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我不想娶亲
魅二确定了裴炎无事,立刻提剑就要向外追,却被裴炎按住了肩头。
“千岁爷?!”魅二有点茫然,那人根本跑不掉的,而且外头早已经围满了司礼监的人,为何爷要阻止他去追?
裴炎淡漠地道:“不必去追,让外头的那些人也放开个口子让他们跑就是了。”
魅二有些茫然不解,不过他们从不质疑主子的决定,他立刻点头领命而去。
裴炎看着自己手上一条精致的红绳拴着的核桃雕刻而成的小笛,阴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诡危险的光芒来。
“千岁爷,您没事吧!”小胜子捧着紫色的狐裘领着一群司礼监的厂卫们冲了进来,铁青着脸打量了一下裴炎身上。
确定没有看见爷有受伤的迹象方才松了一口气,立刻上前为裴炎披上狐裘。
裴炎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冷冷地道:“里面的那些作死的东西,全都不要留!”
“是!”小胜子立刻点头道,看向那些被魅一一个人就困在浴池中的几个黑衣人,眼中闪过嗜血的冷芒。
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太监,那美貌小太监立刻点头跟上了裴炎,小胜子则领着人提刀而入,顺便让人关上了浴池的大门。
——老—
“呕——咳咳咳!”黑暗的假山群里,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不停地呕着水,同时身后略显高大的黑影也立刻帮他拍击着肺部。
好一会,才稍微缓解了一些,身后的人不无担忧地问:“您可好些了,殿下?”
“嗯……。”带着虚弱与劫后余生的庆幸,那人轻轻地应了一声,方才让人知道原来她竟然是个女子。
身后的黑影蹲下而来身子,轻声道:“殿下,您如今走不了,我背您回去,再晚点只怕全宫搜查刺客,对咱们很是不利!”
贞元依言靠在他的身后,让对方背起她迅速地朝她的宫殿飞驰而去。
一路避开鼎沸的寻找刺客的人声和戒严的司礼监人马,他们悄无声息回到了香兰宫里。
祭月、祭香几个早已被外头传来的消息吓得如同惊弓之鸟,见自家主子回来,立刻也顾不得冻伤未好的腿,立刻一瘸一拐地冲上扶住了浑身湿淋淋狼狈无比的贞元公主。
祭蓝和祭红则立刻拿出了毯子包裹住她湿淋淋的身体,并端出了火盆和早已经准备好的姜汤给她驱寒。
贞元公主喘了一声之后,又喝了一盏姜汤,方才觉得自己回过神来,随后看向身边也同样湿淋淋的沉默男子:“祭渊,你且去喝一碗姜汤驱寒!”
祭渊沉默地点头,恭敬地离开。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为何又落进了水里?”祭月忍不住担心地道。
“您要查证的事可是没成,所以惊动九千岁?”祭香担心地一边帮她擦一头长发一边道。
贞元公主摇摇头,嘴唇泛紫地靠在了软枕头之上,并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有点茫然,随后又略显烦躁地摆摆手:“行了,你们都出去就是了!”
几个婢女不敢说话,便伺候着贞元公主换了一身潮湿的衣衫随即离开了。
贞元公主一身中衣躺在床上,不知为何眼前总是闪过那人唇角的笑容,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天朝实际上的统治者的微笑,惑人却又残酷异常,让人心悸。
果然,那夜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九千岁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太监,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男子,而且是个极为残酷而危险的男子。
也只有那样的男子才有这样的手腕欺瞒天下所有人,以近乎铁血地手腕统治整个王朝。
但是……
她忽然想起长廊之下,幽幽烛火间,他对那个女子露出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神情。
虽然一切都看不清楚,但那种漫天大雪纷飞,冷彻心扉之间隐约的热情如熔浆一般,几乎将人烫伤。
贞元沉默着,忽然想,是不是只有对待那个女子,他才会在自己冰封的坚不可摧的壳下露出最柔软和灼人的热情。
但是……
她单手抚摸上自己的柔软的左胸,只觉得丰润下面还有一颗仍在狂跳不止的心,连着自己的咽喉……
她指尖掠在自己受伤的喉咙上,几乎能感觉到裴炎修长细腻的手指,那种冰冷像一滴水顺着喉咙一路滴落进了她灼热的心口,然后化为了蒸汽。
那是个强大到可怕的男人,危险却……异样的迷人。
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让她陡然升起一种奇异的征服欲。
贞元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唇瓣。
司空茉知道了宫里出现刺客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她方才睡醒,正窝在棉被里睡眼惺忪地偷偷揉自己酸麻务必大腿根,等着何嬷嬷和其他几个丫头们布菜的时候。
“逃了?”司空茉听到丫头们的禀报,不由微微睁开还有点血丝的眼,不想昨夜自己睡过去以后,身边还发生那么多的事。
“是,真真儿奇怪,司礼监的人和御林军找了半宿都没有找到人,也不知道那人藏到哪里去了,莫不是变成了鬼飞了不成,还说司礼监的人多厉害呢!”
司空茉看了看沉默的何嬷嬷,淡淡地道:“既然千岁爷说人没找到,便是没有找到罢。”
“郡主,世子爷在宫外求见。”二等丫头白莲匆匆进来恭敬地福了福。
“司空靖?”司空茉微微挑眉,他来作甚?
司空靖进房的时候,便见着司空茉静静地坐在窗外,窗外飞雪漫漫,有清冷天光静静地照在她明媚如兰的面容之上,有一种别样的迷离清冷之色。
见他进来,司空茉看向他淡淡地道:“世子爷今儿怎么那么好心情,来看妹妹?”
司空靖没有说话,径自走到她面前,静静地坐下,看着她:“怎么,我终归是你哥哥,听闻你身子不适,有感风寒,不能来看看你么?”
他的口气难得温柔,司空茉心中奇怪,但也没有太多反应。
毕竟如今虽然与靖国公府邸没有太多往来,却还没到撕破脸面的时候,她只是微微颔首:“那就有劳哥哥为妹妹费心了,今日里妹妹身子不适,你既然到了,便喝杯茶吧。”
说着,她便让白珍上了好茶搁在司空靖面前。
司空靖拿起来喝了一口,忽然看向司空茉:“听说你会煮苗疆的打油茶?”
司空茉并不奇怪他知道,自己煮茶给身边的人试吃也不是什么秘密,便点点头:“是。”
“可否为为兄煮上一杯?”他看向司空茉,眸光深邃。
司空茉却低头喝了一口被子里的灵芝茶,微微一笑:“改日吧,今日妹妹有点不适。”
她从不为不是自己人的人煮茶。
司空靖看向她,忽然冷笑了一声:“你是只会为九千岁那阉人煮茶吧?”
原本说话尚且客气温和得让司空茉觉得诧异,如今见他恢复了平常态度,她反而觉得习惯,只是淡漠地道:“若是哥哥想要说这些,那么妹妹奉劝一句,小心祸从口出。”
她家阿九可不是什么肚子里能撑船的宰相,反而是个标准的小肚鸡肠,她可不认为他会喜欢司空靖在他九千岁的地盘上鄙视和谩骂他。
司空靖眼底怒色一闪,正要说什么,却还是硬生生地忍耐下去,只是沉默着。
司空茉也不去理会他,自顾自地喝茶,身边的婢子们也见惯这位世子爷对自家郡主一向不甚友好的态度,自然也是懒得理会他,只等他一会过了内臣探视的时间滚蛋就是。
沉默了一会,司空靖却恢复了平静忽然道:“父亲给我议了一门亲事。”
司空茉一怔,随后微微一笑:“是么,恭喜,不知是哪家小姐如此幸运。”
司空靖却忽然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我并不想娶亲。”
司空茉有点自莫名其妙,你不想娶亲与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