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卖表
我之所以想帮铁拳一把,一方面是这孩子彪归彪,但本质不坏。
不然也不能在胡同都快被李老八打死,还不想连累我。
另一方面是觉着他挺可怜,被砍成这样,连个家里人都没有。
真要有父母的管教,说不定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既然他有改好的心,我不介意拉他一把。
至于货车的钱,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凑齐。
真要凑不齐,我打算把这块手表卖了。
这块表是周锦俞送给我的,想来能卖个好价钱。
想来我也该放下了。
......
接下来的两天,我将市场的猪肉摊以一个不高不低的价格兑出去后,手头还剩下七万块钱。
按照我打听市场行情,一辆二手的货车差不多五万左右。
两辆就是十万,还差三万。
我虽不太清楚这块表的价格,但想来三万还是能卖上的。
一切准备就绪,铁拳开始着手联系他的发小--刘志广。
不知是这小子的人缘好,还是恶名远扬。
总之,他一个电话拨过去后,刘志广十分痛快的答应了。
我想着第一次求人家办事,便在一个海鲜酒楼订了包房。
中午时分,我拎着两条芙蓉王站在酒楼前等了差不多十分钟。
一辆蓝色半截子便停在路边,片刻,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花裤衩,皮肤晒的黑红的青年。
我见状来到他面前,笑问道:
“是刘志广,刘哥吗?”
刘志广看样子也是痛快人,随意的摆了摆手,笑道:
“林哥,铁拳我俩铁哥们,咱这关系用不着客套。”
“那上楼,咱哥俩喝点。”
“好!”
来到包房,我俩寒暄几句,刘志广便直奔主题道:
“林哥,听铁拳说你俩想整两辆货车?”
“对。”
我一边给他倒着凉啤酒,一边笑回道。
刘志广点点头,开始给我讲解其中的道道:
“林哥,不瞒你说,运输这玩意确实赚钱,但就有一点难整。”
“哪点?”
“这帮牛鬼蛇神难伺候,吃拿卡要更是家常便饭。”
“这都没事,别人能送的咱也能送,肯定不带差事的。”
刘志广喝了口凉啤酒,继续说道:
“林哥,货车你还没买吧?”
“还没,你有啥途径吗,要是合适我从你这买也中。”
我以为他是想从中摈点缝儿,于是笑道。
“林哥,你拿我当啥人了,不是我想溜缝,是码头的规矩。”
“码头的规矩?”
我略显诧异道。
“对,码头有规矩,谁想在那拉活,必须得从老憨手里买货车。”
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想来这个老憨应该是码头的大哥,想在这吃食,买货车就是入场券。
“在老憨那买货车是啥价?”
“七万一台。”
“新车?”
刘志广面露苦笑,无奈道:
“林哥,要是新车老憨还挣啥钱了。”
我点点头,倒也没过多纠结:
“要价是挺高,但毕竟在人家那讨饭吃,就当买个平安了。”
“林哥,你能这么想对了!
别管是啥车,能拉活就是好车。
不给老憨整明白了,你就算整台崭新的前四后八,人家不给你活不也白扯吗?”
“那对劲儿。”
“对了,还有,别忘了给老憨送点礼。”
“光买这两台车我俩就变相送老憨四万块钱,还得送礼?”
我眉头一皱,奇怪的看了看刘志广。
这一刻,我甚至以为他是跟老憨合起伙来诓我兜里这俩钱的。
“唉,就这b世道,但你得这么想,多跑几趟活不啥都有了?”
“嗯。”
“林哥,该说的我都说了,整不整你回去跟铁拳合计合计。”
“妥,刘哥,这事谢了。”
“害,啥谢不谢的,喝!”
“来!”
我俩喝了能有一个来小时,吃完饭,刘志广就又去码头拉活了。
我则是骑着自行车,偷偷来到码头,打算探一探运输的实底。
倒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主要十四万是我全部的家底,万一真被人忽悠没了。
林佳恐怕以后就得跟着我喝西北风,我哭都找不着地方。
来到码头,就见一排排货车将码头堵的水泄不通。
都说同行是冤家,我没找货车司机,而是溜进一家超市,打算从超市老板口中套套话。
一进超市门,正坐在柜台中嗑着瓜子的老板眼皮都没抬,爱搭不惜理的问道:
“买啥?”
我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到柜台上,笑道:
“不买,就想跟您交个朋友。”
有了钞票的加持,老板总算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想问啥就问,能说的我说,说不了的钱你拿走。”
人家话都说的这么敞亮,我也没兜圈子:
“大哥,这片罩场子是老憨?”
“嗯。”
“那我想在这干点活,有啥需要打点的?”
“得从老憨这买车,别的你自己掂量着办。”
“谢了哥。”
“小事,对了,还有一点,我不建议你在这拉活。”
“为啥?”
老板破有深意的笑了笑,道:
“在这,你自己要是支棱不起来,能被人欺负死。”
“是被同行欺负,还是被别人欺负?”
“都有。”
“妥。”
离开码头,我倒没拿老板的告诫当回事。
不是我不识好歹,主要是这年头干啥都免不了受人欺负。
可话又说回来,谁不是先当孙子再当爷?
别人能在这赚到钱,我差啥?
回去的路上,我跟铁拳拍完板后,便拿着手表,开始寻找典当行。
找了能有半个小时,最终我选了一家名叫--宏福的典当行。
这家店的门脸很大,想来给的价能高些,靠谱些。
将自行车停在门口,来到店内。
我将意图说完后,柜台中身着唐装的中年人将手表接过,仔细的观摩起来。
看了能有一会儿,他抬起头,上下打量我几眼,笑问道:
“小兄弟,你打算卖多少钱?”
“你开个价,合适我就卖了。”
“一万。”
“一万?这价太低。”
虽然我不识货,但周锦俞送我的手表绝不可能仅仅价值一万。
男子笑了笑,也没跟我讨价还价,而是站起身,邀请道:
“这样吧小兄弟,再高的价就不是我能定的了。
你先去后屋的贵宾室歇会儿,等我们老板来了,你跟他说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