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作甚。”
    叶凡的话，让龟壳灵宝瞬间激动起来。
    本来还以为要在叶凡这里蹉跎数百年，要熬死对方才能真正自由，如今却能提前离开。
    简直是大惊喜！
    “哈哈哈哈哈哈。”
    龟壳灵宝人立而起，笑声中颇有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激动跟雀跃。
    龟龟飘在空中迎风变大，化作直径十米长的巨大黑色龟甲。
    黑压压的飘在叶凡头顶，如同一片乌云。
    “都说情不敢至深卦不敢算尽，可——龟龟我不在此列。”
    “同为天生地养，但灵宝之间亦有差距。什么窥天镜，什么天机木，什么岁月书……它们不敢算的，我敢算。它们不敢说的，我敢说，它们不敢碰的因果，我敢碰。此乃天道老爷特许！”
    “今儿个就让小叶子你瞧一瞧，什么是真正的天地灵宝，什么是灵宝中的天花板！”
    “卦来！”
    一声怒吼，天地色变，叶凡能明显感知到天机在这一刻混乱起来。
    凭借他在卜卦一道的道行，竟什么都看不透。
    当然，对比龟龟而言，他的卜卦之术还是太过浅薄，毕竟才修行了几年而已。
    望着引动天地变化的龟龟，叶凡面无表情。
    他就知道这小王八藏了很多手段，今天总算是不装了摊牌了。
    不过，只要能找到苏清欢就好。
    “嗡嗡嗡”
    龟龟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它的话语，东海市上空瞬间被层层劫云笼罩，纵然是叶凡取出千年老槐树都没有用。
    “小叶子别慌，我心中有数！”
    “……？”
    盘旋在叶凡身周的雪月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只觉得龟龟的脑袋瓦特掉了。
    你现在的生死还捏在主人手里呢，竟然敢这么跳？
    主人果然还是太仁慈了！
    叶凡并不生气，回道：“行，您忙着，小叶子随时听您差遣。”
    “准备母海龟三十只，忙完我得好好休息一阵子。”
    “行。”
    这都答应？
    龟龟试探道：“那再来几个人类美女伺候我行吗？”
    “行。”
    龟龟心中大喜，留着哈喇子道：“得是胸大腿长皮肤白的，脸蛋好看声音温柔的。年纪嘛，十八到三十五都行，我不挑。”
    “听您的。”
    “哈哈哈哈哈哈。”
    龟龟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春风得意马蹄疾，这特码的太爽了！
    有了期盼。
    巨大龟甲迅速运转起来。
    “昆仑山玉女观苏清欢，在何处！”
    龟龟一声大喝，庞大龟甲突然崩碎一角，阵阵生死危机涌现心头，吓得它浑身一哆嗦，连忙制止卜卦。
    龟龟半是茫然，半是恐惧道：“怎么会呢，竟连看一眼都有生死之危，不能够啊，不应该啊……”
    叶凡沉默一会儿，问道：“灵宝天花板，就这？”
    龟龟一张老脸涨红。
    也幸好它现在是本体，不至于被叶凡看到窘迫模样，硬着头皮道：“只是失败一次罢了，再来！”
    龟龟再一次卜卦，这一次填入整整十年的寿元。
    生怕不够，龟龟又咬牙加码十倍，足足一百一十年寿元，它就不信还算不到苏清欢的具体位置！
    可。
    寿元消耗了。
    本来是手到擒来的一卦，却让龟甲再一次崩裂。
    龟龟大脑嗡的一下，它知道那个女人的因果颇深，却没想到深到这个地步。
    “只能使出五大杀手锏之一了。”
    龟龟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见天空中的劫云快速旋转，然后化作一缕青烟汇聚在龟甲之上。
    这青烟如水盆，其内流淌着道道清澈透明的白雾，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圣洁之气。
    “昆仑山，玉女观，苏清欢！”
    龟龟再一次念诵名号，劫云化作的水盆之中出现苏清欢的面容，虽然很模糊，但却找到了。
    “她在九……九华山。”
    龟龟说完，本体的黑色龟甲崩裂大半，惨叫一声后跌落地面，重新化作手掌大的小海龟，口吐白沫不断抽抽。
    叶凡关心道：“龟龟，你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快死了而已……”
    “既然没事，那你自由了。”
    随着叶凡话落，龟壳灵宝觉察到一股无形的束缚崩裂开来，那是曾经立下的道誓。
    它彻底愣住，甚至不再装重伤垂死的模样：“小叶子，你……真放我走？”
    “我这人说话算话。”
    “……那我真走了？”
    龟龟试探着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但又不敢走远，生怕叶凡来一句：嘿，野生的天地灵宝，有德者居之！
    叶凡不再理会龟壳灵宝，唤来清风剑，准备前往九华山。
    龟龟顿时急了：“不对，小叶子你还欠我三十只母海龟，好几个人类美女呢！”
    “先欠着。”
    “……？”
    合着就没打算给是吧。
    是了是了，按照叶凡的无耻程度，拖个百八十年也不是不可能。
    但不知为何，明明自由了，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叶凡跟鸢姐，居然还有了些不舍得。
    它鬼使神差的跳上清风剑，抱着叶凡大腿道：“不行，我得跟着你，万一你赖账跑路呢！”
    “我叶凡是这样的人？”
    “那我也得跟着去，我得见一见鸢姐，跟她告个别。”
    “……”
    叶凡神色古怪，难得他说到做到一次。
    但龟龟愿意跟着，那便跟着一起去吧，也确实需要这小家伙具体定位。
    九华山距离东海市很近，也就不到五百公里的路程。
    驱动清风剑全力飞行，不到一个小时，便能远远看到九华山。
    ……
    ……
    九华山深处。
    有一座早已破败的道观。
    观中供奉的神像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座杂草丛生的宫殿群。
    本来残破的主殿被收拾干净，两个蒲团之上，分别盘坐着苏清欢与东方鸢。
    不同于心无旁骛入定的苏清欢，东方鸢望着窗外的天空，怔怔出神。
    她想主人了，也想鸡鸣湖的小木屋，想灵魂挚友柳依依，想那个怎么玩都玩不坏的龟龟。
    “哎……”
    一声叹息在大殿内响起，东方鸢连忙闭眼假装入定。
    “去开门。”
    “啊？”
    东方鸢有些迷糊，门都是破的开什么门，而且这深山老林的，也没有客人要来呀。
    念头刚起，远远的便听到一道怒喝声：“苏清欢，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