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药丸的成长记忆
我高考那一年,文化课之前必须先考体育这一科。我掰着指头算了又算,那时间正好卡在我“好朋友”的当口。在那种“分分分,学生的命根”的年代,任何事情当然都要以高考为重。当我正为此苦恼时,好友偷偷摸摸地告诉我,听说避孕药可以让例假推迟。当然那时的我们对避孕药的药理都不太明白,但为了能让我顺利地通过考试,我愿意一试。
可我们两个女孩哆哆嗦嗦地在计生药品柜台前站了半个多小时,也不敢走上前询问。
最后我壮着胆走向柜台:“请问有避孕药卖吗?”
卖药老头的目光在镜片后闪烁“还是学生吧?”在我快顶不住的时候,好友走上来,怯声说“我们是帮朋友买的。”美女就是美女,不管对方是年纪多大的男人都一样。老头推了推眼镜片说:“那就买这种72小时以内都有效的紧急避孕药吧!”
在好友的帮助下,我第一次顺利地买到了避孕药,卖药的老头对着我们的背影仍滔滔不绝“记得二十四小时之后一定要吃第二片,不然就没有用了。”
我迫不急待地拆开包装,那第一粒白色小药丸是被我躲到公共厕所里给干掉的。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它真的发挥了作用,当那料白色的小药丸滑进我喉咙里的第一刻起,我就浑身冒了冷汗,仿佛我小小的身体里正产生了无数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觉得那就从女孩到女人的变化。
第二粒小药丸被我藏在最贴身的口袋里带回了家,可它像长着刺一样,扎得我浑身难受。我只好把它东藏西藏,最后藏得不知所踪。等我第二天一觉睡醒后,早就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长大之后,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这种快餐式的避孕方法就像汉堡,虽然方便美味,但势必会给自己的身体埋下永久的隐患。
最后一次为男人吃那种72小时的事后避孕药时,我挣扎了很久。不吃,是因为他对我的感情,吃,则是我并不能肯定这种感情是否真的会天长地久。当我终于含着眼泪吞下那粒白色的小药丸时,我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吃它。因为于其事后花72小时的时间来弥补,为什么不在事前的72小时之内想清楚。
后来据妈妈说,她在帮我拆洗玩具熊时,从它的肚子里找到了一粒已经变黑的小药丸,她追问我它的来源。我也如朋友当年一样,怯怯地说了一句:“是帮朋友买的。”