。”任兆欣“嗯”了一声:“好像你下个星期一休息?”
“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咯,到时候帮我个忙。”
“什么事?”
任兆欣一手撩着眼前被风吹乱的头发,朝我一笑,“监工。”
“监什么工?”
“工程。”
“你自己呢?”我再问,她就不肯多说了,只让我别忘记就成。我休息的前一天晚上,她给了我一把钥匙,“收好,别掉了。”指着一扇窗户给我看,“就那里,到时候你过去就知道具体做什么了。”怕我记不清,又写了个具体门牌位置给我。
第二天,我踩着时间点过去,开门一看,里面空荡荡的,墙角摆着几桶油漆和一些工具,墙皮已经铲下来了,地上垫着油毡,还有墙皮的灰尘沾在上面。走了一圈,脚底踩着的是油毡,掀开一看,大理石的地面,光泽暗淡。
七点半,两个工人来干活了。
我背着手看他们干活觉得很无聊,几样半旧的家具堆在阳台上,没有可以让我坐的地方,无聊到一定程度,就跟着两个工人后面照猫画虎瞎玩,拿起沾了油漆的滚筒在墙壁上滚两下,刷子画几个来回,再找平,觉得还蛮有趣的。两个人中的那个年轻的跟在我后面找补不合格的地方,“这种事怎么是你姑娘家做的。”
我说:“你年纪也不大,不是也做了么。”他笑起来,“我是男的啊,再说,出来就做这个活了,除了这个本事,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什么。”
我一听就有点发愣,对啊,我何尝不是一样?第一份正经工作就是锦丰的服务员,一直做到今天,除此之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别的。
午后,任兆欣抽了个空上来,看见我手上的手套,皱眉问:“你在干嘛?也不嫌热。”
我摘了手套擦汗,笑着说:“玩啊,要是哪天我失业了,靠这个三脚猫的本事,不至于饿死街头呢。”这说的是我心里话,想起我踏上这片土地时的无措,心里还是不好过。
任兆欣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就会一天到晚的胡说八道。也差不多了,洗洗手去。”里外都看了个遍,强调了一些要注意的地方,顺便把我的监工权收了回去。
我问她刷房子做什么用,她说没什么用。我觉得她是吃多了撑着了耍着我玩,她也不辩解。
又过了几天,午市后,任兆欣一身便装在我下班出入的通道口站着,看见我出来,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拖住我,塞进停车场的一部汽车里,板着一张脸,车落了锁,开了就走。
我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又干嘛啊?”还这么严肃。
“陪我买东西去。”
我哑然失笑:“任兆欣,不就是买东西么,弄得跟绑架似得,好好说就是了。一般来讲,我还是很好说话的。”
“我没觉得‘一般来讲你好说话’,这样就不用说话了。”
真是,我对你已经够好说话了,你想怎么样我基本都顺着你,还不知足。“既然你这么说,我表示自己‘真不好说话’,不愿意陪你去了,劳驾,停车。”
“这会儿由不得你了。”
“任兆欣,你蛮不讲理。”
“我没说我讲理。”
我气结,她转头看我,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戳戳我的脸,笑着说:“陈正希,陪我去吧,求你了。”
我瞠目结舌,接着脸上一阵发烫,连忙伸手揉揉被她手指戳过的脸颊,掩盖自己的失态。
如此能屈能伸,我是彻底败给她了。
我们去的是一家大型零售中心,物品种类繁多,凡是居家需要的,不过分挑拣品牌的话,都能买到。
推着购物车穿行在各个货架中间,兆欣拿出记事本,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页纸,从床单被套到牙刷口杯,大大小小,什么都有。
我凑过去看了两眼,笑说:“你写的够清楚详细的。”
“想了两个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遗漏。”
“先把必须品买了,以后发现需要什么再买不就是了。”
“嗯。”她朝我眨眨眼,“等我搬出来,欢迎你去打扰。”
“去了就是打扰,才不去。”
任兆欣“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们在超市里转了半天,除了采购之外,看见什么好玩的拿过来玩玩,有什么好看的也要多看两眼,一直到三点半了才急匆匆的往收银台走,购物车堆得满满当当,足足装满了三个购物袋。好不容易才全部搬进后备箱,拧了瓶水喝两口,“任兆欣,其实你该叫个男的来帮你的。”唔,不会把我当男的使了吧?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
任兆欣看我一眼,“就你这竹竿一样的,哪个男的能长你这样?”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
“陈正希,你好恶心。”
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她没说什么时候搬过去,我也没问,我以为这样就不需要苦恼,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罢了。大概三四天之后,收了午市回来,隔壁的屋子窗户大开,里面空荡荡的,该搬走的都搬走了。我顿时像丢了魂魄一样,开门进屋,热气蒸腾,浑然不觉,心里又空了一块地方。
想想真悲哀,我所看中的事情,从来不在我的掌控下。念书时,父亲管着我,虽然我会和他对着干,他说东我偏西,但最后的权利都在他手中,后来是想好好念书,离家远远的,可最后的结果不堪回首,现在,我连自己该怎么做都不知道。
当天的晚市一结束,林泉就迫不及待的拖了我往外走,今天是她的生日,没叫别人,就我们两个人,也没有具体的方向,走到哪儿算哪儿。路过酒吧街,她就走不动了,“祝寿需要喝酒的啊。”唱歌要人多才好喝酒就无所谓啦。
我没有机会发表自己的意见,林泉拉了我就往里面走。
上回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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