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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不归 作者:地狱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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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随父外出闯荡,至今已三年有余,其父至韩时旧疾复发病逝,葬父后庆轲再次启程周游列国,寻找一个一个的剑客切磋,磨练自己的技艺。游历多年,见多识广,所闻所言一下子就吸引了赵政和姬丹,二人听其所历直至日暮犹未尽。

    姬丹毕竟是更事之人,知道到了话别的时候,再说庆轲也不是明日便走了,不用如此依依惜别,反观此时的赵政,倒是难得的小孩脾气。

    “不,我不回去,居中无人盼我,回去作甚,还不如听庆轲哥哥讲讲,还能长些见识,免得被人笑作……笑作……”赵政说了一半便不说了,他此时的小孩心性也是一时兴起,思及自己的地位,更加明白自己不能任性妄为。

    庆轲见那小毛头纠结了眉目,朗笑着揉了揉赵政的发顶,“我就住在左间那边的传舍,念我便去找我,现在快快归家吧。”

    翌日,天蒙亮赵政就跑到姬丹那里拉着人起来,非要去找庆轲。姬丹难得见赵政如此有小孩性子,平日一副少年老成模让人提不起亲近之感,现在这般反是觉得可爱极了。

    “小孩子起这么早会长不高的。”庆轲打着哈欠开了门,小毛头在门口晃来晃去,伸手去抚弄几下,倒是觉得柔软可人,上瘾似的不想放手。

    “庆轲哥哥,你昨日说到那个韩的壮士,举着两柄大锤子的那个,快快继续跟我讲。”赵政兴奋的几乎跳起来,垫着脚向屋子里蹭。

    庆轲见他可爱的紧,一个兴起举着那小大人就进了屋子,这时姬丹刚迈上楼梯。没办法,他一边担心的追着向前蹿的赵政,又要在意别人看他的眼光,如此一来定是会被落下的。

    “丹也进屋来罢。”庆轲没有冷落到他,抱着赵政先进了屋子,门敞着让姬丹进来。

    姬丹有些羞赧,却还是摸了摸鼻头走了进去。他太在意尊严了,因为身为一个质子,他最宝贵的也就只剩下这一点了,饶是被别人看低一点,他都能冲冠而起,挥袖离去。而庆轲也看出了这点,尊而礼,且不卑。

    和庆轲做朋友,很舒服。

    屋内庆轲又讲起了往日见闻,还会同赵政说些国家民俗,各地奇闻轶事,就连兵法文家他都能侃侃而谈的说上几句。

    赵政凡有问,其必答,虽是个人观点,却比那些俗世人好多了。姬丹间听几句也觉得有些道理,便开口问学。

    赵政姬丹从未遇到过庆轲这般的妙人,他说话分寸拿捏有度,幽默却又不低俗,见多识广见解又独树一帜,瞬间就得到二人的认可。而两人更是整日跟着庆轲,随他去见识些名人剑客。

    有子徐氏,乃邯郸中名剑客,十五便斩三力士,名传之。

    庆轲得知后便去拜会,赵政姬丹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也随同前往。至门前遇小童,通报后徐氏来见。

    徐氏也是个趣人,闻少年前来指教,却不拿起剑来,反是拿笔。“少年,剑器相撞间便伤了和气,不如我们以笔代剑,谁的笔先脱手,谁便负。”

    庆轲是个直爽的人,不会拘泥于比试剑技所用的武器,便接下一只笔来,行礼后便攻上前。

    相比起庆轲笔直的攻击,徐氏更加圆滑,躲避的动作细小,不着痕迹的便将自己的劣势躲过。笔体细小,不如剑那般巨大沉重,挥舞起来的感觉也不尽相同,只是五招,庆轲便败了。

    “少年有天赋,你愿在我这里学习吗?”

    徐氏开口,但庆轲却未回答,他的师父只有一个人,便是他的父亲,他不愿再承任何人为师。这些事庆轲是同赵政讲过的,此时何等状况,赵政那颗七窍玲珑心怎会不知。

    “师父,小童闻您英姿,欲拜您为师,请您教导。庆轲哥哥平日无事,求您让他陪我。”

    “无礼!”徐氏小童上前阻拦赵政,主人还没有应他为弟子之事,这厮就先登天翘尾巴了,还妄有人陪同习术。

    “游卿,无碍。”徐氏微笑看向赵政,这子真是体己。他怜庆轲才能,却舍不下师父这般尊严,而庆轲急欲学术,却又为心中之事所累。此时赵政开口,既给了二人台阶下,又圆了二人所想,饶是言语突兀,却不能掩盖其心玲珑。

    遂,徐氏收下赵政为弟子,庆轲旁听。

    第2章 赵政闻言思明世 不忍挥泪别邯郸

    赵政时见吕商人座谈于赵姬,每见时,母亲总是有意躲避。年幼的赵政并不懂得,便询问庆轲,他年岁大些,懂得事情又多。

    庆轲听得一半就预料出了些许,连剑都练不下去了,干脆坐在一旁听赵政细讲。关于男女之事他也听闻过许多,但如赵政所言这般,叔父同母亲关系亲近,多是些不好的寓意,只得尴尬道,“这……我也不明,许是你长大成人便晓得了。”

    赵政似懂非懂点着头,便不再寻思这些事情,又乖乖坐回去看徐氏收集的那些藏书,每每遇难解之处便问与庆轲。

    “韩非有言,有与同污者,则必以大饰其无伤也;有与同败者,则必以明饰其无失也。[注1] ”赵政举着简子念出声来,不解之处情不自禁出声问来是他的习性。

    庆轲这厢举剑而刺,嘴上却是应着赵政念出的那句,“这般为君又有何意,臣下连句真话都不敢讲,总是顺着君主的意愿,那百姓何如?”

    赵政虽点头同意,心下却另有思量,“为臣也有为臣的难,触怒君主也达不到进言的目的。但要说起根源来,还是这为君之人心胸狭窄,听不得自己的缺失。”

    “你说的极对,可哪个人心人肉能忍受别人指责自己,说到不心胸狭隘,我许是做不到的。”庆轲又挽了剑来,掀起衣摆靠坐在一旁,斜倚着画柱就着赵政的手也跟着看起那竹简来,若是让徐氏看到怕又是一番笑骂。

    “怎的能有人忍受着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还能笑面对人,看起来我就不是当君主的那块料子,索性我也闲散人一个,不惦那些个。”庆轲性子直的很,也不在意身旁有没有则个有心人会听了去。

    “你不喜欢君主听谏言吗?”

    “怎么会,若君主听得他人谏言,那对子民们定是好的,我只道这世间还没这样的君主,饶是听了你的谏言,心中又怎会没些个记恨,那好歹是个人上人。”庆轲思忖着那些个谏言过的大臣们,有几个能平安活过半世的,饶不是君主指使不得好下场,其中缘由又有谁能理得清。

    “若是有人能做到,是不是就能做这世间的主宰?”赵政还不懂这些,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如若是个盛世,便不用为质于人,卑躬屈膝。

    “啧,这些个谁知晓。做不到的也一人之上,做得到的也未见其坐上君位。想这些做到做不到有何用,只要有一天,这天下太平了,就够了。”庆轲不说了,拍了拍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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