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一眼过后。
    有苏媚继续布置幻阵，很快布置成功，葬妖湖附近顿时起了一层蒙蒙白雾，再也看不清晰。
    “被发现了。”
    洛玉平静开口：“那只九尾狐境界绝不是元婴初期。”
    难道隐藏了实力？
    叶凡挑眉，暗道一声可惜，看来今天不能跟好兄弟有苏长青友好交流了。
    风紧扯呼！
    叶凡转身打算退离此地，肩膀上却多了一只素白柔荑，顿时诧异望去。
    “师姐，不撤吗？”
    “不急。”
    “行，那就再跟他们耍耍。”
    叶凡点头道，反正有洛师姐在，小命是肯定能保住的，加上黑色手指骨对于葬妖山的环境十分熟悉，对于逃生路线肯定熟络，怕个鸟！
    “师弟，你为何站在我身后？”
    “我怕后方有人偷袭，想要保护师姐。”
    “……”
    不愧是小师弟。
    骗人的最高境界，就是骗过自己，叶凡显然已经到了这一境界。
    等待是最无聊的，尤其是在有苏媚布下幻阵之后，什么都看不到。
    好在有师姐陪在身旁。
    叶凡低声问道：“师姐，你现在是什么境界，化神？问道？”
    “……”
    “师姐，你怎么不说话？你放心，你师弟我绝不会受到打击。”
    “……”
    “师姐，洛师姐？”
    叶凡轻声呼唤数遍，可洛玉站如松，面容始终清冷如雪，尤其白纱蒙着眼，也无法通过眼睛观察她现在是否在神游天外。
    叶凡心中暗暗想道：估计是在‘看’幻阵中的那九尾狐跟牛头怪的心声，否则不会不理我的。
    ……
    幻阵之中。
    牛来警惕看向四周。
    他与佘永都是元婴巅峰，身为旁系血脉在族中并不如何被看重，甚至没有资格进入祖地修炼。
    所以他们兄弟二人一合计，便追随于有苏长青。
    只不过佘永求的是天银蛇，而他所求——则是地位的提升！
    有苏长青曾允诺：“他日我若为青丘之主，你可带领重牛一族重回青丘妖山，你之一脉升为嫡系血脉！”
    青丘妖山。
    是下界的三大圣地之一，统率着仙门百家与诸多妖族，属于诸多妖族平衡利益的地方。
    后来鲛人一族的天骄公主死于青丘妖山，鲛人老祖血洗青丘，青丘妖山至此一落千丈。
    十六王族有七个被逐出了青丘妖山，其中就包括九尾狐与重牛、九阴蛇这三族。
    这三族来了妖土，另外四族或隐世或如狼族那般苟活于灵府。
    “有苏媚，你为何追随少主？”
    牛来看似一身腱子肉憨憨的，但他总觉得这只狐妖有些太过于‘崇拜’有苏长青了。
    “你是在质问我，还是在怀疑我？”
    有苏媚的脸蛋媚意横生，柔腻嗓音更是让人骨头发酥，但牛来却听出了对方话语深处藏着的不满。
    他连连摇头道：“不不不，不是质问，也不是怀疑，单纯只是闲聊。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有苏媚嫣然一笑：“牛道友，媚儿只是开个小玩笑，不用道歉。”
    她抚过裙摆，坐在湖畔的一块巨石上，也不回答牛来的问题，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牛来的硕大脑袋晃了晃，并未在意被无视。
    时间一晃，距离有苏长青说的一个时辰越来越近。
    本来还安稳等待的牛来心情有了些许烦躁，在湖边走来走去。
    终于。
    湖面有了涟漪波动。
    有苏长青跟佘永相继浮出水面，两个人身上都密布着伤痕，神色带着惊恐，近乎是连滚带爬的爬上了岸。
    而后。
    牛来跟有苏媚看到湖中突然伸出一只只手，有人类的，有妖族的，有的还栩栩如生，有的已然成了白骨。
    密密麻麻无数只手同时抓向有苏长青跟佘永，可在离开湖水到达岸边的一瞬，一股诡异的力量让它们齐齐一颤，继而同时缩回了水中。
    “啵”
    水面荡起的涟漪很快消失，佘永大口喘息，眼神中满是惊恐。
    “发生了什么？”
    牛来紧张询问，这时候他才发现佘永的左腿已然断裂，沿着湖边拖出一道长长血痕。
    “湖底全是手！”
    佘永惊惧道：“一开始还好，但它们突然动了，幸好少主救了我，否则……”
    声音满是颤抖。
    佘永变回本体，赫然是一条通体冰蓝色长约三米的巨蛇，只是蛇尾处有一道十分显眼的伤口。
    佘永向有苏长青伏下脑袋：“谢少主救命之恩！”
    有苏长青摆了摆手：“都自家兄弟。”
    有苏媚适时问道：“少主，您……找到您想找的东西了吗？”
    有苏长青含笑道：“找到了。”
    说罢。
    有苏长青将一面残破的铜镜碎片扔入湖中，顿时黝黑渗人的湖水变得清澈见底。
    牛来跟有苏媚头皮发麻。
    他们终于看到了葬妖湖最深处的景象，比佘永说的还要恐怖万倍！
    但二人也看到了湖底有一面锈迹斑斑的青铜镜，与有苏长青扔下的残破铜镜碎片交相呼应，二者合一，散发出璀璨耀眼的白光，继而内敛平静。
    有苏长青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务必不能外传，谨记！”
    佘永、牛来以及有苏媚同时点头。
    “以前，问道巅峰突破大劫便可飞升上界。上界修士，只要付出一定代价也能来到下界。但如今末法时代绝地天通，纵然是上界的仙人，也无法肉身来到下界，甚至想要传递几句话，都需要耗费天大代价！”
    有苏长青指了指葬妖湖深处的铜镜：“但，总有例外。”
    “轰！”
    佘永头皮发麻：“少主，您的意思莫非是，铜镜是能让我们前往上界的门？”
    牛来跟有苏媚同样震惊了。
    他们警惕的看向四周，若真如佘永猜测的那般，这是能下界打个天翻地覆的至宝！
    “那倒不是。”
    有苏长青补充道：“这镜子是上界某位大能遗留在下界的法宝，名为‘换天镜’。”
    “……”
    有苏媚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那你刚才说个屁！
    牛来十分给面子，问道：“敢问少主，换天镜有什么用。”
    有苏长青一字一句道：“移天换日！”
    有苏媚：“……”
    她再次翻了个白眼，所以到底有什么用？
    “只要被铜镜照到，他的天赋、根骨都将成为你的。”
    有苏长青一字一句道：“此为，换天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