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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真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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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韩贵妃?”
    “出家削发为尼,到衡山替先帝祈福。”
    “……”
    司空茉看着裴炎,忍不住暗自叹息,果然是个小心眼到极点的千年老妖,处置起人来真是干脆利落,恩怨分明。
    裴炎瞥见司空茉的颈项上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脖子,眼底微微闪过一丝暗流,忽然转了话题:“你穿男装的样子比穿女装的样子,要诱人多了。”
    司空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男装,非常时期,为了行走方便,从她领着鬼军出京城前往天阳关伏击九千三藩王强骑兵的时候,就是一身飒爽男装。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司空茉推了推身后那人,只觉得他的鼻息凑在自己敏感的脖子上,一阵麻痒。
    裴炎正想凑上去在那雪白的脖子上咬一口,却忽然听见小胜子弱弱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千岁爷,太平大长公主披麻戴孝求见您。”
    “让她滚。”裴炎懒洋洋地抛下一句,凑在司空茉白嫩的脖子上轻吮了一口。
    “是。”小胜子点点头,但是却磨磨蹭蹭没有走,却眼巴巴地看向司空茉。
    他自是知道千岁爷在与夫人一起的时候,最是不喜有人打搅,但是却可以求助于夫人。
    司空茉看着小胜子的表情,情知事情有异,便按住了他搁在自己衣襟里的手:“太平大长公主必定有要事,她虽然支持太子殿下,但是她地位一向特殊,你还是去看看吧。”
    裴炎顿了顿,瞥了眼小胜子,冷嗤一声:“你个小崽子倒是越来越滑头了。”
    小胜子立刻满脸陪笑:“不敢,不敢。”
    裴炎感觉司空茉拿手轻扯了下自己的衣衫,他倒是没再继续,放开了怀里的温香软玉,顺手掸了掸自己的衣衫,凑在她白玉似的小耳朵边似笑非笑地道:
    “别再拿绷带那种东西压着它们了,你不心疼,本座还心疼呢,那可是本座让人汤汤水水地给你好容易养这么大的,压坏了唯你是问。”
    说罢,他便转身悠然而去。
    司空茉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裴炎说的是什么,她瞬间涨红了脸,看着那人远去的飘逸背影,没好气地暗自骂了声——不要脸’
    但是她下意识地揉揉了自己胸口,忍不住暗自嘀咕,应该不会吧?
    她好歹是女儿家,对自己的身材还是相当在乎,按照她的这种身子骨,三年前那种小馒头如今长成白嫩嫩的包子可不容易。
    且说这一头裴炎被小胜子领着下了照月塔之后,就知道为什么小胜子会为难了。
    照月塔离平日他理事的太极殿不远,如今太极殿那一头灯火通明,锦衣卫的人替代了禁军执戈于殿前。
    如今殿前正跪着一道倔强的白色身影——太平大长公主一身素服,摘髻去钗,一身素缟地跪在门前,手上捧着一只盒子。
    厂卫们纵然想赶走她,却又不好动粗,毕竟这位大长公主的身份实在特殊,只能任由她这么跪着。
    李密有点无奈,他对于这位公主还是颇为佩服的,在这个已经死了不少朝中官员与皇族成员的时候,还敢这么直接地表达着自己的诉求的人,没有几个了,何况还是一介女流。
    他忍不住劝诫道:“长公主殿下,您何必如此,就算见了千岁爷,又能如何?”
    “这与你无关,只是九千岁若是不愿见本宫,本宫就跪死于此!”太平大长公主面色苍白,但是美丽冷淡的面容上仍旧不掩她素来的傲气。
    太平大长公主扬声道:“太平求见千岁爷!”
    说罢,她忽然对着大殿的方向‘咚’地一声磕了一个头,抬头起来的时候,她额头上已经是一个血红的印子,可见她用力有多大。
    直起了身子之后,她又面无表情地冷声重复:“太平求见千岁爷!”
    说完,她再次‘咚’地磕头。
    如此反复三四次,太皮大长公主额头上的血已经染红了她额头上的素白抹额。
    李密看着,到底有些于心不忍:“大长公主殿下……。”
    此时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飘来:“长公主殿下,皓月当空,您如何这般有闲情逸致到太极殿前来拜月?”
    李密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习惯为难一个女子。
    而太平大长公眼睛一亮,立刻转头看向裴炎,目光灼灼:“千岁爷,您到底来了。”
    裴炎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悠然转身向太极殿而去。
    太平大长公主立刻跟了上去,等到了进了太极殿,裴炎随意地坐在金銮宝座上,一手支着下颚,一手搁在面前的金案上,懒洋洋地对着周围的人摆摆手。
    司礼监的众人便都面无表情地退了出去,动作整齐划一,悄无声息,仿佛没有一丝生气的木偶。
    太平大长公主不禁微微颦眉,她素喜热闹,哪怕是杀掉自己讨厌的人,也喜欢热热闹闹,但司礼监的人,特别是裴炎身边的近侍都像鬼魅一样,让她下意识地觉得不舒服。
    太平大长公主在金殿上空无一人后,仍旧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裴炎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额头上的鲜血,忽然唇角勾出个耐人寻味的笑来:
    “长公主殿下,您可是高贵的皇族,膝下有黄金,如何能跪本座一个阉人,还这般叩头,太子殿下可是最恨向本座见礼,您不怕折了您皇族公主的尊严么?”
    太平大长公主看向裴炎,片刻后,忽然冷声道:
    “是么,莫非千岁爷忘记了司宁炎这个名字,他一样是司姓皇族之人,母亲也是西狄皇后所出的嫡公主,早年若是没有那番变故,这皇位他也是有资格坐上去的。”
    太平大长公主顿了顿,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难道,我说的有错么,十五哥?”
    皇座上的那人艳美邪妄的容颜在她说出“司宁炎”这个名字之后立刻阴沉下去,那种冰冷阴郁的气息。
    仿佛有实质一般越来越浓郁,她几乎有一种错觉,仿佛看见一丝一缕的黑气从眉宇、身上飘出来,如蜘蛛丝一般爬满了整座辉煌的太极殿,让那些明亮的灯火都变得阴魅、晦暗。
    太平大长公主几乎瞬间便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忍不住踉跄着倒退了几步,才勉强站住了脚。
    她忍耐着心中的恐惧,死死地盯着裴炎。
    裴炎忽然发出一种极为怪异的尖利笑声:“呵呵……”
    那种尖利又刺耳的声音让太平大长公主难以忍耐地想要伸手捂住耳朵,却又害怕自己手中的木盒子掉落在地,只能跪坐在地,搂住盒子。
    同时按住自己的耳朵,但那种妖异又尖利的笑声几乎穿透了肺腑一般,让她痛得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不一会她的耳朵、眼睛、鼻子就流出鲜血。
    那种带着死亡气息的笑声却仿佛地狱恶鬼的笑声一般,从四面八方传来。
    太平大长公主第一次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她体会过害怕、体会过绝望,可是却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无处可逃的死亡气息。
    好容易,裴炎终于笑完了,他拭去自己眼角笑出的泪,忍不住以袖掩唇,看着几乎是七窍流血,伏在地上浑身颤抖太平大长公主轻描淡写地道:
    “真是不好意思,本座听着大长公主殿下说的笑话,实在忍不住啊……您可真是太会说笑话了。”
    太平大长公主颤了颤,试图爬起来,试了好一会,方才爬了起来,抹抹自己脸上的血,她脸色变了变。
    这辈子她还没没见过自己的血,这种可怕的感觉,几乎让她牙齿颤得没有法子说话,全身有一种诡异的麻痛,让她几乎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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