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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吹过旧唱片之《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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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怎么才能够称得上偶像,年少时候流行将所喜欢的歌手称作偶像,初中毕业时也曾一度风行在彼此的纪念册互赠留言,那时我在偶像那一栏迟疑了很久,不知道该填写张国荣还是齐秦,难以取舍。我不喜欢他那紧身的皮长裤,我不会留着那么长的头发,但不妨碍我钟爱他的歌声,曾经让我感动的歌曲有很多很多,让我喜欢的歌曲有很多很多,但也只有他的歌声总深深打动我,必须承认,有些声音是能够深入心扉,有些深情会让人感动,比如他。将近二十年了,这么些年来,只有他的歌声,总能抵达我的心里深处,触动那深处的悲伤,对他,也并非单纯只是音乐的欣赏。而渐渐地,渐渐地,很少听歌了,也很少去听他的歌曲,或许是一种回避,害怕心情受其感染因而低落,他的歌声,是寂寞的深爱。爱到深处是寂寞,我想爱情的本来面目也许不应该是这样子,但有些情感故事确实如是,那是无法得到的爱情,一个人的爱情。曾经为他即将在西藏举行婚礼的音讯而感到十分欣慰,就像听到多年好友艰难的追求而最终如愿的喜讯。而2002年,却遗憾地听到他宣布与王祖贤再次分手的消息,以及沉寂了四年之后终于推出了这张呼唤专辑,也许是时间上的巧合,但难免将它们作联系,毕竟一直以来他习惯用音乐表达他的个人感情。
    1。真的是我(词/曲:姜圣民)
    从音乐风格而言,我会以为这是出自于齐秦自己的手笔。而歌词的笔调虽似齐式情歌,但齐秦自己的词作很少有这么的细致。词与曲的意境,令人若见孑然一人伫立于漫山红叶的画面,宁静而优美的景色是忧伤的美感,寂静的,落寞的,一个人的风景。轻轻掠过的,是偶响的吉它弦音,是柔和而略带凉意的秋风,哀而不伤正是对他一贯风格的评述,而他那轻轻的哀,却久久不散。
    他的歌,曾经是一个人疾奔于深夜的高速公路,那迎面而来,穿越空荡荡的胸口,那凛冽的风。那张脸庞依然似不动声色,而不再是那倔强的决绝,看起来仍是执着而却更多的是淡然,那种“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的淡然,多年之后,他的歌声已经转变为那不经意的微风,也许风过无痕,但被吹拂过的感触久久停留,眼里的景象随之亦觉落索。
    2。sophia(词:许常德曲:eross cander)
    改编自印尼歌星一首的冠军曲,或许是因为歌词陈述的惨淡气氛,令人感觉不出异域风情,令人联想到的只是齐秦的感情故事。距离表露他和王祖贤好事将近的上张专辑齐秦的世纪情歌之谜才不过三年的时间,他和她的感情又再次出现突变,且这次似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尽头。
    “你要的只是我的心脏,你要的只是我的天堂,双手奉上”许常德词作的文字叙述的是一场情事的惨烈景象,而令人不忍的是即便在那绝望的时刻,那依然无悔的深情,在齐秦并非撕心裂肺的慢声吟唱,听到那种痛到极点的虚弱,或者说是静默接受的坦然。刑罚之残酷,莫过于若凌迟的伤痛,那一点一点沉没的绝望,而在齐秦的歌声中,宛若看见那个人遍体鳞伤而却神色自若,此种更令人恻然。“我只想最后一眼,最后一盼,最后一趟,沉没在茫然”听到这一句,我便想起这张专辑封面上的齐秦,那平静而深邃的眺望。而那张封面照片,也贴切呼唤的专辑主题,他的目光便是那无声的呼唤,他在眺望的是那渐逝的前尘。
    3。呼唤(词:高见曲:汤小康)
    “可怜我走不进你的世界,可怜我得不到你的永远”呼唤是这张专辑的第一主打歌曲,甚至在专辑中还收录了它的钢琴独奏版,而它并不像歌词字面上的自怜自悯,讲述了仓促的分手情景之后,茫然之余是失去深爱的痛切与遗憾,那是深情的眷恋。
    他在呼唤的或许是那个宛若随之而去的自己,茫然若失,当深爱已成为不可或缺的依恋。
    4。其实都一样(词/曲:狗毛)
    这首民谣风格歌曲只是简短的一句歌词:“你在天空飞翔,我在地面游荡,看似两个地方,其实都是一样。”好像是延续了之前一面湖水的风格,齐秦与他姐姐的合唱无一不是相映益彰的天籁,此曲亦不例外。如同歌词,流离的狼,漂泊的天使,追寻的是同样的梦,而草原与橄榄树只是象征,其实都一样。
    其实都一样,简短而意味深长,可以同以前的自己,也可以同任一擦肩而过的人所说的一句,听到这首歌,写过了标题为两棵树的一些字句:
    你我,各在两岸,间隔着那么一道河流,遥遥相望。
    那一道河流的名字叫做时光,你在昨日,我在今天,我们只能够在记忆河流的映影中握手,形单影只的两棵树。一个偶然,就注定了我们再也不会有交错的时候,那一阵风之后,各自飘落两岸,各自扎根生长,各有各自的命运。
    各自等待,各自坚持,你我各自屹立两岸,只是视觉上我们距离相近。尽管,在秋天,河流上漂浮着我们一样的心事,那些残破的心形叶子,或许因为某一场风的缘故,它们也会辗转飘落到对岸,传递季节的信息。一岁一枯荣,那只是生命的历程。尽管,你我,会在同一场风中舒展,会在同一场雨里摇摆,一样的姿态。
    你我,各自沉默,其实一样,而却毫无干系,我们是各自生长衰落的两棵树,看似在遥遥对望的两棵树。
    5。少了自己(词/曲:李昀熹)
    缓缓吐露的是曾经的深情,或许也不止曾经。曾经见到有歌迷对这张专辑失望的评论,言之不温不火,斥为无病呻吟。而我并不认同,在那些听似平缓的歌声,我听到了他激荡的情怀,以柔和而深邃的形式,好像这首歌。
    他和她的故事众所周知,聚散离合,纷纷扰扰,那么些年了,在他的音乐里她的身影无所不在,她在他的音乐生命里是那无法剥离的痕迹。那本厚厚的时光,悠长的故事,告别的时候,也并非以撕心裂肺的长歌能够表达临别的心痛。或许,他也从未想要将她的痕迹从生命抹去,因为无法。一枚平和的微笑,一线深邃的温柔,足以道尽了过往。
    而齐秦自这张呼唤专辑之后,再无新作,迄今也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等待中也是不无揣测:或许因为少了她,像失去了自己,找不到音乐的灵感。那么些年来,对她的爱,是那些音乐灵感的源泉。
    6。野衣裳(词/曲:姜圣民)
    若有风吹过,她的身影在幻觉中飘舞,在生命中时隐时现,若即若离的她,是他记忆里萦绕不去的影子。听到了泪水滑落的声音,如一串铃铛在偶过的风中清脆的呢喃;听到了他漫天飞舞的思念,若一阵轻风掠过,景象随之温柔起伏,而它也带来一丝入骨的凉意。有风吹过,见到思念放飞的痕迹。
    姜圣民为齐秦这张专辑写出了两首美丽的好歌,而齐秦也没有辜负了他的匠心,能够演绎得这般的动听而又传神,也只有后期的齐秦。
    7。协议分手(词/曲:袁惟仁)
    这首歌听到了一种空荡荡的苍白,茫然,像失去了依托的风筝,无力地飘坠。而失恋,更贴切的说是对爱情的失望。
    这是一个阴天。
    8。受保护(词:高见曲:汤小康)
    这张专辑的题材也并不停步在悲伤的爱情,后半张专辑的歌曲视野更是开阔。几乎以为这首受保护是为妇女联合会特地创作的宣传歌曲,这首歌曲是齐秦向女性的致敬,更说明了是献给妈妈的歌。从这首歌曲意会到,受保护的应该是那每一份真情,每一颗真心,保护并非仅仅是对社会弱势群体或弱小者的关注,他在歌唱的,在呼唤的保护是珍惜的态度,需要珍惜的那些,也不是一方对另一方,而是我们已经拥有的所有。
    9。1945(词/曲:袁惟仁)
    非常平淡的一曲叙事小调,涉及两岸这个敏感的政治题材,其实也大可不必渲染,只需这样的陈述,悠悠的岁月,长长的思念,有时也不过一段短短的文字,一曲轻轻的弹唱。
    10。七匹狼(词:李格弟曲 :齐秦)
    当棱角渐被磨平,且也已经沾染上岁月的灰白,桀骜不驯的独狼目光也渐温顺,凄厉而张扬的风格也早已收敛,时隔十数年,七匹狼是向狼追溯的回眸,世故而依然清澈的声音,这是与当年不同之处:作为群体的头狼,淡然而坚定的王者气度。
    虽然这首专辑齐秦唯一创作的歌曲并不算十分出色,虽然我们都知道它是一首广告歌,沾染上了商业气息,但还是令我们想起了许多许多,或许我们在回味的只是岁月。
    这么些年了,齐秦的音乐风格也并非一成不变,一直在求变,也一直在不断改变,或有一样的心情,但没有重复的路程,而疾奔或漫步,一路下来依然是独行特立的脚印,心境或已变迁,而不变的是那真实的声音,心的呼唤。
    渐见沧桑,于歌者,于听者,经过的岁月是一样。我们也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但每每听到他的歌声,见其改变,也依然熟悉,他的每次新专辑推出,尽管多少会有一些转变,但于我们而言,不过仍是那似见故人来的心情。
    11。在第六对相遇(词:姚仁禄/李寿全/李子恒曲:李寿全)
    三位高手联手创作为讲述捐髓而结缘的电影髓缘而创作的主题曲。虽然这首歌曲没有令人感觉耳目一新,但温馨的它作为这张专辑的尾曲,也算是最后恰如其分的注解,就像齐秦在谈及他和王祖贤的感情:“对外界来说这是分手,但是对我和小贤而言,可能是另一种形式的‘在一起’。”而当时齐秦被问及在推出呼唤之前的四年时光,他回答:“都在感伤。”曾经深情,共度过那么漫长的岁月,离散时不是不黯然。当曲终人散,而余韵尚在,无法忘却那么也无需刻意去回避,将它当作另一种形式存放,珍藏于记忆,激情只是转换为温情。曾经深爱过,便是难得的缘分,或许这般去想,多少能够释怀一些。缘分,它无所不在,歌者与听众之间结下的是音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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