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计划出逃
在这炎热的夏日里,一群衣衫褴褛的劳工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他们有的牵着牛马所拉的平板车,车上装着皆是粗大笔直的上好木材。劳工们一个个都汗流浃背,形容憔悴,步履艰难。
他们正是骊山陵墓的劳工,建造骊山陵墓需要上好的木料。咸阳附近山上出产的木料都不能用,一定要产自巴蜀和楚地的才行。
所以,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部分劳工前往巴蜀和楚地伐木,运送木料。曹操、桓齮因为表现出色,任劳任怨,所以很“幸运”的成为了他们当中的一员。
每天半夜,曹操、桓齮都会聚在一起,聊天乃至商议如何出逃,两人一直认为,此次正是最佳的逃跑良机。巴蜀一地,密林从生,再怎样防范,也会出现一丝漏洞,让人溜走。
不过也因为这里密林从生,又是炎炎夏日,干起活来较之骊山之上更加的艰苦。负责运木料的劳工,以一千人为单位。不但要负重搬运,而且要长途跋涉。
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之下,押护兵卒却并不放过他们,对走不动而落后的人,不是大声叱喝就是用鞭子抽,要他们加快脚步赶上去。
即便有人得了暑气也是不闻不问,依然逼迫对方干活。桓齮看的是怒火中烧,长吁短叹。曹操也满心惋惜,秦始皇毫无疑问是一个极其出色的皇帝、君主,无论是灵渠,还是长城,或是统一文字、语言、度量衡等等都是造福万代之举动,只是这晚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变得如此喜好奢华。
这天晚饭后,曹操、桓齮等两人又聚在一起。桓齮四周张望无人,卫兵也离得很远,他吃力的锤着大腿,长叹一口气说道:“过了前面的栈道,我们就要进入雍州的地界了,那时我们更难逃跑了。”
也许是因为企图逃跑的劳工太多,所以这一次他们动用了大军护送。在他们这一千五百人当中就有七百训练有数的秦国士卒看护,若非动员所有劳工,仅仅以人个或者十人之力,想要逃跑等同送死。
因此,一路上曹操、桓齮均有心策划逃走,但始终没有找到一个恰当适合的逃跑机会。
桓齮见曹操不作声,以为他没辙,只好叹道:“也罢,只有过一天算一天了。”
曹操听了此言却笑了起来,自信十足的说道:“并非愚弟没有计策,而是时机未到也!以我们两人之力想要逃跑难如登天,但若能够招集数百人以上却是轻易了事。”
“百人?”桓齮皱起了眉头道:“这值得信任吗?秦法严律,对于隐瞒者,秦律视为共犯一同定罪;对于举报者,秦律却异常开恩,给予奖赏。万一百人中有人贪图奖赏,我们岂不是陷入死地?”
曹操冷冷的笑道:“等到那个时候,由不得他们不从了。”曹操在桓齮耳旁一阵耳语。桓齮看了四周将他们包围起来的牛车、马车,大感佩服,喜上眉梢,笑道:“孟德兄此计甚妙,只要能够进入深山又何惧秦国追兵。”
桓齮是一位大将,而且善于进攻,长于战术,对于这种谋略却非他所长,平时也不太看得起在背后耍阴谋的小人。但是曹操不但在战术上胜他一筹,在计谋上也表示出了极强的能力,远在他之上。此时此刻,心高气傲的桓齮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服了曹操,感慨道:“孟德兄这一身才智,丝毫不逊色王翦、李牧,秦国错失贤弟,实是一大损失。”
曹操笑了笑,没有说话。在这个世界里,曹操只认同秦始皇一人,但秦始皇只余下一年的寿命,此刻即便秦始皇用八抬大轿亲自来请也甭想让曹操效忠于他。
从南郑至秦川其间有一条必经之路,名曰——栈道。
栈道是一条盘山迂回而筑的人工险道,主要是在悬崖绝壁间开凿石孔,孔中**木梁,梁上再着木板而成,是由秦惠王所建造,长235千米。人走在其上,一边是岩石凹凸的崖壁,一边是直落千仞的山崖,一个不小心就有跌落山崖,粉身碎骨之险。
曹操的计策并不复杂,仅仅只是在车轴上动了一些小手断而已。秦国的官兵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劳工身上,防止劳工逃跑是他们的头等大事,对于木材根本不派兵守护,非常容易得手。
这天,经过了一夜的休息,曹操等人再度被秦兵催赶着向秦地前进,前方不远便是栈道。桓齮暗中对曹操伸了一个大拇指表示一切搞定。
这计策是由曹操出的,但执行者却是桓齮。原因是曹操相貌、身材太过出众,太引人注意,桓齮正好一切平庸,即便被无意中发现,黑夜里一时间也认不出来。
两人在栈道口焦急的等待着,就在此时,前方传来了一阵动乱。一辆牛车的车轴莫名折断,整辆车翻下了栈道,栈道一旁的护栏已经折断。
秦卒并没有因此而罢休,反而还下令加快了速度。牛车、马车接二连三的折断,短短半个时辰,已有十三辆牛车、马车掉下了栈道。
人人惊恐,不敢上前,纷纷退下。
秦卒首领王阔似乎也发觉了不寻常之处,细细检查所有的牛车、马车。结果出来后,登时气得“嗷嗷”大叫,只见近百辆牛车、马车的车轴都出现了裂痕,显然是因利器有意造成的。
王阔当即审问所有劳工。
这里的劳工起早摸黑,白天累得半死,谁不珍惜晚上睡觉的时间,一个个都是呼声满天,那还能注意其他事情,人人都说毫不知情。
只有一个青年说见到一个可疑的人影。
王阔忙问是谁,曹操、桓齮也揪其了心。
“天色太黑,看不清楚,也没有在意。”这是青年所说的答案。
王阔大怒,顿觉被戏弄了,将对方胖揍了一顿。
众劳工吓得心惊胆寒,更加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