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胡血变黄河水!
一想到自己距离“千古第一萨满”“复苏神明萨满”这名头,只差一步之遥,却被杜预破坏殆尽,大萨满就有满腔怒火,恨不得将杜预寝皮食肉。
谁知,【龙韬】竹简兵书上,骤然升起一团龙气。
韦编三绝。
龙韬上用来捆住竹简的牛皮带子,突然寸寸崩断。
龙韬上的字,一个个漂浮而出,化为条条蛟龙,向大萨满冲击而来。
圣人太公望作六韬,先秦兵事攸关,全部涉及,字字珠玑。
太公望圣人之言,声若惊雷,黄河上炸裂开来···
“故三军之众,闻鼓声则喜,闻金声则怒。高城深池,矢石繁下,士争先登。白刃始合,士争先赴。”
每一个字,都相当炸裂,轰然雷动,无人可挡。
涌来的龙韬才气,化为漫天蛟龙,将大萨满捆地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他身上长生天的冲天妖气,立即熄火,被束缚地动弹不得,无法作出反应。
大萨满眼神震惊,难以置信。
“混,混账~”
“你这是什么神通?”
“为何我实力位阶比你强这么多,你却能以神通,定住我身?”
大萨满暴怒,额头青筋暴起。
他实在想不通啊?
杜预另一句诗:“积甲应将熊耳齐。”
同时发动!
这诗词意思,打击胡蛮入侵者,必须采用太公兵法的《龙韬》那般高明策略,调动敌军,迫使敌军投降,缴出的铠甲和兵器要堆积如熊耳山那样高。
正在黄河岸边,调动军队,聚集如
山的胡蛮大军,再次被杜预诗词洗劫、狠狠遭重。
白猿弓兵惨遭杜预诗词反射、伤亡惨重,又被杜预诗词化为的才气大军,骑着战马,手持丈八蛇矛,狠狠冲击、践踏而过,立即死伤惨重、伤亡狼藉。
杜预最恐怖之处,在于他诗词惊人的想象力+才气具化能力。(李白:错,其实最恐怖是他文抄公能力。)
手持丈八蛇矛的才气军队,冲入白猿弓兵阵营中,横冲直撞,大杀特杀,瞬间杀穿了这支潜伏大唐的妖族精锐,令其死伤惨重,伤亡无数。
杜预淡淡道:“你的妖气妖力,却是比我强悍数十倍。”
“这不假。”
“但圣元大陆,乃是才气的世界!”
“这是属于读书人的世界。”
“诗词才气,才是王道。”
“特别此地是黄河,乃是圣人之道的发源地,是我人族文明的起源之地。我在此地施展诗书才气,对付你一个异族妖蛮,威力可想而知。”
“龙韬策,能强力束缚你,让你无法使用蛮族妖法。”
杜预予取予求,居高临下,威严一指大萨满,沉声道:“月蚀西方破敌时,及瓜归日未应迟。”
月食出现在西方,正是击败敌人的征兆,明年瓜熟时您一定会如期立功回朝。
天空中,月光皎洁,如一轮白玉盘。
但杜预诗词之力,影响天象,竟然天象异变、陡然而生。
仿佛被什么天狗凶兽,啃噬一口,从一轮皎洁圆月,徐徐变成了血蚀
弯月!
月亮,更被一步步吞噬,渐渐残缺。
大萨满豁然转头,眼神恐惧,眯缝起来。
“月蚀?”
“为何月蚀会在此时此刻,好巧不巧发生?”
“这难道也在杜预的计算之内?”
“他的诗词,为什么能呼应天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怕,拥有这样神力的人,太可怕了!”
大萨满从之前的不可一世、踌躇满志,被杜预社会毒打、诗词教育一波,这才意识到为何明明蒙元强悍、万族并起,人族危急存亡,却始终文明不灭、圣道长存?
杜预,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
他明明并不强壮、才气内敛、满腹经纶、诗书自华,却掌握着以诗词沟通天地、天人合一、呼风唤雨的惊人力量。
他的顽强抵抗,坚忍不拔,甚至杀伐果决,都深深震撼了大萨满,让狂妄如大萨满不得不心有戚戚然、警惕、恐惧乃至战栗。
大萨满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胆怯之意。
他心念电转:“难怪第一代先知萨满,留下祖训告诫我等不可轻易踏入中原。原来他老人家有先见之明,真正的中原读书人,竟有如此风骨、惊人才气。”
过去,他只与中行乐等逆种文人打过交道,便觉得读书人不过如此,什么诗词杀人、才可破军,纯属读书人往自己脸上贴金、夸大其词、言过其实。
如今,一脚踢在杜预这铁板上,疼得钻心、痛入骨髓,大萨满才恍然大悟——中行乐等逆
种文人,根本与读书人不能相提并论,更不能与杜预混为一谈!
杜预,实力比逆种文人,强大太多,绝非中行乐这种辣鸡文狗能比。
(中行乐:你再骂?)
他冷哼一声,骤然跃入黄河之中。
如同一团黑气,销声匿迹。
大萨满此时,已然施展变化之术,变成了无数蛆虫,仿佛无声无息溶解在黄河之中。
杜预就算本领通天、手段通神,也休想轻易杀死他。
因这些蛆虫都是大萨满的本体,哪怕承受杜预惊天一击,损失掉不少分身,但只要剩下哪怕一点分身,一条蛆虫,大萨满都能在祭坛中满血复活。
他最多损失一些功力,假以时日便可恢复如初。
杜预要杀他却千难万难。
“狂妄的小子,井底之蛙!”
大萨满怨毒的声音,在杜预心中响起,冷哼不已:“我承认,在中原腹地、黄河之畔,你诗词才气之力着实惊人。连我都不能直缨其锋,但你想要杀我?那却是想多了!”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杀我?”
“我在蒙元圣城龙城等你。”
“你若有种,就一路打到龙城来,仿效汉人先祖,封狼居胥?”
“到龙城,我会用长生天妖术神通,教你做人,让你知道知道,长生天的厉害!”
大萨满满腹遗憾,阴笑离去。
谁知,杜预眼神如电,犀利如刀。
“谁说,你可以走了?”
“我让你留下,你必须给我留下!”
杜预一指黄河,威严霸气,喝道:
“斩胡血变黄河水!”
敌人鲜血一定会血染成河,使黄河都变成红色。
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九曲十八弯,万里黄河,骤然翻滚沸腾起来。
仿佛煮沸了的热油锅。
无数鱼鳌虾妖,惨叫着翻了白肚皮——他们都承受不起杜预这才气惊人、石破天惊的一击。
无数血水,从黄河地下翻腾上来,将万里黄沙滚滚、泥沙俱下的黄河,变成了一条腥气冲天的血河!
“什么?”
蒙在鼓里、还在鹳雀楼上等待消息的云雅,也被惊动,急忙走到栏杆处,凭栏远眺。
她,呆滞了。
目光所及,鹳雀楼下的万里黄河,竟然变成了一条波/涛汹/涌、怒涛滚滚、浊浪滔天的··血河?
血,殷红的血,数之不尽的殷红鲜血,从黄河之上滚滚翻腾上来,将黄河染红,染成血河。
“这,这是?”
云雅花容剧变。
她能感受到,如此惊人、恐怖、壮观的剧变,绝非是什么妖术、佛法而是···才气!
读书人的才气!
读书人一怒,万里血漂、黄河染红!
杜预!
这个名字,毫无征兆从云雅脑海中跃出,笃定。
天下,能将黄河一秒变成血河之人,除了杜预,再无他人。
黄河下游。
河中府。
正在欢腾庆祝的军营里,酒香四溢、沉醉不已的众将,也被黄河传来的冲天腥味,所惊动、惊醒。
酒,都被吓醒了。
垂死醉中惊坐起。
人人相顾色变。
“这是什么情况?”
“哪来这么
大血腥气?”
“貌似,是黄河?”
一个小兵慌慌张张,从外面冲进来:“各位将军,大事不好啦。黄河不知为何,变成了一条血河!一个渔夫老乡,晚上野钓,跑来报信。”
“黄河染红?变成血河?岂有此理!”
高翰林、徐士林、王文昭等齐刷刷色变。
他们冲到黄河边,却看到万里黄河,已然真的变成了一条波/涛汹/涌、绵延万里的血河。
黄泥依旧、泥沙俱下、惊涛骇浪,一切如故。
唯一不同,便是由黄变红,变成一片血红。
“啊这?”
王文昭仰天看天,又看到了月蚀,大惊后又是大喜:“好兆头!这是我人族灭胡,打打胜仗的征兆啊。”
高翰林等人也是激动万分。
“正常来说,月蚀乃是不祥之兆。但兵凶战危,本就是大凶之事。若赶在战时出现月蚀,反而对我大唐是一大祥瑞。”
“不对,这月蚀并非自然出现,而是有人以绝大才气、惊人才华,诗词召唤而出。”
“我听到了什么?”
“弯弧拂箭白猿啼?”
“快看!黄河上空有人!是一书生?”
“杜,预?”
他们酒都被吓醒了,各个头上冒汗。
杜预不刚刚还在与他们大醉一场、不醉不归吗?
怎么他们喝得醉醺醺的,杜预却神出鬼没,一人出现在黄河之上,还与不知名的强敌爆发大战?惊天动地的战斗,甚至将黄河变成了血河?
一定有大事发生!
“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