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
    那听风楼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虽说听风楼的楼主风无月是妖土最强的十位妖王之一，但未必是玉女观的对手。
    嗯。
    应该是吧，我的好师父？
    这一刻，叶凡没来由开始想念起师父苏清欢。
    有苏长宁并不知道叶凡在想什么，只是淡然喝着茶，细细品味着天绝茶叶。
    天绝茶树产出的茶叶，除了能开启妖族灵智，同样是茶中精品。
    只是她发现。
    叶凡并没有碰来自听风楼的请帖，而是退后数步，召唤出了龟壳灵宝。
    有苏长宁微微眯起眼睛。
    莫名的杀意让龟龟打了个寒颤，它抬头看到了有苏长宁，冷哼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帅龟？”
    怕虽怕。
    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主人他——
    主人您怎么站那么后面？？？
    我一个没啥战斗力的天地灵宝，不适合在前排当肉盾啊。
    龟龟那狗仗人势的得瑟气息瞬间消失，小心翼翼道：“有苏前辈，您在喝茶呢。”
    “我在看帅龟。”
    “……”
    龟龟只觉得有苏长宁的眼神格外可怕。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它感觉自己已经成了生龟片，被有苏长宁沾着芥末吃完了。
    叶凡开口道：“龟龟，打开请帖。”
    “……”
    果然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我堂堂天地灵宝，就是天天给你当小白鼠的？
    龟壳灵宝心底那叫一个委屈，但还是硬着头皮打开请帖，好在并没有出现什么危险。
    叶凡这才靠前。
    目光看去，请帖中只有一枚传送玉简。
    玉简之上还有一行小字——
    【听风楼风无月，诚邀李长生李道友来小楼一叙。】
    叶凡不动声色的看向有苏长宁：“听风楼邀请的是李长生，关我叶无玄什么事？”
    有苏长宁的狐耳动了动。
    回到九尾狐一族，‘长生观李长生’在试炼灵府中的种种恶行传遍了妖土。
    但有苏长宁却根本不知道李长生是谁，后来细一琢磨，才明白那大概率是叶凡。
    所以。
    有苏长宁面露讥讽道：“那便劳烦叶道友，将此张请帖转交给李长生李道友，不为难吧？”
    叶凡刚想拒绝，耳畔便传来南宫婉的神念传音：“放心收下！有我在，你去听风楼绝对安全。”
    绝对安全？
    我还能相信你吗，我的死宅公主？
    叶凡对南宫婉的话保持强烈怀疑。
    自南宫婉从公主墓搬家到古玉空间中后，便开始了十分健康自律的生活。
    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是在看剧看漫画，便是在吃吃喝喝，要么就是听着小曲小眯一会儿。
    哪有半点儿被鲛人族寄予厚望的妖祖继承人的模样！
    “哎呀，你信我！”
    南宫婉急的在古玉空间中直跺冰棺。
    “……行行行，别跺了，再把冰棺跺碎了，倒霉的肯定是我。”
    叶凡收下传送玉简，又看向有苏长宁：“有苏道友还不走？”
    “这么急着送客，这是不欢迎我？”
    “是的。”
    “本想与叶道友谈一谈仙门之事，谈一谈玉女观，谈一谈你那快坚持不住的师尊，既如此……告辞。”
    有苏长宁起身，淡然离去。
    叶凡心头狂跳：“有苏道友留步！”
    然而。
    有苏长宁并未停留，只留下一阵香风，不过一个眨眼便离开了鸡鸣湖。
    龟龟在一旁煽风点火：“主人，有苏长宁这娘们不是好人呐，太可恶了，等您境界超过她，一定得好好收拾她！”
    “闭上你的嘴。”
    叶凡望着有苏长宁离去的方向，又看向手中的传送玉简，眼神闪烁。
    进入古玉空间。
    南宫婉迫不及待问道：“叶凡，我们何时去妖土？何时去听风楼？”
    叶凡沉吟道：“最起码要等我化神境。”
    南宫婉生气道：“不想去就不想去，等你化神境黄花菜都凉了！你就是怕死，就是不信任我！”
    叶凡承认道：“是的。”
    “……”
    南宫婉气到不行，操控冰棺撞向叶凡。
    叶凡一脑门黑线：“不是，你总得告诉我，你想去听风楼的理由吧？”
    听风楼。
    即便没有妖王风无月的邀请，叶凡也一定是要去的。
    因为疑似上界纯阳之体的尸骸，便在听风楼管辖的葬妖山。
    但。
    有苏长青在妖土。
    九尾狐有苏一族又是妖土扛把子之一，元婴境前去，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除非——
    鲛人妖祖愿意庇护他！
    可想想又知道不可能，所以此事只能从长计议。
    “我跟风无月的妹妹风有雪是最要好的朋友，我可保你在妖土无恙！”
    “你俩有多好？”
    叶凡眉头微皱：“万一是表面闺蜜，背后敌蜜呢。”
    “……什么是敌蜜。”
    南宫婉一脸不解，但没太在意，十分确定道：“我与风无月素来不对付，形同陌路。但我身死青丘妖山时，他哥哥是唯一想要救我之人，为什么？因为他不想让妹妹风有雪伤心。”
    提起风有雪。
    南宫婉面露追忆道：“我与有雪相识，是在一个灯火阑珊的夜晚，那是年后的第一场雪。她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原来妖族也有自己的林妹妹。”
    “你好烦呀，能不能别打岔！”
    南宫婉气鼓鼓道：“你若去了听风楼，最好是对有雪客气些，她哥哥最是心疼妹妹了。”
    懂了。
    妖王风无月是妹控。
    南宫婉心有戚戚焉：“有雪本来居住于上界禁地之中，后来才来了下界，也只有我这一个朋友……她这些年，不知过的如何。”
    “还能住在日月海中？”
    叶凡撇了撇嘴，上界的禁地他只知道这一个。
    “你怎么知道？”
    “……？”
    叶凡表情僵硬：“你没骗我？”
    “骗你作甚。”
    “嘶。”
    叶凡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立刻捏碎传送玉简前往听风楼，询问风有雪关于禁地日月海的情报。
    无它。
    日月海牵扯到了姐姐叶芸。
    还强行吞噬了他三十几年的寿元！
    如果可以，不知道能不能看在熟人面子上将寿元退回来。
    “婉儿。”
    “怎么了？”
    “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你也是我的好朋友！”
    南宫婉开心到尾巴都快翘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