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事关弟弟妹妹，牛大力心头一紧，彻底慌了：“佘月，怎么办，现在应该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
    佘月望了牛大力一眼，什么都没说，但什么也都说了。
    牛大力面色不断变幻，由此可见内心情绪之纠结。
    他带着一丝希冀道：“即便他是金丹境，但……但也不一定是玉女观弟子啊！你知道的，玉女观只收女弟子，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入观！”
    “用你那杏仁大的脑子想一想，你都知道的事情，金丹境界的叶道长会不知道？”
    佘月神色怜悯道：“再者，不论人族还是妖族，但凡知道玉女观的哪个敢冒充，是嫌祖坟太多，还是觉得九族太碍眼想被诛了？”
    “……”
    牛大力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瞬间清醒。
    是了是了，玉女观那些女疯子随心所欲百无禁忌，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路边的狗但凡吐下舌头都得被扇两巴掌。
    哪个不怕死的敢顶着玉女观名头行事？
    且不论玉女观的恐怖实力跟行事作风，仅说玉女观的仇家，可谓遍地都是。
    修行界有名有姓的宗门大派或强大妖族都被敲诈勒索过，积怨之深有两千年历史。
    假扮玉女观门人，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牛大力想通了，也知晓自身行径为灵府带来了怎样的灾祸。
    他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但一个字说不出口。
    最终牛大力叹息一声，似是下了某种决定，向佘月抱拳一拜，神色复杂道：
    “我蛮牛族祖上有一件宝贝传下来，是金牛角，佘月你知道在哪里，烦请将这枚未成型的妖丹跟金牛角当作赔礼送至道长那边，也请你多多美言几句，切勿连累灵府……”
    “家弟家妹，以后麻烦你照顾一二，拜托了。”
    “若道长不肯接受道歉，只求为我弟弟妹妹留个全尸，他们尚未化形，我的尸体尚且有点作用，不论炼丹还是食用都比他们强上百倍。”
    说罢。
    牛大力伸手抓向自己丹田处，在鲜血淋漓中抓出一枚不规则的黄色椭圆体。
    他大口喘息，身体颤抖跪倒在地。
    牛大力用尽全身力气，将这枚染血的妖丹举至佘月身前，吐出一句：
    “对不起，我错了。”
    随着声音落下，牛大力身体逐渐僵硬，最后化作一只体型巨大的金色水牛跪伏地面。
    佘月接过妖丹，沉默许久，最后一声叹息飘进了风里。
    弱肉强食的修仙界就是这般残忍，一朝不慎，满盘皆输。
    因为自大、没有脑子，牵累族人亲朋甚至无辜之人的事情数不胜数。
    牛大力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佘月将牛大力那双满是自责的眼睛合上，轻声道：
    “你放心去吧，若你的死未能消灭道长怒火，灵府的人都会为你陪葬，你在黄泉路上慢点走，等等我们。”
    ……
    ……
    华上集团。
    公司灯火通明。
    宋佳为柳盈盈泡了一杯咖啡，心中满是对柳总的敬佩。
    佘月最近两天拍摄的内衣，是秋冬两季的新款，为了做好提前宣传的准备，公司上上下下加班了好几天。
    不论是原材料还是工厂加工，亦或者合作伙伴，事事都需要柳盈盈的过目跟签字。
    说起来也是奇怪。
    最近一段时日，在江南商界叱咤风云的白家，以及金陵城豪门刘家，都主动找公司合作，以近乎是白送的超低价，邀请华上集团入驻白家、刘家名下的高端商场，甚至两家分别下了上千万的大订单，说要给自家员工发福利。
    不知道是不是宋佳的错觉。
    自从老板娘叶凡出现后，公司从原来勉强在业内站稳脚跟，开始稳中向好的快速发展。
    以前想入驻高端商场，需要缴纳大笔入驻费，还要跟人家七三分成，如今可以说是被求着去的……
    宋佳忍不住感慨道：“柳总，我突然觉得叶凡是咱们公司的福星，他来了后好事不断，除了仓库失火那次！”
    柳盈盈轻轻点动臻首：“嗯。”
    宋佳小心翼翼道：“柳总，叶凡跟李艳……不对不对，跟佘月真的没事么？要不要我悄悄去跟踪下。”
    柳盈盈惊讶道：“你还会这个？”
    宋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以前在表哥公司兼职过一段时间，他是职业狗仔，教了我不少跟踪跟反跟踪手段。说来不怕柳总笑话，某个顶流男明星让女友打胎的事，就是我去医院体检时误打误撞拍到的……”
    “行，你去调查叶凡吧。”
    “好嘞柳总！”
    宋佳莫名有些兴奋，总觉得血液中的八卦之魂要燃烧起来了。
    只是……
    怎么是男人的声音？
    宋佳脸上笑容僵硬，扭头才发现门不知何时开了，而叶凡就站在门口。
    宋佳一张脸烫的吓人：“哈哈哈，我开玩笑呢。柳总，我、我工作忙完了，先下班了！”
    宋佳低着头匆匆离去，根本不敢直视叶凡眼睛。
    叶凡脸色发黑。
    本来就因为佘月的事一肚子火，此刻撇嘴道：“盈盈，扣宋佳工资，给我狠狠地扣！哪有这么埋汰人的，我叶凡可是东海第一深情，她居然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行，扣一百。”
    “才扣一百？”
    “那你说扣多少。”
    “扣八万！”
    “……”
    柳盈盈白了叶凡一眼：“没个正经，怎么这么快就吃完饭了？这才七点半，我工作还剩一些。”
    “你忙你的，我看会风景。”
    叶凡自顾自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忍不住失神，谁能想到这座人口数量众多的国际大城市，此刻有妖族潜伏其中。
    “叶凡，你有心事？”
    “没有。”
    “你在说谎。”
    柳盈盈认真道：“你从以前就藏不住心事，总是眉头皱成川字型。”
    “是吗？”
    叶凡还真没注意过。
    柳盈盈走到叶凡身前，伸出手指抚平他的眉头，柔声道：“我知道你失踪那五年肯定发生了很多事，最近江南白家、金陵城的刘家频频向我示好，是……因为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