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记得了？”林凡不敢置信的看着李烈，“不是，你这到底是什么脑子！”
    李烈冷哼一声：“林凡，别以为实力强就能血口喷人！哪有什么司不忘，你做梦了？”
    林凡愣了一下，看向柳云烟：“柳云烟，你给我作证，刚才那女人……”
    “什么女人？你想女人想疯了吧？”柳云烟揉了揉自己酸痛的两条特白长腿：“我们打完那只烈焰魔猿，最终你靠着一个诡异的拳法艰难取胜，然后突破了二阶啊，哪有什么女人？这里一直只有我一个女人啊！”
    李烈也点点头：“对啊，幸亏你用了那诡异的拳法……那么厉害的拳法，之前你怎么不用出来？”
    林凡：“？？？”
    一时间，看着两人信誓旦旦的模样，林凡给自己都不自信了。
    我幻觉了？
    不能啊……
    林凡看向身后，却空无一人。
    那女人不知如何消失了。
    林凡迷茫道：“见鬼了，刚刚还在身后的。”
    “林凡，你是不是体力透支过重，出现了幻觉？”李烈认真道：“这很正常的，你先休息休息，然后咱们出去，医疗人员应该都等着了……”
    “不对，那不是烈焰魔猿，最后那烈焰魔猿变成了怪物，胸口长出了人脸，那个脸叫陈默，它可以证明……”林凡一边说着，再次转头。
    但那原本躺着怪物的断墙下，此时也空空荡荡，只有斑驳血迹。
    连被林凡挑飞的半个脑袋都没了。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只有地面上残留的血迹和战斗的痕迹说明这里之前的战斗。
    “什么怪物？人脸？”柳云烟打量着四周，疑惑道：“那怪物不是被你的诡异拳法，直接不知道打飞到哪里了吗……”
    “行了行了，是你太过透支，出了幻觉，我了解，我以前撸多……咳咳，咱们休息一下，然后赶紧离开吧。”李烈说到一半，突然红着脸咳嗽几声。
    说完，李烈原地闭目坐下，拿出之前发放的营养块咀嚼起来，同时又往嘴里塞了一枚丹药，恢复伤势和魔力。
    “林凡，这次多谢你，辛苦了。”柳云烟也点点头，同样开始休息恢复。
    林凡眉头紧皱。
    显然。
    那女人修改了他们的记忆。
    她在遮蔽什么，可自己为什么没有被修改？
    就算是要让自己等人忘记她透露出来的守夜者的秘密，以及关于人类魔法师魔晶和魔性人性的信息。
    但为什么不修改自己的记忆？
    这么信任自己吗？可自己也和李烈与柳云烟一样，第一次见到她啊。
    林凡忽然感觉手指触碰到什么东西，低头看去，正是那女人书写过的纸张。
    她给自己留了话！
    林凡打开了那张纸。
    几行狗爪爬一样、歪歪扭扭的字体映入眼帘。
    “你并不知道我是谁，你从未见过我，但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获取实力的方式是吞食异兽魔晶。”
    “不管我到底是谁，你一定要记住。”
    “永远不要再吞食异兽魔晶。”
    “不然，你会把自己引入十分危险的境地。”
    “更不要让别人知道自己吞食异兽魔晶，这次的直播录像，以及观看直播的沧州市市民，我会亲自帮你处理。不必管我怎么处理，总之，没人会知道你吞食魔晶。他们只会知道，你靠蛮力拿到了积分，拿到了第一。”
    “如果被人知道你能吞食魔晶，那你会成为某些疯子的猎物。”
    “最后一点，本次大测结束之后，或许会有很多学校招你……你不要加入任何一个学校，也不要再吞食魔晶变强，就你现在的实力，足够度过不错的一生。”
    “看完了，就把这张纸条毁了。”
    看着这几句话，林凡陷入沉思。
    第一句就让林凡感觉不对劲。
    “你并不知道我是谁，你从未见过我，但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获取实力的方式是吞食异兽魔晶。”
    司不忘自然知道自己是谁，毕竟她是守夜者，而自己是魔法大测的考生。
    可为何说自己不知道她是谁，自己从未见过她。
    司不忘嘛！
    自己见得清清楚楚！
    每个角落都捡到了……甚至还摸到了……
    林凡看了看右手，回味了一下那惊人的美妙感觉。
    “等等！”
    “看这个语气……”林凡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她也修改了我的记忆。”
    “她应该是删除了我关于她的所有记忆……”
    “我现在应该和李烈，柳云烟一样忘记了她的存在，记忆被修改成我打死了那只烈焰魔猿之后，晋升二阶。”
    “但现在我却还记得……记得她对我说的守夜者的秘密，人类魔晶……为什么我会记住？”
    “是万魔不侵之体！”
    林凡瞬间想到了这个能让自己对抗魔法的体质！
    万魔不侵之体！
    其实并不强大。
    只是让自己的身体不会像是对魔法毫无抗性的血肉之躯那样被魔法瞬间撕碎。
    但林凡之前的战斗中也发现了，强大的魔法打在自己身上也会疼，也会受伤。
    比如那烈焰魔猿，以及那只怪物。
    说到底，是将魔法伤害变成了物理伤害。
    伤害具体多大，还是看自己体质和这魔法的威力到底如何。
    而修改思维的魔法……本就没什么直接的威力，虽然玄妙，但却虚无缥缈。
    没有火焰的高温，没有雷电的劈击。
    反倒让万魔不侵之体直接抵御住了。
    “所以我的记忆没有被修改……”林凡思索道：“所以她现在以为我忘记了一切，只记得自己打死了那二阶烈火魔猿，随即借着二阶魔晶突破。”
    “嗯……后面主要是说了不让我继续吞食魔晶，也不让我告诉别人能吞食魔晶。”
    “如果不想让我记得，为什么不直接修改我的记忆，让我忘记自己是吞食魔晶获取实力呢？”
    虽然林凡有系统在，不可能忘记自己是吞食魔晶来获得大力的。
    但那女人不知道啊，为什么不删掉自己吞食魔晶的记忆？
    “嗯，如果她把我记忆中吞食魔晶的记忆，换成别的获取实力的方式，等到按照记忆中那样做的话，就会发现不对劲。”
    “我可能会察觉到记忆被修改，就算察觉不到，也很可能会去魔法医院检查检查。”
    “这样我体内吞食魔晶积攒的魔性就会被发现，我不光会知道我是吞食异兽魔晶获得的实力，更会引起外人的注意。”
    “看来修改记忆也不是万能的啊。”
    修改记忆，并不代表着修改现实。
    既有的现实一旦发生，除非彻底能圆过去，否则就算修改了记忆，也会留下无数纰漏。
    一旦被发现一个纰漏，修改也就失去了意义。
    “虽然留下了我吞食异兽魔晶的记忆，但那女人应该删掉了我吞食人类魔晶才晋阶的记忆……只是删除失败了。”
    “不然她也不会只叮嘱我不能再吃异兽魔晶。”
    “要是我还知道人类魔晶，那我直接全吃人类魔晶就行了……”
    “而且通篇都是异兽魔晶，没有提人类魔晶……嗯，如果在她的心里，我不知道人类魔晶的话，她提一句人类魔晶反而会让我多想，所以根本不提了。”
    当然，林凡还是不会吃人类魔晶。
    实在是有点恶心。
    再者，林凡也是为了自己着想。
    如果要是被人发现，自己吃人类魔晶……那林凡自信，自己活不到第二天。
    再说了，林凡吃异兽魔晶也能获取实力，为什么还要冒险去吃人类魔晶？
    除非系统要求自己吃人类魔晶才晋阶……以后再说吧，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那林凡得看看能不能找到个该死的目标。
    “如果再吞食异兽魔晶，会把自己引入十分危险的境地……应该是说失控。”
    林凡顺着字条上的话语继续分析，“在她看来，她让我遗忘了关于“人类魔晶”的信息，那我就只会吞食异兽魔晶。”
    “如果吞食过多……积累太多魔性，就会失控。”
    但林凡这倒不担心。
    因为那个系统，限制着自己实力的同时，也保护着自己。
    加到属性上限就加不上去了，还能怎么失控？
    除非吞食了短暂超出自身实力的魔晶。
    比如当时那个二阶烈焰魔猿的魔晶，自己才短暂失控，但还是被系统强行封锁了那股能量，直到自己吞食了二阶人类魔晶才解封。
    当然，吃一堑长一智，林凡也不会再去冒险吞噬超过自身实力的魔晶。
    那种疯狂的呓语，那种大脑和理智被寸寸撕碎的感觉，太过可怕。
    林凡怀疑，自己当时无限趋近于失控，或许下一秒就会变成如那只怪物一样的怪物。
    好在系统关键时刻封锁了。
    “但还是不能全指望系统，万一哪次封锁的慢了点，或者没封锁住，或者那股封锁也有上限……那我下次可能就报销了。”
    “不过，目前看来，只要不吞食超过目前实力范围的魔晶，就没事。”
    “所以那女人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她不知道系统的事。”
    林凡点点头，自己还是可以吞食魔晶，但要偷偷摸摸的，不能被那女人知道。
    而接下来的信息，就有些意思了。
    “不要让别人知道我能吞食魔晶。”
    “直播录像，她会帮我处理。”
    “嗯，封锁一个全市直播的视频，以守夜者的手段，的确能做到。至于观看直播的市民……”林凡咽了口唾沫。
    处理？
    是全杀了？
    “不，不至于那么狠，以那女人的手段，应该是修改全市的记忆！”
    虽然这个手段柔和了很多，但这一刻，林凡心中却更加震惊！
    这得是何等实力！
    魔法师虽然强大，但也不至于这么狠啊！
    动辄修改全市的记忆？
    这简直比杀了全市还要麻烦，沧州市虽然小，但也是百万人口的城市！
    讲道理，杀了全市的话，一发核武就差不多了，最多调动一些守夜者来抗衡能硬抗核武的少数魔法师。
    而修改全市记忆，那就只能那女人孤身一人！
    至少林凡从未听说过思维记忆类的魔法师，足可证明其少见！
    林凡知道，自己之前低估了这个女人！
    “她比卡罗队长还要厉害！”
    “或许，或许她本身是四阶，不，老爹说过，四阶魔导师虽然拥有领域，但范围并不大，最大也就千米左右，而且领域也并不是无敌的，看掌握程度。”
    “五阶的大魔导师？”
    林凡对于五阶大魔导师没什么概念，但听自家老爹说，大魔导师已经超乎了寻常魔法师的想象！
    “那女人，难不成是守夜者里的大队长？甚至更高？”
    林凡心中震惊至极，自己竟然和守夜者里的大队长面对面，甚至还摸……
    有点骄傲。
    “不过积分榜倒是没有改变，按理说如果想要隐藏我，完全可以抹除我的积分，彻底修改我的记忆，嗯，积分榜和地区性的直播不同，本就是上传到全国积分榜，而直播只是将每个考场的画面播放给本地。”
    “对那女人来说，修改一个百万人城市的记忆还能做到，但修改全国的记忆，还是有点难。”
    “而且积分是来年分配各省市教育资源的重要参考……应该是上面注意到了我，而且本地的领导也帮我说话了，所以没有修改我的积分。”
    “毕竟要是没了我这个积分，沧州市，乃至整个东省，都会吃亏。”
    对于自己的积分，林凡还是很有自信的。
    往年的考试，所有考生都努力杀死更多的异兽。
    但到头来，一万三千六已经是极限！
    那还是据说是当年第九大魔帝创造的！
    而林凡的积分……
    林凡低头看了眼设备。
    腰间的设备上闪烁着一个鲜红的数字！
    50405！
    原本的40405，在经过附加题之后，直接变成了可怕的50405！
    附加题三万分，分到林凡、柳云烟、李烈身上，一人一万分。
    要知道，每个地区开设的各个考场，都是严格限制人数，控制异兽数量，保证全国各地考场的总积分都是一样的！
    总共也就二十万积分！
    而林凡一人身上，就有四分之一！
    这还是和刘亮平分了积分之后，在来寻找着附加题之前，林凡可一直和刘亮平分积分！
    甚至可以说，就连李烈、柳云烟身上的附加题积分，也是分林凡的。因为说到底，这附加题，乃至之后的怪物，全靠林凡！
    真要算起来，林凡一人杀死了十二万积分的异兽！
    拿到了整个考场的大半积分！
    当然，不是说林凡比第九大魔帝更厉害。
    而是吸引异兽的能力不一样。
    这可不只是比试战力，与上千考生同时竞争，大家都是在抢夺考分。
    异兽可会因为你实力强，就专门往你脸上凑。
    大家能找到多少，全靠运气。实力强的最多是杀得快，找的快。
    但找的再快，比和你一起竞争的上千考生加起来还快？
    你遇见一只，人家遇见上千只！
    就算你杀的快，人家五个人杀一只的时间，你一个人杀五只。
    但这差距还是无法抹除啊！
    那位第九位大魔法帝当年能拿到一万三千六百分，从上千考生中拿到二十万积分中的二十分之一，已经足够惊世骇俗。
    据说，那九大魔法帝中的头号大魔法帝都曾断言：“这已经是理论上的最高积分。”
    当然，那时候还没有附加题。
    那还是第九位大魔法帝后来提议，说普通异兽无法拉开真正天才和普通魔法师的差距，这才加上了价值三万分的附加题。
    但即便如此。
    一万三千六百积分，依旧是至今的记录！
    没有人能单刷附加题，甚至，自从加上附加题，八届魔法大测以来，上千考场，连敢挑战附加题的都只有五支队伍！
    而那五支队伍中，只有两支队伍挑战成功！
    一支五人，一支三人。
    而就算是三人队，也只是刷完附加题，随即立刻退赛，接受治疗，据说还最后还是死了一个！
    讲道理，如果不是这次大测，自视甚高的柳云烟和李烈被恰巧安排到同一个考场，还目睹了林凡的可怕战力，他们甚至都不会组队去挑战附加题。
    事实也的确如此，要不是林凡，柳云烟和李烈早就死在了那烈焰魔猿的手里。
    而没有附加题，哪怕是柳云烟和李烈，到头来其实也才各自杀了两千积分！
    足可见那位第九大魔法帝的恐怖！
    而林凡就不一样了。
    直接用刘亮打造了人体旗帜……根本不用他去找异兽，密密麻麻的异兽就找来了……
    直接反其道行之，把所有注意事项全都犯了个遍，反而还拿了这惊世骇俗的分数。
    就算没有附加题，和刘亮平分之后，林凡的积分也是可怕的40405！
    所以，林凡知道，就算那女人想要更改自己的积分，高层怕是也不会答应！
    “至于那个组织……”林凡心里叹道：“应该就是之前出现的疯狂炼金会，嗯，自称生命炼金会。”
    “那女人说，我会成为他们的猎物？”
    “研究人性魔性的组织……嗯，这么说起来，吞食魔晶的我倒是的确会吸引他们的主意……没事，以后偷偷吃魔晶就行了。”
    林凡呼出口气，睁开双眼，顺手将那张纸团塞到嘴里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