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锈骨 三
财神的死亡还有小徒弟的失踪,都没能动摇他们三个人下墓的决心。到了约定下墓的那一天,他们三个穿好了从财神那里拿到的装备,就开始打盗洞下墓了。
本来想要留银子在地面望风的,但是老大和财神年纪都大了些,体力可能坚持不下来。再加之荒郊野岭的也没人来,老大就和银子说,一起下墓吧。
银子想了想也同意了,因为他怕,怕老大和学者合起伙来骗他,说没拿到好东西。银子在最前面挖,老大和学者一起在后面运土,没过多久就到了墓室。
一路上没遇见任何的石板或者坚硬的土层,土质松软的不像下面有一座墓穴。老大也开始犹豫了起来,这一路顺利的太诡异了,相比起以往的经历,今天顺利平和的好像几个人在自家菜园里松土。
可是看见前面已经对着他们打开“大门”的墓室,还有里面可能存在的无数珍宝,他们三个都动心了。想着财神死之前说的这是一座值钱大墓,他们三个抹去了心底的惶恐和不安。
走吧,老大说了一句。就戴上了防毒面具,按亮头上的灯,第一个走了进去。学者和银子也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就是墓室的中室,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地上有一层厚厚的褐色细土。老大跺了跺脚,细细的土壤有一些漂浮在了空气中。
三个人又去看了其他的墓室,都是空空如也。
老大摘下了面具,生气的丢掷在地上。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财神就他妈是个骗子!
学者也取下了面具说,我们去后室看看,没有东西就走吧,反正这次也是没有本的买卖。
老大想想也是就带着两个人去了后室,天无绝人之路,后室里放着一个棺椁,上面还有斑驳华丽的雕刻,地上放着很多锈蚀但是精致的青铜器。几个人的眼里流露出贪婪的光。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学者说着蹲下去和老大仔细的看地上的青铜器。
银子去撬棺椁,准备等他们看完了然后拿墓主人身上的东西。银子打开最外面的石棺之后,发现里面是一座青铜的棺材,他用右手摸了摸上面冰冷刺骨。
他觉得不对,就喊来老大和学者。老大和学者说,打开吧,没事的,咱们做最后一票。然后就洗手不干了。外面放的是青铜器都是国宝级的,墓主人身上肯定有更值钱的东西。
银子想了想还是觉得心里没底,就拒绝了他们两个,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和老大学者说,东西他都不要了,他现在就上去望风。一件不拿,银子强调了一下。
老大和学者对视了一下,同意了。
银子万万没想到,他这一次的小心却救了他一命。
银子回到地面上,外面还是青天白日的,他退下身上沉重的装备,想去找个地方方便一下。走到树林边上,他就看见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青铜印章,小小的一个,他伸手想去捡起来,却发现印章的四周有一些褐色的细土。
银子捻起那土搓了搓,细腻略微有点滑不像是土,更像是……银子低头闻了闻手上的东西。是锈,非常细腻的锈,带着死去的金属制品的味道。
哪里来的这么多锈呢?自己好像还在哪里见过这种东西呢?银子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忘了方便也忘了捡起地上的青铜印章。
他走回营地看见老大和学者回来了,拿了很多的青铜器。老大和学者的脸上手上的带着黄黄的尘土,但是他们的神态异常的兴奋。
学者看见银子来了,碰了碰老大的胳膊,老大脸上的笑容一敛对着银子说道,银子咱们多年的兄弟了,不能怪哥哥们不够意思,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东西。
银子木讷的点点头,还在想着在哪里见过那种锈粉。
学者忽然咳嗽了几声,银子从自己的思维中惊醒,看见学者的嘴巴里爆出一团褐色的粉末,把学者的嘴唇还有衣服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
银子忽然想起来,原来实在墓室里看见的这种东西,地上随葬的青铜器上,石棺外面,墓室的墙壁上都是这种粉末。是锈。
老大惊恐的看着不停咳嗽的学者,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结果发现自己的指尖也沾满了这种东西。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学者掐着自己的喉咙,不知道在大声的质问着谁。老大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指尖,然后不停的摸着自己的头发。
银子看着眼前的兄弟,忽然想起林子外地面上的锈,还有锈中间的青铜印章。那可能是拿了青铜印章的小徒弟的尸体。
银子疯狂的逃开了,把老大和学者丢在了营地。
最后他也不知道老大和学者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也许是死去的财神的诅咒。
也许是墓主人的怨恨。
更有可能是他们这么多年赚死人钱的惩罚。——
金越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故事就是这样,没头没尾的。”
白文轩吃完了盘子里最后的一口咖喱饭,喝掉了已经凉透的柠檬茶:“没事儿啊,我听得挺明白的。”
冯睿随手把一个扒好的栗子塞进他的嘴里:“就是你话多。”又对着金越说道:“挺精彩的,我也挺喜欢。”
金越搓了搓手指,没抬眼:“我一直不知道,他们到底遇见了什么。”
冯睿温和的笑了笑:“锈骨啊,是很久远的时候一种诅咒似的东西。用一些诱饵诱惑活物,等到活物拿走了诱饵,再从他们的身体上汲取血气。可以用在任何地方,方便又实用的一种咒术。”
金越没出声:“那拿了东西的人最后会怎么样?”
“从肉开始锈蚀,之后一直到骨头,最后整个身体都会变成一滩锈粉。”冯睿回答道。
“真恶毒。”金越低声咒了一句。
“其实如果心里没有贪念,不拿那些不应该拿的东西,锈骨这种咒术其实就是一个笑话。”冯睿淡然的剥开一个栗子放到嘴里,然后看了看金越被纱布紧紧包裹的右手,露出一个无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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