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次去的会所比较私密，章军那边就送来了两张请柬，所以周楚决定自己开车去。
    苏法昭是下属，所以也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路之上，苏法昭一直很沉默，和过去那活跃的样子大相径庭。
    周楚有些奇怪，道：“小苏，你是怎么了？看你情绪不太高？”
    虽然论年纪，苏法昭比周楚还大一点，但是周楚毕竟是上级，也习惯了这么喊。
    苏法昭勉强一笑，道：“周总，我没事儿的。”
    “还说没事儿，别瞒我。”周楚继续开车，“咱们不单是上下级，也是朋友，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和我说，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都可以的。”
    苏法昭沉默了，显然她正在思考。
    “周总，你说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会是什么表现呢？”
    周楚没想到苏法昭一开口，就是这么敏感的问题，他想了想，道：“那很简单啊，李敖先生不是说了嘛，男人看见了喜欢的女人，全身除了一点之外，全部都软了。”
    苏法昭已经不是小姑娘了，顿时俏脸一红，白了周楚一眼，道：“周总，你可是我的上司，你这话，在美利坚够得上性骚扰了吧！”
    “呵呵呵，你不会真的去告我吧。”周楚笑了笑，显然苏法昭没有生气，周楚也就接着说道：“其实这话也是典型的话糙理不糙啦，张爱玲的话你总听过吧？呵呵呵，男女之间，最终还是会回到那档子事儿上去的，所以我这么说也没啥错。”
    “哎呀，我是要你说说比较纯粹的感情，不是欲望！”苏法昭不满道。
    “好吧。”周楚想了下，“其实和你们女人也没啥区别，无非是有事没事就想着她，想关心她，呵护她，想把自己觉得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那么你们会为她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可不好说啊。”周楚道，“你知道，爱与不爱，这是个性质问题，但是爱多少，这却是个程度问题，两者是不一样的。”
    看苏法昭沉思的样子，周楚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和金川出了问题了？”
    “也不算问题。”苏法昭并没有回避，毕竟现在公司里不少人都知道她和叶金川是在处对象呢，“就是我有些迷茫。”
    “迷茫什么？”周楚心中暗暗替叶金川感到不妙，如果女人一旦感到迷茫，而不是坚定，这可绝对不是个什么好消息。
    “迷茫他对我的感情，以及我对他的感情啊？”苏法昭理所当然的说道，她的手按着自己的膝盖，道：“这个感觉你不懂的，你那么多女人！”
    “喂，这话可不能乱说，全公司都知道我和露丝在一起的。”周楚急道。
    “是啊，你和露丝小姐在一起，是公开的，可是你和叶夫根尼娅呢？和刘思齐呢？”苏法昭不屑的说道。
    “我们只是好朋友啊。”
    “快得了吧！”苏法昭道，“你瞒不过我的眼睛！你对她们和对别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我……”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苏法昭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吧，我不解释。”周楚叹口气，“我的确觉得她们很可爱啊。”
    “你这样对得起露丝么？”苏法昭愤愤不平，“难道男人一有钱就变坏？”
    “这哪儿跟哪儿啊。”周楚不解道，“我和她们之间，并没有任何越轨的地方。既然没有越轨，就谈不上对不起露丝。至于说有钱变坏什么的，我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我和她们有点什么，这怎么能说变坏？“
    ”你对爱情不忠诚啊！“
    ”不，没这么回事，谁规定爱情就必须一对一？“周楚说道。
    “这……”苏法昭讷讷道，“不然为什么法律规定，必须是一夫一妻呢？”
    “你这是概念偷换喔。”周楚道，“结婚是结婚，爱情是爱情，这是完全两回事，夫妻俩不一定相爱，相爱的也不一定是夫妻。”
    “你这是歪理。”
    “那你难道认为，爱情一定会一对一么？”周楚反问道。
    “那是自然！”苏法昭正色道，“我若是爱上了谁，那就一定只会对他一个人好，其他什么男人，都根本不入我的眼。”
    “你爱金川么？”周楚问道。
    “应该是……爱吧。”苏法昭犹豫道。
    “你犹豫迟疑了！”周楚道，“如果你爱他，你不会犹豫。”
    “我说不过你。”苏法昭道，“我承认，我的确有犹豫。”
    “如果你能说，我可以做听众。”周楚道，“不过叶金川挺不错的啊。”
    “他是很不错了。”苏法昭道，“他上进，用心，对朋友对兄弟都很好，工作也做的很不错，跟着你，想来你也不会亏待他，可是……可是……可是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没有激情。”
    “激情？”周楚脸色变得有些怪异，“我说，你们不会是……那什么上不和谐吧。”
    “你想到哪儿去了！”苏法昭又羞又气，“我们都是保守的人，结婚前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其实……这个无所谓了。”
    “不，有所谓！”苏法昭坚定的说道，“我知道，很多西方人对此根本不在乎么，但是我是传统的东方人，我绝对不会婚前做这样的事情。”
    “好吧。那你为什么觉得没有激情？”
    “就是……”苏法昭想了下，“我觉得和他一起，我会很安心，感到一切都很宁静，可是，我没有恋爱的那种感觉！没有觉得害羞，心里如鹿撞，也没有很期待。他也一直小心谨慎的，既不会逗我开心，也不会惹我生气，我……”
    “喂喂喂！”周楚躲开了迎面的一辆卡车，“你想什么呢，我说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生活就是生活，哪儿有那么多波折。平安是福，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我不甘心！”苏法昭突然说道，“也许我这辈子就恋爱这么一次！可是结果这段恋爱却是这样……我担心我老了之后我会后悔！后悔年轻时候没有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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