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笑看着古灵精怪的麦娜尔，被她的言论逗笑：“你这样，难道就不怕把我大哥吓跑了？”
    麦娜尔笑着：“不会的，顾大哥就是害羞了，我奶奶说，只要看上的男人，就去表白。要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他呢？”
    叶笙喜欢麦娜尔这热烈又直接的性格：“说得对，不过呢，你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免得把我大哥吓到，毕竟他接受的思想和你们草原上不一样。”
    麦娜尔歪头想了一会儿点头：“好，我会注意的，”
    等顾久诚洗漱完，换了衣服从屋里出来，麦娜尔又欢喜地追了过去：“顾大哥，你上次给我讲的那些关于飞行的知识特别有用，特别是在恶劣天气下，应该怎么应对，我觉得比我们教官经验还丰富。”
    顾久诚意外麦娜尔突然就讨论起学习：“你们教官只是在循序渐进地教你们，他们的飞行经验还是非常厉害的，否则怎么能当你们教官？而且，我给你的那些理论也不是我总结出来的，而是周砚深在西北这么多年，经验进行的总结。”
    麦娜尔哇了一声：“那还是很厉害，特别是关于西北沙漠腹地飞行，还有无人区飞行，要是在沙尘天气下，会遇到的情况，我觉得对我很有用，我们教官一直在南部，他都没有经历过这些。”
    顾久诚蹙眉：“你也不用学习，这些你不一定能用到，你们这批学员，应该会分到南边。”
    麦娜尔伸出食指在顾久诚面前晃了晃：“那可不一定哦，我已经报了去西北的志愿。”
    顾久诚意外：“西北那边，并不是空军的强项，空军力量主要还是集中在南部和中部。你要在这边才能得到更好的提升。”
    麦娜尔转了转眼睛：“顾大哥，你说的不对，你和周大哥不都在西北很多年，也一样能取得很好的成绩，还有闻莺队长，她也在西北，也很厉害啊。”
    说完，表情狡黠地笑了笑：“还有啊，我这就夫唱妇随，你去哪里我肯定去哪里。”
    顾久诚想扶额，这姑娘不是一般的胆大直接：“麦娜尔，你现在还是学员，感情问题不是你现在要考虑的。”
    麦娜尔有些不解：“队里没有说学院不允许恋爱啊，只是不允许学员之间谈恋爱。我又没找他们，学校也管不了。而且我不会影响我的成绩。”
    顾久诚索性直说：“我知道你喜欢我……”
    麦娜尔立马嗯嗯点头：“对，那顾大哥你喜欢我吗？”
    顾久诚再一次感觉头大：“先不说我喜欢不喜欢你，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呢，你还是学生，我们不可以结婚……”
    麦娜尔再一次打断，语气轻快带着欢乐：“顾大哥，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不是学生就可以结婚了？我还有一年半就毕业了哦。”
    顾久诚放弃了，他觉得根本跟麦娜尔沟通不了，或者说，这姑娘根本没有耐心把他的话听完：“总之，现在你是学生，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
    麦娜尔琢磨了一下：“行，不过，我们盖个章，你确定是我男朋友，我就才可以安心学习，要不然我要天天想这个事情，想着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要不要做我男朋友？这样反而会影响我学习哦。”
    顾久诚一时有些疑惑：“盖章？盖什么章？”
    麦娜尔嘟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就是亲亲这里啊，你亲了我，我们就是确定关系了，在我毕业之前，你不能喜欢别的姑娘，我也不会喜欢别的小伙子，然后等我们毕业了，我们就去结婚。”
    顾久诚看着麦娜尔白皙小脸，明媚又灿烂，一时无语，沉默了下很是无奈的开口：“麦娜尔，你不可以这么直接。”
    说着，伸手按着麦娜尔的头顶，强迫她转身去找叶笙：“好了，你去找叶笙玩，我去街上买点菜种子。”
    麦娜尔雀跃：“我和你一起去啊，我知道怎么买菜种子。”
    顾久诚无奈，只能带着麦娜尔一起上街。
    叶笙和罗玉竹在一旁看着热闹，等两人离开后，叶笙笑着说：“看吧，你根本不用担心我哥的感情问题，你看看就麦娜尔这么直白可爱，谁能拒绝？”
    罗玉竹也是没想到：“我还真是没见过你哥无奈的时候呢，看来还真是被麦娜尔吃得死死的，不过，麦娜尔当我儿媳妇，我可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这孩子不娇气又很直接，喜欢和不喜欢也会很直接的说出来。”
    叶笙点头：“倒是没想到，上了这么多年学，她的性格还能保持这么好。”
    罗玉竹只要想到顾久诚的麦娜尔会在一起，就忍不住的兴奋：“你说，到时候你哥和麦娜尔会办个什么样的婚礼？要是回麦娜尔老家办婚礼，一定很热闹。不得不说，草原上长大的孩子，性格和草原一样宽阔率真。”
    叶笙笑看着说罗玉竹一脸沉醉的样子：“妈，你现在想这些可有些早啊，明年这时候开始考虑也不晚。”
    ……
    麦娜尔跟在顾久诚身边，一路蹦蹦跳跳，路过每个店门口都要停下来看看。
    顾久诚无奈：“你这样走路，在队里不会被批评？”
    麦娜尔瞪眼看着他：“顾大哥，我们现在穿的便装，而且是在外面，我就像个螃蟹一样走，也没有人管啊。咱们走在街上，总不能还规规矩矩的两人成行，三人成列？”
    说着伸手拍了拍顾久诚的胳膊：“哎呀，随意点，你看那边的情侣，人家都手牵手呢。”
    顾久诚看着麦娜尔跃跃欲试的表情，只当没看见：“快走，先去买菜种子。”
    麦娜尔努努嘴，嫌弃地看了眼不解风情的顾久诚，心情又一瞬间恢复好，开心地跟了上去：“顾大哥，我想去吃个烧饼，我中午都没吃饱。”
    顾久诚看着麦娜尔已经奔着烧饼的烤炉过去，也只能跟了过去。
    午后，太阳很暖，有些姑娘已经迫不及待地穿上春装，身上小吊带，下身喇叭牛仔裤，脚上穿着厚底子白色旅游鞋。
    在街上走着，格外地。
    麦娜尔拿着烧饼，边吃边看着从眼前过去，穿着水粉色吊带的姑娘，人都已经走远，她还扭头看着。
    顾久诚拍了拍她肩膀：“走了。”
    麦娜尔哦了一声：“刚才那个美女，你看见没有？穿的衣服真好看，你一会儿也陪我去买一件，我今天可以晚饭后再回去。”
    顾久诚皱眉：“不行。”
    麦娜尔不解：“为什么？我觉得我穿上肯定也好看，我很白的，不信你看看……”
    顾久诚又开始头疼了：“现在天还太冷，穿成那样会感冒的，你感冒不是才好？再说了，你们的条令里有没有，不许穿奇装异服。就算出去也不能。”
    麦娜尔眨了眨眼睛，闪过调皮：“没有啊，我就是想穿给你看，我在家穿，就你和叶笙，阿姨能看见我，这就不算违反条令吧。”
    顾久诚再一次沉默。
    他就不该接麦娜尔的话，被她一次又一次调戏。
    “走吧，赶紧买东西去。”
    麦娜尔嘿嘿笑着，跟着顾久诚去买东西，心里却惦记这个刚才姑娘穿的吊带，她觉得要去买一个穿穿！就穿给顾久诚看。
    买了菜种子，麦娜尔又要吃雪糕：“好热啊，我要渴死了，我要买个雪糕。”
    顾久诚看着一点汗没出的麦娜尔：“这会儿还没到天热的时候，吃雪糕对身体不好。”
    麦娜尔嘟囔：“我现在就想吃，会对身体怎么不好，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要是现在不吃，我心情不好。”
    顾久诚看着小脸满是不开心的麦娜尔，只能带着她去吃雪糕。
    麦娜尔瞬间小脸乐开花，变脸比翻书还快。
    回去的路上，也是磕磕绊绊，麦娜尔看见什么都想看看，也都想买一个。
    给叶笙买，给罗玉竹买，给两个小朋友买。
    原本只是打算买个菜种就回去的顾久诚，最后两手拎得满满当当，麦娜尔也抱着个橡皮小马，一手拿着糖葫芦。开心地跟在顾久诚身边。
    顾久诚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麦娜尔的纵容，是一点点放宽，任由她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为所欲为。
    叶笙看着脸出去一圈的两人，买了一大堆东西：“难怪去这么久呢，原来是买东西去了。”
    麦娜尔欢喜的过去给叶笙显摆：“我给你买了个发卡，这个挺好看的。给小宝宝们买了橡皮马可以骑着玩。我知道他们现在骑不了，不过可以先给小南瓜玩，还有洋娃娃，拨浪鼓。给罗阿姨买了个丝巾。”
    罗玉竹看着一堆东西，直笑：“麦娜尔有心了，买这么多东西。”
    麦娜尔拿着丝巾去给罗玉竹围上：“这个兰花图案好适合你啊，我当时一眼就看上了，就觉得特别搭配阿姨你的气质。”
    罗玉竹被哄得开心：“我还有什么气质？你这个小丫头，嘴上像是抹了蜜一样甜，会哄人得很。”
    麦娜尔撒娇地搂着罗玉竹：“哪有我说的都是实话啊，阿姨的气质可好了，而且显得特别年轻，像是三十多的。”
    罗玉竹笑拍着麦娜尔的背：“小丫头，就哄我高兴，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倒茶去。”
    顾久诚去种菜，罗玉竹进屋去泡茶。
    麦娜尔又凑到叶笙跟前，小声嘀咕着：“现在街上很流行那种穿着一点点衣服吗？”
    叶笙没反应过来：“什么一点点衣服？”
    麦娜尔在身上比画了一下：“这里细细的两根带子，就到这里，贴在身上。”
    叶笙明白了：“你说的是吊带啊？现在都已经有人穿吊带了吗？还这么冷呢？”
    她感觉好像吊带这两年开始慢慢兴起，而且随后几年，穿衣风格也会大胆很多，对身材的包容度也很好。不像后来，身材不好不敢穿，一味宣传白瘦幼。
    让很多人产生容貌焦虑，身材焦虑，反而忽略了健康才是最美。
    麦娜尔点点头：“对，我看见两三个姑娘在穿了，虽然有点儿暴露，但是我觉得挺好看的。”
    叶笙笑：“那等你哪天又休息了，咱俩去买，我也买一个来，等天热的时候穿。”
    麦娜尔很有兴趣：“好啊好啊，我刚才跟顾大哥说，他还说不好看，说穿了会违反条令。我到时候就偏要穿给他看。”
    叶笙噗嗤笑：“好，我还知道更好看的，到时候都买来，你穿给我哥看。”
    麦娜尔狐疑地看着叶笙：“我怎么有种，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叶笙乐着摆手：“你可不要乱说啊，我这是在帮你。”
    顾久诚起身，就能看见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个不停，特别是麦娜尔小脸上的笑，像只小狐狸一样狡猾，无奈地摇了摇头，又低头继续种地。
    下午，凉意上来时，叶笙和罗玉竹带着两个孩子回去。
    顾久诚想送送，被罗玉竹拒绝：“我们两个大人推两个孩子，还能回不去？你陪麦娜尔去吃点东西，然后送她回学校。”
    又问麦娜尔：“你想吃什么？”
    麦娜尔也是不客气：“我想吃东街的烤肉，很久没吃烤肉了。”
    顾久诚没办法，只能等叶笙和罗玉竹带着孩子离开后，陪麦娜尔去吃烤肉。
    麦娜尔开心地跟在顾久诚身边：“顾大哥，下周我还来找你啊？”
    顾久诚叹口气：“你每周都请假往外跑，教员没意见？”
    麦娜尔摇头：“不知道啊，教员有没有意见我不知道，反正我脸皮厚，就找他一直磨，他最后就能给我假。”
    顾久诚知道自己说不行，麦娜尔也不会听，心里似乎也不排斥小姑娘一直在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隐隐的好像还有些期待：“你请好假，不要耽误课就行。”
    麦娜尔立正敬礼：“是！”
    然后又乐呵呵地蹦跳在顾久诚身边：“顾大哥，一会儿我能喝一点点啤酒吗？”
    顾久诚睨她一眼：“你说呢？”
    麦娜尔哦了一声：“好像是不能，这么好的气氛，不喝酒真是可惜了。等回头我休假，咱们去草原上喝，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