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你怕是不行吧
谭楚宇和裴听微丝毫不知晓,身后,会有这样一个男人盯着他们。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将两人的交互尽收眼底。
车上。
蓝安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呕吐了,车内弥漫着一股酒气和酸腐的味道,迫不得已之下只能打开窗来透透气。裴听微被冷风一吹,一阵哆嗦,却让她的脑子清醒了很多,扭过头看着一本正经的谭楚宇,她微微眯了眯眸子,问道,“学长,你是怎么知道和平年代的,难道……你接触过吗?”
“听微。”沉默了一段时间后,谭楚宇抬起头看着裴听微,“有些事情你不能深查,越查你就会越发现,真相就像是洋葱,一层层剥开之后,你早就泪流满面了。和平年代在s市也不过是初出茅庐,但他的总部,也就是d市那边,却以和平年代为主,想必这些事情沈吹也都明白,才会处处阻止你。”
虽然不喜欢,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能够知道的一些事情,处处都展示了沈吹对裴听微的关心。
女人看了他一眼,还是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沉思。
“学长,你是不是知道和平年代的一些详细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帮我……潜入和平年代。我想弄一个清清楚楚,我不想被瞒在鼓里。”裴听微想了很久,工地上的事、婚礼上的事、乃至于前任婆婆刘玉梅的死,她都想要弄一个清清楚楚。
而这一切现在只有谭楚宇可以帮忙了。
谭楚宇半句话都没有说。良久才打着圆场,哼哼了两句,“你在外面折腾了那么久,也累了吧?呵呵,别忘了你是一个孕妇,就算有什么事情,你也尽不了多大的力气啊。”
“这……”裴听微看着自己微微隆起来的肚子,虽然很小,但还是能够一眼就看见。
可如果她穿的衣服宽松一些呢?
“听微,有些事情你真的应该跟沈吹学学,该回避就必须回避,这不是懦弱。”等着红绿灯的时候。谭楚宇侧过脸看着她,忽然扬起一个微笑,“听微,你是最棒的,你的眼光了很好。我相信沈吹一定会帮你摆平工地上的事情,不需要你怀着孕到处奔波,和平年代的事,我不会帮你的。”
首先他绝不可能让裴听微落入牢笼,更不要说,他前段时间宣誓加入了和平年代。
谭楚宇的手在不经意间陡然攥紧,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都错。
他和裴听微。真的如同李忘幽所说那般,没有丝毫可能性了。
……
今日,沈吹不在家,裴听微则是换上了一身宽松的娃娃裙,踩着十二厘米高的高跟鞋,柔顺的长发此时此刻也被烫成了亚麻色的波浪卷发,看起来整个人像是精致的尤物。
在沈雁的掩护下,她很成功的躲开了老爷子的视线,离开了沈家。
门外,谭楚宇看着手表,一遍又一遍的蹙着眉头。
当看到女人朝自己招手的时候,他急忙跑过去扶着她,“真是拗不过你的牛脾气,我都说了不要让你去和平年代,你怎么可以威胁我呢。听微,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组织的监视,裴听微对和平年代的厌恶。谭楚宇只觉得自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难受!
更别提李忘幽在暗处犹如一个傀儡师那般,死死盯着自己,稍有不慎,整个谭家都会覆灭。不,应该说,是他重视的母亲会丧身李忘幽的魔爪之下。
“谢谢你啊学长,谢谢你成全我的任性。不过和平年代那个赌场。我是必须要去一趟的了!”裴听微感激一笑,连忙说道,“趁着沈吹不在家,我们赶紧去刺探军情,然后赶紧回来,时间赶得上的话,没准咱们还能一起去吃个饭呢。”
裴听微笑着上了他的车,殊不知,这一幕,却尽收入了一架单反之中,成为裴听微和沈吹之间的导火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车停在金碧辉煌的赌场前时,饶是风很大,裴听微却还是觉得闻到了一股铜臭味。有的人满脸喜色,左拥右抱的揽着赌场女郎上车离开,要去做什么事情溢于言表。当然更多的人,是面若死灰的离开了赌场,想必在和平年代的合法销金窟里,倾家荡产了!
谭楚宇下了车之后,拿出两个密码箱,看着眼前的赌场,神情十分淡薄,“一注富可敌国、一注倾家荡产。和平赌场,就是那么可怕,听微,我能帮的,就只有给你提供两百万的资金,至于接下来的和私情……抱歉,学长有学长的事情需要做,不能帮你了。”
“谢谢。”虽然裴听微不说,但心里面的感谢,却是溢于言表的。能给自己拿出两百万来打水漂,不得不说谭楚宇这个人,是真的仗义。
又是交代了好多话之后,谭楚宇这才带着忧愁,消失在了裴听微的身边,他会一直在暗中观察,只要有不对劲的地方,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他也一定会救裴听微的。和平年代,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一席娃娃裙的裴听微进门的时候,就被拦了下来,原因是未成年不能进入赌场。对此,裴听微觉得这是对自己最大的夸赞,她的目光落在那两个保镖脸上,扫视了一眼,故作轻蔑,“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受麦林董事长邀约而来的!”
说着。她拍了拍自己手上提着的箱子,暴发户的姿态十足。
保镖面面相觑,眼里闪过担心,“小姐,我们这里不接待未成年。”
主要是这段时间查的很严,上头都已经吩咐下来了,万事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绝对不容许有任何的差池。
“这是我的身份证,你可以去求证一下麦林董事长。”裴听微拿出谭楚宇为自己准备的假证,递给保镖,又跟保镖们说了这一番话。当然。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她和麦林董事长,的的确确是有约在先。
保镖们看了一眼身份证,见上面写着的日期刚好成年没多久,他们便不敢在拦着裴听微,但想要见麦林董事长,却还是要有点条件的。
当下,有人跑上去问了一下,片刻后便来到了裴听微的面前,毕恭毕敬地将她邀请上楼。
耳麦里,传来谭楚宇的声音。
但裴听微不方便回复。
麦林集团的董事长叫麦林。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曾经是一个赌徒,但打从被人砍了一只手后,就安心做起了自己的生意。大家都以为麦林会安安分分的,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跟和平年代的人勾结在一起,主要骗一些商业上的合作伙伴来这里赌钱,然后,从中谋取利益。当然,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一点,权当是麦林集团董事长自身的努力,将公司经营成现在的模样。
裴听微也是如此。如果不听谭楚宇说其中那些事情,她根本不知道,业界鼎鼎有名的麦林集团,它的负责人竟然是一个丧尽天良的皮条男。
一进门,裴听微就被大腹便便的男人拉住了手,她一惊,刚想要躲开,却听到耳麦里传来谭楚宇的声音。
于是乎,裴听微强忍着恶心感,甜甜地叫了一声,“麦林叔叔,没想到你这几年变化那么大,呵呵,我都认不出你来了呢。”
没错!
她现在扮演的,是麦林董事一位‘故交’的女儿,这个故交在几年前移民,结果死在暴乱之中了。当然,对此麦林董事长毫不知情,在他的眼里,只要能给他带来利益,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的,所以……裴听微才会那么有信心,只要自己不碰到熟人,想必不会被揭穿。
不过。在这种地方,也遇不到熟人。
麦林董事长被裴听微挣脱了手,也不恼怒,反而一副慈祥的样子,“你爸在国外还好吧?有没有另外娶别人啊?”
“叔叔你在说什么呢,我妈又没出什么事,我爸敢另娶她人?”裴听微嘲弄一笑,麦林董事长还真以为她来之前,不把事情都准备妥当的么?
这个身份的家庭美满,哪来的什么另娶他人。
听到这句话,麦林董事长算是没有什么疑虑了,爽快的带着裴听微进了包厢。
此时此刻。裴听微差点就尖叫出来。
请大家告诉她,张秘书怎么会在这里?
那么沈吹,是不是也在赌场里面?
张秘书又何尝不惊讶呢,差点脱口而出的一句夫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噎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地问道,“麦林先生,不是说今晚的赌局只有我们几个老朋友么,怎么又多了一个小姑娘?你知道我老张最讨厌跟女人同桌了,万一输了点钱,就哭哭啼啼的,论谁也不开心。对吧。”
“张先生,你不要小看女人,女人赌起来,有时候可比男人疯狂多了。麦林叔叔,废话不多说了,我今天就带了两百万,你们有本事的,可以赢走,没本事的……就抱歉了哦。”裴听微的演技此时此刻发挥到了极致。
饶是知道沈吹很有可能在赌场里面,她也丝毫不能怯场。
张秘书的手点了点桌子,“既然如此,那小姑娘到时候输光了。可不要怪我们几个大男人不留情面哈。这可是赌场,输了的,可不要哭鼻子哦。”
“废话少说,大小还是纸牌?”裴听微也坐下。
尽管今天的张秘书有点奇怪,但想必也是来出任务的吧。
她左右顾盼,没有发现沈吹的任何身影。
而自带摄像头的耳麦也将赌场里面的所有景象,尽数传到谭楚宇的眼睛里。
男人托腮笑道,“原来沈吹也在这,那可能没我什么事了。”
……
这厢,半圆形的桌子上摆着几盅骰子,一人一盅,第一句来的是大小。规矩很严格。和平赌场里面的骰子也都在赌徒的眼前一一检查,完全没有出老千的可能性。但裴听微知道,越是这样检查严密,就越是错漏百出。
所以从第一场开始,裴听微就十分紧张。
第一局,裴听微输了。
就这样五十万就没有了。
张秘书眯了眯眼,敲打着桌面,“李妍小姐,你可不要输光了哭鼻子啊。”
没错,裴听微现在的名字是李妍,一个早死了好几年的身份。
裴听微摇了摇头,“第一局输了。不代表我接下来这五十万也会输掉。我爸有钱得很,麦林叔叔你也是知道的,对不对?”
“呵呵,对的对的,张先生不用着急,小妍家里很有钱。”麦林董事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越是这样的冤大头,他就越喜欢,到最后,如果让他们破产了,看着他们脸上的痛苦,一定……很爽快吧?
“既然如此。那第二局开始吧。”张秘书哼了一声。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裴听微,意思十分明确。
他在说,沈吹让她停手。
可裴听微根本不可能停手,看完第二局卡牌游戏的点数之后,松了口气。她还真的很担心这第一场第二局,就把自己带来的钱全部输光了呢。虽然谭楚宇说让她输着玩,但裴听微的胜负欲还是很强烈的。
麦林董事长似乎对自己的牌很有信心,眼中闪过一丝丝必胜,旋即又压了一百万的筹码。
裴听微连忙跟上,她剩下的一百五十万,全在这里了。
“李小姐……魄力很大啊。”张秘书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爸有钱……”
裴听微尴尬极了,却为了不穿帮。只能继续狂拽炫酷。
荷官前来开牌,场面一瞬间尴尬。
麦林董事长一对九本来可以力压全场,但张秘书却是一对十,活生生让麦林董事长脸上的喜色凝固,而裴听微更惊悚,她摸了一对a,按照和平赌场的规矩,对a,是有权利硬性要求对方加注的。
“这不可能!”麦林董事长尖叫起来,神情充满了震惊。他在和平赌场好几年了,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现在竟然栽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倒是张秘书很爽快,直接把半箩筐的筹码都丢给了裴听微。
在他看来,这些钱,总是要回到老板口袋里面的,夫人私自来赌场,就等着挨骂吧。
想到这,张秘书心里平衡了一些。
“麦林叔叔,难道只允许我输,不允许我一对a大杀四方了吗?”裴听微眯起眼睛,拿起手机作状要打电话,“我可是会告诉我爹地,麦林叔叔耍赖的哦。听说他还打算跟麦林集团合作的呢……对了!evi国际,不知道麦林叔叔听说过没有。那里的继承人可是我未婚夫哦。”
呸!
学长真的是太坏了!
竟然让她找那么多借口,也不知道沈吹有没有听到这句未婚夫的话,希望没有吧,不然就真的死翘翘了。
“e、evi国际?”麦林董事长脸色一变,极力想从裴听微的眼中看出点什么,但女人坦荡荡的,完全没有任何惧怕,一时之间,他也抓不住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好心痛地将筹码推出去。
裴听微终于知道赌徒们为什么喜欢赌钱了,这短短半个小时,她就赢了八百万,真是……不上瘾才怪。当然,裴听微也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就算张秘书在这里,她也要问个一清二楚。
“麦林叔叔,还赌吗?你今晚带来的筹码可都被我赢光了。”裴听微玩转着可爱的筹码,笑了笑,“不如……这次的对a,我问叔叔一个问题,就当是抵了那两百万的筹码,怎么样?”
“你说。”
对于钱,麦林董事长一向看重。
现在裴听微说一件事就能抵了两百万,他是真的很想答应下来。
“赌场的老板在哪里?我想跟他赌一局。”
闻言,麦林的脸色变了几变,拳头也捏紧了。
他看着裴听微的笑容,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小妍啊,你一个小姑娘来这种场合,想必你爸爸也不会同意的吧。叔叔给你两百万,你就此收手回酒店,然后好好玩一场就回家,怎么样?”
张秘书一句话都没说,但敲打桌子的频率越来越高。
裴听微看不懂,却看懂了张秘书的眼神,点了点头,道:“那叔叔把筹码准备好吧,我先去上个厕所,待会回来灾跟叔叔叙旧。”
“恩,好。”
麦林目送着裴听微离开,心却没有一刻松懈下来。
几分钟之后,裴听微从厕所里面出来,洗完手出门的时候,就被一个强大有力的臂膀拖进了男士卫生间里。
看着沈吹那怒气冲冲的样子,裴听微也知道自己今天是难逃一劫了,当下,她讪讪道,“老公。可真巧啊,没想到你也在这……”
“裴听微,我出门之前说了什么,麻烦你复述一遍。”
裴听微淡定的笑容终于开始慌乱了,她想了想,嘟囔了一声,“你说安心在家里养胎,不要出门。”
“ok,那你来跟我说说,这是什么场合。”
“赌场。”
“一个孕妇来赌场,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一下的么?”
一脸紧张的裴听微抬头看了看沈吹,又低头沉思了一会。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也明白,沈吹让她留在家里面是为了她好,可是,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她又怎么可以安坐呢。
思索当中,沈吹又开口了,“难道你以为,你一个孕妇来赌场就能够调查出什么了吗?工地上的事情根本不是你能管的,死了足足99个人,你知道,99个工人死了,是什么概念吗?”
裴听微一惊,立刻认错。
又被沈吹骂了一通之后,便又提出了回去把戏演完的要求。毕竟,包厢里面,她的一千两百万筹码还躺在桌子上呢,可不能就这样浪费了。
说到这,沈吹又笑了,抓住裴听微的下巴仔细端详。
“老、老公,你想干什么啊?”
“听说,女人赌起来更疯狂?听说……岳父大人很有钱?听说……你还是evi国际集团继承人的未婚妻?”沈吹挑挑眉,声音低沉得媚人心魄,身上淡淡的熏香味,更是将裴听微整个人笼罩住。
她脸色酡红。心跳加速,连忙摇头,“老公,我只是开个玩笑的,我哪里认识什么evi继承人啊……胡诌的,嘿嘿,会走的……”
“我看你可不像胡诌的啊,我的老婆什么时候是奥斯卡影后了?我怎么不知道啊。”沈吹故作懵懂。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是几个男人的声音。
厕所门被人拧了拧。
“妈的,谁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裴听微惊慌失措,一看就是败家子们要作妖了,万一看见她和沈吹在男厕所里,肯定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虽然,沈吹是她老公,但自己还有一场戏没演完呢,闹出点啥事,后果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裴听微担心极了,开始剧烈的头脑风暴。突然,沈吹一把挠了挠裴听微的咯吱窝,养得她直接叫了出声。
门外,叫骂声戛然而止。
“哟,哥们在里面办事呢?呵呵,还以为哪个小子占着茅坑呢,嘿嘿,哥们继续哈!”
“哈哈,哥们继续继续。”
裴听微抬起头,看着沈吹满带着恶趣味的眼眸,咬着唇畔,轻声嗔道:“老公,你可真幼稚!”
“幼稚吗?老婆,你不是挺喜欢角色扮演的吗?刚刚是千金大小姐,不如现在陪为夫演一场坏蛋调戏小白兔的戏,如何?”沈吹嘿嘿一笑,对裴听微上下其手。
厕所里的空间十分狭小,裴听微羞红了脸,挣扎着导致门板碰撞,发出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沈吹,我警告你!收敛一点,不然你以后别想在房间睡觉。”
跪搓衣板、睡书房,二选一!
但沈吹毫不惧怕,现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裴听微求饶吗?怎么反过来自己被威胁了?沈吹很不高兴,他一不高兴就像折腾人,于是乎,男人的大手伸到了裴听微的咯吱窝里,继续挠了起来。
忽然。
头顶传来了一阵不耐烦的声音。
“哥们,该上就上啊,磨磨唧唧的还挠痒痒,你怕是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